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小聲的聊著天。
在通往老楊家的路口上,兩人得分開了。
“五嬸,你平時要是去洗衣裳啥的,照顧不及綿綿和大寶,
“就把他們送到我家來。我們來幫你照看。”楊若晴道。
鮑素云感激的點點頭。
“我曉得了,你五叔不在家,我好些時候必定會去麻煩你們的。”婦人道。
楊若晴笑了:“五叔去荔城打理酒樓,是為了咱賺錢。”
“家里這塊,咱自然要相互扶助,不讓五叔擔心。”
“何況,我娘都說了,讓五嬸你把我家當娘家!”
鮑素云再次點頭。
“好晴兒,你也趕緊家去吧,回頭得空了我帶綿綿和大寶過去耍。”
兩人分道揚鑣,各自回去忙活去了。
新宅的家具,有兩間屋子,楊若晴打算自己來畫圖紙設計。
其他的屋子里的桌椅木床和衣裳柜子,都交給楊華忠他們去操持。
自己設計的兩間屋子,一件是她和駱風棠成親睡覺的屋。
她打算弄成現代的那種格局。
一米八的大床,挨著墻壁打造的新式推拉式衣柜。
房間里,還要做有拐角的沙發,飄窗臺也要設計起來。
啥時候她跟他在這屋子里睡膩歪了,就換到隔壁的傳統中式寢房里睡。
此外,還有一間兒童房,她也要設計。
雙層帶小樓梯的小木床,屋子里的壁紙,墻上的卡通畫。
對了,她還要把幾間更大的屋子打通,到時候把里面打造成孩子的游戲樂園。
蹺蹺板,小秋千,旋轉的小木馬,轉盤,滑滑梯…
這些東西,這些童年,是她曾經羨慕卻又不曾擁有過的。
對于駱風棠,以及這一票的村人們,更是從來都沒想象過的事兒。
她要讓自己的孩子,擁有這一切!
也是造福這一帶的所有小孩子,到時候大家都可以過來愉快的玩耍。
這幾日,楊華忠楊華明還有駱鐵匠他們把工事交給了老楊頭和老孫頭去打理。
這幾個壯漢則忙著上山去伐樹。
專挑深山老林那些材質好的大樹來伐。
伐下來拖回家,一根根,粗粗壯壯,就放在楊若晴家的院子里。
這日,楊華忠戴著手套在院子里整理那些晾曬的樹木。
孫氏和鮑素云在一旁幫忙將那些從樹身上砍下來的細一些的樹枝折斷。
這些可是最好的柴禾呢,燒飯的時候扔一把進灶口,得管好一會兒呢。
而院子的另一邊,小花小朵帶著小安和大寶在那里躲貓貓。
楊若晴則抱著綿綿在那看著他們這些大孩子耍。
綿綿不時還奶聲奶氣的笑幾聲。
院子里的氛圍極好。
這時,駱鐵匠一身工整的從院子外面進來了。
“晴兒啊,那馬車呢?借大伯我趕趟路。”
駱鐵匠進門就道。
楊若晴看向他,訝了下。
這是她認識駱鐵匠以來,見他打扮得最工整的一回了。
頭發洗了,臉上的胡子也明顯修理過了。
換了一身八成新的衣裳,腳上穿著黑色的布鞋。
手里拎著一只木桶,木桶里面裝著一些淺淺的水。
水里面還養著四條筷子長的鯽魚。
一副要去走親訪友的樣子。
“大伯,你…這是要上哪去呀?”楊若晴迎了過去,問道。
楊華忠和孫氏他們也都朝這邊看來。
駱鐵匠滿面春風,先是逗弄了下綿綿。
這才對眾人道:“這不,上回端午節大福兄弟來我家送了禮,今個魚塘撈了幾條鯽魚,我也送點去給他們,把這個人情給還了。”
到底是還人情?
還是想要挑起更多的人情糾葛?
楊若晴暗暗想著。
看到駱鐵匠這副快要進入戀愛季節的樣子,她不禁想到了昨日得到的那些打探信息。
她派了人去馬家村那一帶打聽馬氏兄妹的事。
打聽的人回來跟楊若晴的反饋,有些模糊。
為啥這么說呢,因為這對兄妹啊,前面的經歷,確實跟他們自己說的一樣。
馬氏前后嫁過兩個男的,一個死了,一個虐她,受不住投了河。
接回了娘家后,就老老實實守著爹娘養老送終。
爹娘幾年前先后走了。
家中就剩下兄妹兩個,外加一個只會吃喝拉撒的傻子嫂子。
馬氏先是在家種點菜園子,順帶給嫂子做點吃喝。
馬大福去下地種田,日子過得不好。
楊若晴讓打聽的人重點打聽馬氏的德行。
據說,馬氏在村里,幾乎是足不出戶的。
也沒跟哪家的男人傳出閑話。
照理說是不錯,可是一年前,她跟她哥馬大福去了縣城謀生,把嫂子也帶去了。
這一家人短暫的消失在村人們的視線中。
是兩個月前才又再次回村的,重新過起了從前的種田日子。
昨夜,她跟楊華忠他們分析了下。
這么說,馬家兄妹回馬家村接著務農的時間,跟馬大福在縣城遇到駱鐵匠的日子接近。
接近了,才回來,才變得‘知根知底’。
這其中…總有些不對勁兒。
“晴兒,發啥楞呢?馬車在哪?我還趕著當天去當天回哪!”
駱鐵匠催促的聲音響起。
楊若晴回過神來,她于是看向楊華忠。
楊華忠摘下了手套朝這邊過來。
“駱大哥,馬車在后院,還沒套呢。”
“走,我陪你過去,剛好我有點事兒想要跟你說!”
楊華忠道,過來攬住駱鐵匠的肩膀去了后院。
他們走后,楊若晴看了眼孫氏。
母女兩個都能猜到楊華忠要說的事是啥。
無非就是善意提醒駱鐵匠,防人之心不可無。
原本以為他們怎么著要得說一會兒,沒想到,很快就回來了。
駱鐵匠把東西放上了馬車,依舊笑哈哈跟楊若晴這邊揮了下手。
“我快去快回,你們甭擔心,大伯我不是小孩子,有些事看得明白的,哈,走啦!”
“嗯,大伯你去吧,路上慢點,安全為上!”
楊若晴叮囑道。
駱鐵匠前腳走,后腳孫氏就問楊華忠:“你跟駱大哥說了沒?”
“說了啊!”楊華忠道。
“那他咋說呢?”孫氏道。
楊華忠撓了撓頭:“還能咋說,就跟方才這說的一樣的話,字兒都沒變一個。”
孫氏蹙眉:“我咋覺著他是在敷衍咱呢?”
楊若晴也收回了目光,臉上的笑容散去:“駱大伯似乎沒有把我爹的提醒聽進去呢,他現在啊,怕是一頭扎進去了,旁的話都聽不進了。”
孫氏嘆了口氣:“說多了,指不定還得讓他煩…”
楊若晴道:“再等等看吧!”
駱鐵匠人到中年,枯木逢春,那激動的心情一點不亞于十幾歲情竇初開的那股沖動和瘋狂。
這種事,堵不如疏。
只能看后續再想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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