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又把酒樓前院后院好好的欣賞了一番。
桌椅灶臺鍋碗瓢盆,一應齊全啊!
只要人手一上,食材就位,立馬就可以開火上菜啦!
“想想都激動死了啊!”
楊若晴轉到前堂的柜臺后面,摸著一塵不染的木制柜面,嘖嘖道。
駱風棠微笑著點頭。
“晴兒,酒樓咱盤下來了,這接下來,就是張羅開張的事了。”他道。
楊若晴想了下,道:“是啊。首先,這酒樓名字得重新取一個。”
“其次,咱得招募人手。”
“大廚,賬房,采辦,跑堂的伙計…”
她掰著手指頭在那算。
駱風棠道:“取名兒的事,晴兒你拿主意就成。這招募人手的事,我有個提議,供你參考。”
楊若晴眼睛一亮。
難得這小子主動提出建議。
“快說來聽聽。”她道。
駱風棠道:“周大叔人不賴,當初跟他打交道,公平公正。”
“燒得一手好菜,對酒樓經營這塊,也經驗老到。咱要不要把他聘來?”他問。
楊若晴打了個響指。
“不愧是我男人,咱倆想一頭去了!”
她道。
她男人?
駱風棠心里一動,激動得臉膛都紅了。
那邊,楊若晴接著道:“聚味軒倒了,靳文才一家要搬去外地。”
“周大叔丟了差事,這會子正閑置在家。”
“咱把他請過來,后廚這塊,交給他打理咱都不用咋操心了。”
“至于前院的賬房…”
楊若晴沉吟著。
管賬這差事,首先得是自己人才行。
其次,這自己人還必須是念過書,肚子里有點墨水,會打算盤的。
楊若晴看著駱風棠,又看了眼自己。
不成不成。
賬房不能輕易離開崗位,她和駱風棠都很忙,還有其他事要做。
“實在不成,從前那賬房老先生也是可以再聘回來的。”
楊若晴道。
一個鎮上的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再說,從前每回跟他那支取銀錢,老先生都很嚴謹的樣子。
核對了再核對,清點了再清點。
工作做得很細致也很認真。
對她的想法,駱風棠表示贊同。
“那采辦這塊呢?誰來接手?”他隨即又問。
話音才落,酒樓門口便傳來客氣的問詢聲。
“楊東家,請問你在里面不?”
因為酒樓的大門虛掩著。
聲音傳進來,卻看不見外面的人是誰。
駱風棠道:“這聲音好熟悉。”
楊若晴側耳聽了下,道:“是宋采辦。”
他來這里做啥?
莫非是…
心底掠過一絲猜測,她抬頭朝酒樓門口回了聲。
“我在呢,進來吧。”
聲音剛落,虛掩的酒樓們就被推開,宋采辦笑得一臉燦爛的走了進來。
“喲,楊東家,駱東家,你們二位都在呀?”
“我給二位拜個晚年了,過年吉祥,大吉大利…”
宋采辦雙手作揖,俯身就要對二人做拜。
駱風棠一臉冷漠的看著來人。
不為所動。
楊若晴則是抬了下手。
“你比我們年長,上來就拜我們,這是存心要折煞我們嗎?”
她沒好氣的問。
上回去探望周大叔。
從他那隱約聽出靳鳳的荒唐舉動,一方面是出自她的一己之私。
還有便是被別有用心的人唆使了。
那個人想借靳鳳的手,把周大廚拉下馬,好自己上位。
他就是酒樓的三把手宋采辦。
對這個宋采辦,楊若晴很是厭惡。
“我和駱風棠還有事要商議,宋采辦你有話就說,用不著整這些虛招子。”
楊若晴不耐煩的道。
宋采辦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他隨即賠著笑道:“實不相瞞,我聽說酒樓被二位盤下來了,歡喜得不得了。”
“咱們都是老熟人了,我又是做采辦這塊的,就過來毛遂自薦,想幫你們的忙一起打理酒樓…”他道。
毛遂自薦?
楊若晴扯了扯嘴角。
她看了眼駱風棠。
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鄙夷。
楊若晴收回視線,看向笑得一臉討好的宋采辦。
“你來晚了,采辦這塊已有了人選。”她淡淡道。
宋采辦一怔。
“我對清水鎮瓦市四季的菜價了如指掌。”
“瓦市的菜攤主們都賣我面子,我買菜,價錢便宜,能給咱酒樓省好多錢哪!”
他拍著胸脯,一副得意的樣子。
“還有就是,我在鎮上黑白兩道都有認識的人。”
“有我在,能保咱酒樓順順當當營業,不被地痞無賴騷擾…”
楊若晴挑眉。
前面那些,帶著炫耀。
后面這兩句,咋聽著有點半威脅的感覺呢?
她搖了搖頭:“一個蘿卜一個坑,這坑有人占了。”
“宋采辦你這么厲害,去別處另謀高就吧!”
“大門在那邊,不送。”
她抬手朝酒樓大門那示意了下,毫不掩飾臉上的輕蔑。
當初她和棠伢子來聚味軒甩賣陳虎家的那條狗。
這宋采辦不僅欺負他們是鄉下來的,在價錢上惡意踩價。
還讓酒樓的伙計把他們圍住。
對這種人,沒必要客氣。
宋采辦臉上的笑容褪去。
他警告的眼神瞅了眼二人:“不聘請我做采辦,你們會后悔的!”
“你再不滾蛋,我現在就讓你后悔!”
駱風棠已經抬起了拳頭。
宋采辦一看那沙包大的鐵拳,還有駱風棠那冷寒的樣子。
嚇得一哆嗦,趕緊夾著尾巴跑了。
跑到門口,還朝地上啐了一口。
酒樓里,駱風棠道:“逢高踩低,此人虛偽狡猾,讓他做采辦,省下的銀錢全得進他口兜里。”
楊若晴嗤了聲。
“今個是大喜的日子,不宜打架,我這才忍著沒動他。”
她道。
“姓宋的鳥人下回敢再來,直接轟出去了事!”
夜里,在燈下,楊若晴跟爹娘那說起了酒樓的事情。
把自己想要聘請周大廚的打算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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