劉金釧看著面前荷兒這副較真的模樣,心里不由得一陣感嘆。
不愧是自己嫡親的大姑姐,看待事情的出發點就是跟二嫂他們不一樣。
大姑姐在意自己和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就算是李偉去了小二房這事兒,也比不上自己和自己肚里孩子的安全重要。
“可是大姐,我曉得你是關心我,但剛才二嫂那么著急慌張,我不能答應了又不去的。”
荷兒拍著自己的胸膛,比劃了幾個手勢。
意思是她去就行了,不需要劉金釧這個大肚子孕婦出面。
“那…我就回去了?”
“…”荷兒連連擺手,親眼看著劉金釧進了四房的院子門,荷兒這才轉身往小二房去。
山里,營地。
“這地方真好啊,暑天過來是一點兒都不熱,涼絲絲的,真舒服,好長時日沒這么舒服了!”
營房后面的大飯堂里,駱鐵匠坐在飯堂靠門地方的一把帶靠背的竹椅子上,吹著這穿堂的風,舒服得連聲感慨。
駱寶寶拿了一塊西瓜過來遞給駱鐵匠,并在他身前蹲下,輕輕捶著駱鐵匠的腿,仰起頭一臉討巧的問:“大爺爺,要不你考慮考慮,暑天就別跟家里待了,搬到營地來住,咋樣?”
駱鐵匠笑呵呵說:“那不行,在家里我能去魚塘轉轉,能在前屋后院的找點活干,我這手腳閑不住,閑住了就難受。”
駱寶寶目光一轉,“那好辦呀,你來給我看大門,然后營地里這些樹啊草啊啥的,也都歸你修剪,保證讓你閑不下來,咋樣?”
“看門啊?哈哈哈哈…”駱鐵匠暢懷大笑起來。
邊啃西瓜邊笑著說:“你這丫頭,虧得你想得出來,你們這營地全都是練家子的女娃子,還養著狗,哪個賊敢來這里偷東西啊?”
駱寶寶卻收起笑容,一臉認真的道:“大爺爺,話可不能那么說,就因為我們這里都是清一色的女娃子,才讓某些二流子起了歪心思。”
“什么?”駱鐵匠頓時笑不出來了,沉下臉來看著駱寶寶,語氣里多了一抹急促:“寶你咋說這話?是有啥情況?快跟大爺爺說說!”
附近桌旁正在吃西瓜的楊若晴和王翠蓮她們原本也是笑呵呵的聽駱寶寶和羅鐵匠聊天打趣,突然聽到駱寶寶轉變了話風,婆媳兩個面面相覷,神色也都變得嚴肅且凝重。
“寶寶,是哪個鬼迷心竅的跑來找事?”楊若晴問。
“跟娘說,娘去幫你解決了。”
“娘,不需要勞煩你動手,那種上不得臺面的玩意兒,我上回已經踹飛好幾個了。”
“只是,我這營地里的女兵,一天天長大,有好幾個長得還不錯,有時候在山里操練啥的,被人撞到,難免被人惦記。”
王翠蓮皺眉:“那也確實,女大不中留,這些女兵養成大姑娘了,一直在營地里待著早晚也不是那么一回事。”
駱寶寶道:“我訓練了她們好幾年了,我不可能一直自掏腰包這樣在營地里圈養她們的,”
“我想著,等過完年,我要把這一批女兵送去南方,南蠻子一直在覬覦我們國家的疆土,南邊,尤其是秀水鎮那邊的駐軍有些薄弱,我想把我手底下訓練出來的這五十個女兵送過去為國家效力。”
駱鐵匠和王翠蓮聽到這話,都面面相覷,因為他們兩個對這一塊都不太懂。
“寶啊,這事兒你得跟你爹娘,還有你小舅商量。”駱鐵匠道,又看向楊若晴,意思是在問楊若晴可曉得駱寶寶說的這個事兒。
楊若晴說:“這事兒是她和他爹的書信里溝通過了的,然后她爹跟她小舅那里也溝通過這事,我是最后一個菜知道的。”
笑了笑,楊若晴接著說:“不過,我比大伯大媽知道的藥稍微早個把月。”
丫頭大了,有自己的心思和打算啦。
正像《常回家看看》那首歌里唱的那樣,工作的事情,跟爸爸說說,生活的煩惱,和媽媽嘮嘮。
擱在駱寶寶這里,分工非常的明確,女兵這一塊的安排,直接越過楊若晴,去找駱風棠去了。
駱鐵匠和王翠蓮聽到楊若晴這般說,知道駱風棠他們早就知情,而且已經在安排了。
二老也就放心了。
駱鐵匠說:“有棠伢子和小安幫著安排這事兒,這些女兵總有個去處的。”
楊若晴微笑著點頭,“棠伢子和小安會給安排好的。”
這些女兵,到時候會小小運作一下,掛到護國軍的名下,但卻歸屬于駱寶寶。
軍餉糧草那塊,不走朝廷報銷,會在護國軍里單獨列個名目,從那個名目里面出。
而那個明確的經濟來源,不來自朝廷。
反正這里面彎彎繞繞的,說到最后就一句話,駱風棠這是想要成全自己閨女的夢想,讓她成為一個女將軍。
這些女兵以后都是駱寶寶手底下的兵力,就好像大戶人家自己掏腰包養的家丁打手那樣,直接聽命于駱寶寶,去南邊打南蠻子,那也是援助的興致。
等將來駱寶寶哪天出嫁了,這些女兵都將是她的勢力。
只是現在這部分勢力,掛在駱風棠那邊,以后再操練出來的女兵,也是如此。
相當于駱風棠那邊是個儲蓄罐,可以讓駱寶寶將零花錢源源不斷的存進去…
“干娘,干爹,吃飯了。”
紅袖風風火火過來招呼。
“我們這里的廚娘是從外地逃荒過來的,燒的一手當地的菜,尤其辣椒炒雞更是絕活。”
“今天干爹干娘來了,一定要嘗嘗她的手藝。”
前陣子逃荒的人太多了,營地里也收留了一對母女。
留在營地燒飯,打雜,不給錢,提供吃飯和住宿的地方,衣裳鞋襪之類的都包。
“好啊,那就嘗嘗。”
大家伙兒坐到一張八仙桌上,他們跟其他女兵吃飯的地方分開了,他們一家人在這邊單獨搞了一張桌子,但是吃的菜跟女兵沒有特殊。
大家用的是食堂餐盤那種,這種餐盤是楊若晴專門去找燒碗的窯訂制出來的。
幾個地方的天香樓酒樓的碗筷啥的,也都是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