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一共五人,四名鬼宗弟子,一個全身籠罩在斗篷之下的魔族。
這可不是以前見到的那種魔化修士,而是正根苗紅,從深淵而來的魔族。
神魔不兩立,但凡想見,必然是一場你死我活的廝殺。
而神族的氣息對魔族來說那簡直就像是嗅到空氣一樣熟悉。
白束身上從未被發現的神族氣息第一次被察覺,那立在鬼宗弟子中心的魔族心里頓時便是咯噔了一下,懷疑自己今日要完。
因為眼前這位神的氣息,強大到讓他完全無法升起反抗之心。
現在他只想掉頭逃跑。
四名鬼宗弟子還在思考要怎么處置眼前這三個人呢,就驚訝發現,站在中間的魔使大人他不見了。
這是怎么回事?
等等!
對面三人中也少了一人!
一股不祥的預感突然升起,四名鬼宗弟子猛然回頭,就看到自家魔使大人像是一條死狗一樣被紫衣女子拎著后衣領子拖了回來。
“魔使大人!”四人驚呼出聲,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畢竟這可是連他們鬼宗掌門都不敢得罪的魔族魔使啊。
他居然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這個女人抓住,這代表了什么 四名鬼宗弟子不敢深思下去,只是運起功法,以鬼魅的身形企圖增添我方威勢。
可惜,在強大的實力面前,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毛用沒有。
白束“嘭”的一下將手里的魔族丟到四人腳下,看都不看那驚駭的四人一眼,自顧低頭觀察手里的一塊黑色牌子。
這牌子是從腳下這魔族身上取下來的,通體漆黑,中心有一朵金色蓮花在盛放,淡淡散發出金色光芒,十分炫目。
白束看看玉牌,又看看那瑟瑟發抖的魔族,挑眉笑問道:“哪里來的玉牌?”
那魔族不想回答,但他的嘴巴卻控制不住張開,“魔女大人贈的。”
說完,趕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一副受欺負的小媳婦樣兒。
“魔女大人?”白束皺了皺眉,她家碧蓮什么時候成了魔族魔女了?
那魔族見她低眉沉思,似乎忘記了自己的存在,一扭身,化作一道黑煙即刻便逃。
意料之外,白束并沒有去追,仍由他逃離。
四名鬼宗弟子見此,直接放棄原先接應同伴的打算,一顆黑色煙霧彈放下來,飛速逃離。
可惜,剛飛出去不到兩米,就讓一張大網直接給兜了回來。
“真人饒命啊!”
誰說鬼宗弟子不怕死來著?
現在看來,除了功法詭異些,其他與普通人并無區別。
風蕭瑟和元茍見局勢扭轉,立即從吃瓜群眾的身份中轉變過來,取出陣盤將四人困在陣中,不得逃脫。
做完這些,不好意思的沖白束笑了笑,希望她不要記起剛剛自己二人慫得沒法反應的舉動。
白束挑了挑眉,暫且放過著二人,來到陣前,悠哉問道:“來接同伴的?”
四人狂點頭,畫得烏漆麻黑的臉上擠出諂媚的笑容,希望白束能放自己一馬。
“別急,先回答的我問題,我可以酌情考慮要不要放過你們。”白束笑得淡然,四人可不敢胡亂應付。
她指了指前方的山洞,再次問:“來接那傀儡的?”
四人點頭。
“他叫什么?”
“不知道。”四人倒是耿直,畢竟傀儡很少有名字。
白束笑了,眼里全是冷意,“那他的主人是誰?”
“......銀月長老。”略顯遲疑的回答,并不能讓白束滿意。
廣袖一揮,陣中再無一人,只有黑色粉塵隨風飛遠,化作塵土,與這片土地融為一體。
“咕嚕”
元茍沒忍住咽了口口水,對老板這般手段又敬又畏。
“走吧,到一旁坐會兒。”白束拍拍手站起身來,收起陣盤丟給風蕭瑟,沒事人一樣在林中尋了個風景不錯的地兒,施施然坐下,閉目靜候。
二人不知她在等誰,但又不敢問,只能乖乖待在一旁傻等。
這一等,便從白日等到了夜晚。
眼看著牛小俊扛著白靜再次出發,風蕭瑟暗自瞥了師父一眼,小聲提醒道:“師父,他又出發了。”
“嗯。”淡淡的回應,不像是要去追的樣子。
風蕭瑟只能默默放下提著的心,繼續等。
月上中天,寒夜中,林中突然出現兩道鬼魅的身影。
她們速度極快,遠不是先前那位魔族可以比擬,只是眨眼之間,便從千里之外的沼澤地趕到了此處。
面前突然多了兩個人,呆呆望著某處發呆的風蕭瑟和元茍完全沒有任何反應,明明人就在眼前,二人卻像是看不到似的。
二人停在白束身前三米處,身上披著黑色的斗篷,白如紙的皮膚,烏黑的唇,微紅上挑的眼尾,很有些魔女的味道。
白束只看一眼,眉頭便皺了起來,似是完全不敢相信,這兩人居然會是這副打扮。
“來啦?”她當先開口,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嫌棄之意,只聽得身前二人十分惶恐。
兩人對視一眼,而后“撲通”便在她面前跪了下來,一掀帽兜,露出那兩張集美艷清純與一體的臉。
“碧蓮、碧池,叩見上神大人!”
二人垂首行禮,白束正想問她們為什么會搞成這副打扮,還沒來得急開口,地上就多了兩滴清淚。
二人抬起頭來,蒼白的面龐上掛著兩道黑乎乎的淚痕......妝都哭花了。
“嗚嗚嗚......”極度委屈的啜泣聲響起,姐妹二人突然撲了過來,一人抱住一只腳,大聲哭訴自從主子離開后自己二人受到的非人對待。
“什么?句芷居然把你兩收編后宮了?”白束驚道。
“嚶嚶嚶,大人您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一向穩重成熟的碧蓮哭得眼睛一片烏黑,魔化眼影全部哭掉了,她一邊抬手擦臉,將小臉越抹越黑,一邊委屈道:
“大人您不知道,魔君不但讓我們去跟他后宮那群魔妃玩宮斗,還不許我們穿我們喜歡的衣服,非逼我們穿得更他們那群魔族一樣,黑漆漆的。”
“對對對!還有更過分的呢!”碧池吸著鼻涕控訴道:“還不許我涂我喜歡的口脂,偏要我用黑色、紫色、藍色那種他們魔族妖艷賤貨才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