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是狼!”
楊華洲大喊了一聲,漢子下意識就要去撿掉在地上的扁擔。
被駱風棠攔住。
“五叔莫慌,這白狼不會傷人。”他道。
“啥?”楊華洲傻眼了。
狼不會傷人?
他沒聽錯吧?
從前村子里有人上山,就被狼給叼走了的,村人找到的時候,吃得就剩下幾根骨頭了!
院子里,不僅楊華洲恐慌,鮑素云她們也都同樣白了臉色。
大家紛紛往后躲,嚇得不得了。
鮑素云拽著大寶,大寶初生牛犢不怕虎,還非要從鮑素云腿后面探出頭來。
一臉新奇的瞅著那邊還站在木箱子里面的追云。
看到眾人這副反應,楊若晴哭笑不得。
她抬手摸了下追云的腦袋。
“哈哈,你瞧,我的這些家人都怕你呢,來來來,追云乖,給大家打個招呼唄?”
追云歪著腦袋看了眼楊若晴,紫色的瞳孔里像是有些無語。
但它還是象征性的甩了甩身后的尾巴,把那木箱子拂得乓乓作響。
眾人見這狀,更詫異了。
雖然還是不敢跟追云靠近,不過卻都沒剛才那么害怕了。
因為他們都親眼見識到,這狼不同于別的狼,聽得懂晴兒的話,還很配合。
“哎喲,這還真是奇了!”
楊華洲的膽氣回來了,站在原地,瞅著追云,新奇得不得了。
“晴兒,這白狼是咋回事啊?你把它帶過來是要做啥?”他又問。
楊若晴道:“讓它給我看家護院啊!”
“啊?”楊華洲再次愕了。
一匹狼看家護院?
那鬼都不敢上門啊!
楊若晴抿嘴一笑:“我說著玩的呢,它叫追云,是我的朋友,救過我的命。”
她輕撫著追云的腦袋,對眾人解釋道:“現在它受了很嚴重的傷,我打算把它接回來好好照顧幾日。”
眾人恍然。
“那啥,晴兒,這些事兒你來安排就成了,我們都沒意見。”小雨搶先道。
楊若晴對她笑了笑。
楊華洲道:“這么重情重義又有靈性的狼,真是難得,就讓它在我們這里養傷好了。”
追云安頓了下來。
就住在楊若晴的屋子里。
駱風棠為它搭了個睡覺的地方,剛好跟楊若晴的床面對面。
楊若晴笑了:“哈哈,這才是真正的引狼入室啊!”
駱風棠:“…”
追云:“…”
吃過了夜飯,在灶房收拾碗筷的時候,小雨湊到了楊若晴身旁。
“晴兒,問你件事兒。”她漲紅著臉,輕聲道。
楊若晴睨了她一眼,不用她張口,就能猜出她想問啥。
一準是跟寧肅有關系的。
“啥事兒?你問唄。”她道。
小雨又瞅了眼灶房里,確定秀珠嫂子去外面倒泔水去了,這才壓低聲問:“你們從軍營過來,可見到寧大哥了沒?”
楊若晴道:“見到了。”
“那…寧大哥他還好不?聽說他們打仗了,他沒受啥傷吧?”小雨又問。
楊若晴眨了眨眼,似是在回想。
說實話,她對寧肅還真沒怎么去觀察留意。
“這個我還真沒細瞧啊,不過那會子他跟我說話,聽聲音底氣還蠻足的。”她如實道。
小雨輕輕點頭:“嗯,那就好,那就好。”
“還有啥事要問不?”楊若晴接著又問。
小雨趕緊要吐,然乎女孩子歡天喜地的過去擦拭吃飯的飯桌了。
楊若晴看著這背影,不知道該乍說。
顯然,小雨喜歡寧肅,一清二楚。
可寧肅對小雨呢?
到底是個什么態度?
送花,送月餅…
他是只想跟小雨這丫頭保持著一份特殊的曖、昧關系呢?
還是也喜歡小雨?
若是喜歡,為何城里的邪教異軍都撤了,軍隊也回來了,他卻不順道來看小雨一眼,關心小雨一下呢?
這又能費多少功夫?
哎,有時候,有些男人的心,也不好摸。
可不是人人都像駱風棠那樣恒溫。
天香樓。
當楊若晴看著這黯然了好幾日的天香樓,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沒人打掃,桌椅都蒙塵了。
黑蓮教異軍來得迅猛,后院的好多食材都壞掉了。
走進后院就嗅到一股餿臭味兒。
“五叔,你做兩件事,一是把酒樓的大廚和幾個管事的召集過來,我有事要宣布。”
“二是請人來把這酒樓好好打掃整理下,門窗,桌椅,該換的換,該修的修。”她吩咐。
酒樓歇業了好幾日,也不敢留人在這里照看。
雖然邪教異軍的到來,讓老百姓和那些大戶,財主驚嚇不安。
可是,總有那么一些流氓地痞,和鎮上一些不學無術,偷雞摸狗的人出來渾水摸魚。
瞧瞧,這酒樓,顯然被賊給光顧好幾趟了。
損壞了好多東西,郁悶。
楊華洲接到她的交代,趕緊著手忙活起來了。
駱風棠過來看望楊若晴的時候,她正坐在桌邊看著什么東西,不時埋頭一陣寫寫畫畫。
完事兒了,又接著沉思…
追云趴在楊若晴的腳邊,悠閑的守著她。
粗大的尾巴還不時拂過來拂過去,故意拂著她的腿。
看到駱風棠進來,追云朝他這邊扭了下頭,發出一聲低沉的‘嗷嗚’聲。
像是在跟駱風棠打招呼。
駱風棠笑了下,拿出一只油紙包放到地上。
“追云,這是給你的烤蹄膀,過來吃。”他道。
追云眼睛亮了,翻身而起沖了過去。
然后趴在那烤蹄膀邊,歪著腦袋,津津有味的享受起它的美味來了。
這邊,楊若晴看到了這些。
她朝他勾了下唇:“你有心啦,過來還記得給它帶吃的。”
駱風棠笑了下,來到桌邊,坐了下來。
他看了眼面前桌上她的這些寫滿了黑字的紙張。
“晴兒,聽五叔說明日酒樓就要重新開業了?”他問。
楊若晴點點頭。
一邊整理著這些文件資料,邊對他道:“邪教異軍撤了,咱老百姓的日子也得恢復正常啊,賺錢吃飯,重新提上日程。”
“嗯,”他點頭。
這趟圍城,晴兒的酒樓必定也遭受了損失。
這丫頭不說,他也清楚。
“有啥我能做的嗎?”他又問。
楊若晴怔了下,身體往他這邊湊近幾分:“你明日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