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全喝完茶沒多久，就覺得不對勁了。
他本來就不是個反應速度的人，但還是正常人，偏呆萌一點，但現在，簡直就是個病人。
又或者是快要中風的老人。
顧全就覺得吧，全身都有些發麻，象是酒喝多了，人有點遲鈍，又象是被人砸了腦袋，反應緩慢。
容反應慢不僅是表現在思維上面，更重要的是表現在對于自己身體的掌控力上。
總之，他從大門口走上馬車，就十來步，他是穩當當兩腿邁八腳跟的走出了六親不認的太爺步，把侍候的人都看急了眼。
怪不得那么多人都說四爺與眾不同，四爺的性格可真是穩如泰山。
顧全開始還有些緊張，自己這是怎么了，這是又要犯病了嗎？
但，又明顯的和以前犯的病不一樣。
以前犯病的時候就是心臟砰砰的亂跳，越跳越快好像都能從腔子里跳出來，從口腔里噴出來。
而不像現在，是所有的動作都放慢了幾拍。
師弟到底是給他喝的什么玩意兒。
不管了，反正師弟不會害他，肯定是為了幫他。
顧全不是一個笨蛋，他甚至是一個很明白事理的人所以很快的就下定論，不管這喝的是啥，這肯定是師弟找來抑制自己容易心慌出錯的好藥。
不過這個藥的作用，對他也有一些不好的地方，總感覺自己不僅手腳反應慢，就是腦子反應都比平時慢了。
畢竟他今天考試，對于腦子和身手都需要鎮定靈活才更好。
這時候他想到的不是害怕，而是，今天寫文章一定要短一些，要不然，自己不一定能寫完。
對顧全這樣的人，就得讓他看到，最壞不過如此，那還有什么可怕的。
這是心理上的一種解脫。
但是老十覺得吧，光是心理上，也許還不行，為了萬無一失，又給他下了藥。
這種藥，不是麻醉劑，但也有些輕微的作用，但是會持續性的鈍痛，讓他保持清醒。
這種古怪的藥，在醫學上幾乎沒有什么作用，自然不會有人研究這個，但是，對于熟知一些藥性的高手，而且還是手上有藥方的高手，這也不算什么難題。
總歸就是那幾樣，試下輕重唄。
總而言之，如果顧全撐不下去了，那么中間的有幾味藥能讓它劇烈疼痛的，一定是會被太醫診斷出來的。
到時候只要說顧全生病了，帶病堅持來考試，那么就算有點小失誤，也是可以原諒的。
最近在他們看來，現在顧全考得好不好都不重要了，重要的事別暈倒了，別驚慌失措，別發生什么讓人驚訝又可笑的事情。
顧全就帶著這樣遲鈍麻木的心態，帶著遲鈍麻木的不法鹽商是遲鈍麻木的表情，走進了考場。
果然藥物是麻醉一個人的神經的最好的方法。
顧全根本都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全程麻木不仁。
中間有幾次肚子劇烈的疼痛，他都給忍下來了，但是在這樣的春天里，他臉色發白，額頭冒汗，顯然不是受到驚嚇而身體疼痛不已，也是被大家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