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方才咋啦?咋使勁兒的扇扇扇呀?我叫你好幾聲你才聽到呢!”駱寶寶好奇的問道。
楊若晴笑了笑,“沒啥,琢磨別的事兒去了,所以走神沒聽到。”
“娘,那你在琢磨啥呀?跟我說說唄。”駱寶寶又問。
楊若晴抬手輕捏了下駱寶寶的鼻子:“你這小東西,咋這么八卦呢,改明兒啥都甭學了,就學一門讀心術得了。”
駱寶寶嘻嘻笑了,“好呀好呀,我倒也想呢,我要是會了讀心術,我就啥都不做,天天跑出去瞅見一個人就去讀他心里想啥,窺探別人藏在心中的秘密,然后來…”
“然后來威脅人家要挾人家?”楊若晴搶先問道。
駱寶寶搖頭,一臉認真的道:“才不是那樣呢,對于壞人,我就威脅他們要挾他們,他們心里越是想要得到啥我就越要去搞破壞,讓壞人不能如愿。”
“要是他是好人,我就想法子去幫他實現愿望,讓他開心。娘,你說這樣好不好?”
楊若晴愣了下,隨即抬手輕輕撫摸著駱寶寶的腦袋。
“當然好啊,我閨女愛憎分明,是個好孩子,更是娘的好閨女。”楊若晴夸贊道。
駱寶寶屁顛了起來,高興得手舞足蹈。
辰兒來了灶房門口。
“娘,我跟爹已幫子川舅舅擦完了身體,衣裳也換好了,子川舅舅醒了,爹讓我來問你藥是不是熬好了?”
聽到辰兒的問,楊若晴趕緊指著地上靜待冷卻的藥罐子道:“去跟你爹說,藥已經好了,我這就送過去。”
西屋里,駱風棠正陪著沐子川說話。
駱風棠站在床邊,沐子川靠坐在床上,穿著一身白色的褻衣。
那臉色,比身上的褻衣還要白,唇也是白的,眼睛卻是紅的,遍布血絲。
“我的天哪,一段時日不見,咋病成這副樣子?你這是做啥了呀?”
楊若晴問道,端著藥碗來到了床前。
駱風棠趕緊來到楊若晴跟前,接過藥碗。
沐子川則欠了欠身,伸出手來:“多謝晴兒熬的藥,風棠兄,給我吧,我自己來。”
駱風棠道:“你行么?”
沐子川點點頭:“這點力氣還是有的。”
駱風棠也不勉強,把藥碗遞給了沐子川。
楊若晴道:“來,把這托盤塞底下,就不會弄臟被褥了。”
“多謝。”沐子川又朝楊若晴這道了聲謝。
楊若晴笑了笑,退到駱風棠身旁站著,看著。
等到沐子川喝完藥,他抽出一塊帕子來輕輕擦拭掉嘴角的藥汁,抬起頭來跟駱風棠和楊若晴道:“實在慚愧,給你們添麻煩了。”
駱風棠不以為然的擺擺手:“無妨!”
楊若晴則道:“咱都是血肉之軀,吃的是柴米油鹽,生病也不稀奇。”
“不過,你若真要謝,就謝辰兒和寶寶吧,若不是這倆孩子過來找你,我們都還蒙在鼓里,都不曉得你病了,想想都后怕啊!”
聽到這話,沐子川不由抬眼看向床邊站著的辰兒和寶寶兄妹倆。
他溫和一笑,目光中帶著感激:“等舅舅病好了,教你們畫畫。”
聽到這話,辰兒目光一亮,駱寶寶則是直接歡喜得跳了起來。
“好耶好耶,我最喜歡畫畫了,可是最近處于瓶頸狀態,好煩哦!哥哥說讓我自個琢磨,這下子川舅舅教我,實在太好了!”她道。
看到自家一雙兒女都這么期待這么歡喜,駱風棠和楊若晴交換了個眼神,兩口子也很歡喜。
楊若晴道:“你啥時候病倒的啊?辰兒說,昨日上晝過來,你還好好的,教他寫梨花體的小楷。”
沐子川道:“或許是昨夜熬夜寫了兩篇文章吧,吃夜飯的時候泡了熱茶,夜里睡不著…”
“哎,所以才說這夜里是不能熬夜的,寒氣太重。”楊若晴道。
沐子川點點頭,目光看向辰兒和駱寶寶。
“你們兩個要接受舅舅的教訓,不能熬夜。”他叮囑道。
辰兒和駱寶寶都點頭。
楊若晴道:“鍋里熬好了稀飯,我去給你裝一碗你先吃著,等會夜里我讓棠伢子給你送飯。”
沐子川沒有拒絕。
喝了藥吃了粥,沐子川開始犯困了。
楊若晴道:“你好好歇息,我們就先回去了。”
辰兒道:“娘,我留下吧,我想在這里看看書,跟子川舅舅也好有個照應。”
楊若晴笑了笑:“好。”
駱寶寶道:“那我也留下。”
楊若晴道:“你就算了吧,待會鬧起來你子川舅舅都睡不著了。”
駱寶寶抬起小手:“我保證,堅決不鬧。娘,你就讓我也留下嘛,哥哥看書,我可以在邊上練字呀,”
“娘,你是不曉得,子川舅舅有好多字帖呢,還都是名家的。”
就這樣,兩個孩子都留在了老沐家給沐子川作伴,楊若晴和駱風棠回了家。
后院灶房,王翠蓮把飯菜一直溫在鍋里。
見到他倆回來,王翠蓮趕緊往灶膛里扔了一只柴火粑子,火勢立馬就旺了起來。
“大媽,你去歇息吧。”楊若晴道。
王翠蓮點頭,“好,米湯在里面的瓦罐里,他大伯還給棠伢子留了酒,也一并溫在那里。”
駱風棠笑了:“我一個人也懶得喝,酒先擱著,夜里再跟大伯一塊兒喝。”
王翠蓮道:“成,你看著辦就好,那我先回屋去了。”
楊若晴把菜拿出來擺在小桌子上,又裝了兩碗飯。
“好餓啊!”她道,把筷子遞給駱風棠。
“來,開吃開吃,別客氣哈!”她招呼道。
駱風棠也坐了下來,看著她這狼吞虎噎的樣子,寵溺一笑。
兩人面對面的吃飯,突然,楊若晴道:“說實話,我都有些不太想去老沐家照顧沐子川了。”
駱風棠看向楊若晴:“咋啦?”
楊若晴若無其事的吃著飯菜,一臉平靜的道:“也沒啥,干娘不在了,那兩個仆人也不在,拉偶家就沐子川一個人。孤男寡女,瓜田李下,去多了不好!”
駱風棠淡淡一笑,道:“只要心中坦蕩,何懼流言蜚語?”
楊若晴點點頭:“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我以后還是打算少去為妙,畢竟,一個人被抹黑很容易,想要澄清卻是一件極難得事兒。”
“我盡量不去沾惹污水,還有就是,我想讓沐子川徹徹底底的面對他現在的生活。”
去多了,到時候他又騰起不該有的想法。
畢竟現在是他最孤單最脆弱的時候,去給他送溫暖送關懷的,應該是劉豆蔻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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