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大胖被罵也不生氣:“我哪敢?只是這貨源,可真沒有多少,這海鮮可不是海里打上的,是早些日子就送來,用海水養著的,我們家也不多,真是均不出來。”
“我不管,這朝廷來的貴客們要用,你想把著這海鮮把貴客拉到你這破酒樓來,你也配,就你這臟亂的地方,有點身份的誰原意來。你老老實實的每天把海鮮分咱們家一半,要不然,咱家就舉報你!”那人顯得很威風,帶了人呼拉拉的就跑到廚房后面,不一會兒出來,人人手里都拿著東西,大搖大擺的走了。
海大胖搖了搖頭,后面院去了,竟然也沒有為飯店生死存亡的大事吵鬧起來,太平靜了吧。
他走了之后,那大廳里的人還在議論:“光長那么大個子,卻是慫包一個。”
“就是,這海鮮來路明明就是那小魚村私打的,現在又不能說犯了法,怕什么。”
“要我明天就不開門了,讓他們搶個屁,想要吃飯就必須來海一口。”
“快別得瑟了,剛才那人是誰啊,你知道,是周守備最寵家的白姨娘家的。人家沒有后臺的敢來這里嚷嚷。不象海大胖家的丫頭,個個長得跟海大胖似的,除了海盜能收了做妾,其它人家誰原意要。”
“你們不知道吧,這海家和白家其實是一家。海大胖原先姓白,后來白老頭后娶了個妓,把前頭這個大兒子過續給了一個吃喝嫖賭的大舅子,好在海大胖也算是爭氣,日子越過越好了。這白老頭的總是仗是他親爹讓小兒子來占便宜,海大少根本不怕白家這個便宜弟弟,但白老頭總歸是他的親爹,他有什么辦法。”
原文瑟覺得吧,只要你原意聽,這世界人人都有故事。
記得魯迅曾寫過:“樓下一個男人病得要死,那間隔壁的一家唱著留聲機,對面是弄孩子。樓上有兩人狂笑;還有打牌聲。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著她死去的母親。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我只覺得他們吵鬧。”
那種只要別人一有點事就感同身受的俠義之士畢竟是少的,在這日漸一日的生活里,天真善良總是最突然被磨平的。
第二天晚上的酒宴果然安排到了運升樓,頭等包廂里,原文瑟老十關元年并兩個出佻的學生包不平,歐明路,一個有二品大員的爺爺,一位有二員大員的伯父,都不是一般人。
兩個學生都挺識眼色的,坐在那本就是侍候老十和小寧王的,至于關元年還沒有這種待遇。
另外有王巡撫,李大將軍等一干官員,商人倒是一個都沒有能耐坐上這頭等的宴廳,哪怕事實上是他們出了錢。
王巡撫是相貌堂堂,四十左右,白面有須,笑起來還有幾分溫柔之意。
他舉杯敬酒:“寧王殿下一路辛苦了,大家敬寧王殿下一杯。”
“是,我等敬寧王殿下。”
原文瑟舉著杯子,懶洋洋的一笑,卻也沒站起來,風度十足的將杯中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