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束不耐的看向風蕭瑟:“你說說你花錢買個奴隸回來做什么?那五十萬拿來做什么不好?”
現在好啦,又多了張嘴跟著回家吃飯!
風蕭瑟委屈巴巴,心想剛剛不知道是誰拿著鑰匙還挺高興,但也只是心里想想,敢怒不敢言。
“師父,那現在......怎么處置?”他試探著問道。
白束瞥眉,看了看身后那個“幽靈”,打心眼里嫌棄。
如果不是花了錢,她直接放他走都行。
可這錢已經花了,雖然是賒賬,但也是花了,就這么丟掉似乎有點浪費。
拋了拋手里的鑰匙,白束決定先把人留著。
鑰匙遞給風蕭瑟,“去把鎖解開,走得慢死了。”
便宜娘那邊飯菜估計都做好了,晚到的話會被嘮叨死。
風蕭瑟也明白這個道理,但就這樣把人解開,要是跑了怎么辦?
看出他的猶豫,白束冷眼一甩,直接喝道:“快點!”
“哦哦哦,知道了!”風蕭瑟渾身一震,再不遲疑,上前把奴隸身上的手腳銬全部解開。
似乎沒想到居然會有人給自己解開銬子,一直低著頭的奴隸突然抬了一下頭,詫異的看了風蕭瑟一眼。
風蕭瑟可不管他詫異不詫異,命令他快點跟上,轉身便去追早已經走出去老遠的師父。
詭異的是,這人也沒跑,可能是知道自己現在這廢材修為根本跑不掉,倒是老老實實跟著師徒二人回了家。
對于女兒出一次門就帶個人回家的舉動,白青山夫妻倆早已經習慣了。
聽見白束說這奴隸以后就在家里幫忙干活,立馬去給他找了一身白青山的舊衣服,讓他穿上。
“光著膀子不像話,先穿上,然后坐下吃飯,吃完飯跟我們去店里整理一下貨物。”劉氏吩咐道。
看便宜娘適應得這么快,白束就放心了。
風蕭瑟換了身衣服從他的房間走出來,一手拿著一面小鏡子,一手摸著臉上的傷痕,嘴里不停叫喚:“劉姨,可有祛疤的傷藥,給我找一點,再不整一下,本少爺這張俊臉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恢復呢。”
聽見他這話,劉氏這才注意到他臉上的傷痕,走上前來仔細一看,傷痕不淺,能夠看見里面的紅肉,瞧著還真有點難看。
“別急,村里剛送來一批養顏丹,先吃飯,吃完飯再去給你找來。”
說著,見風蕭瑟還要抱怨,直接瞪了他一眼,“不是劉姨我話多,你一個大男人,總摸臉做什么?好看能當飯吃還是咋地?”
“快吃飯,回來得都夠晚了,菜我都熱了兩邊,再不吃又要涼......”
嘮嘮叨叨的話沒玩沒了,風蕭瑟只想把自己耳朵堵上,再不敢多一句話,就怕劉氏抓著繼續念叨。
飯桌上,白青山一邊吃一邊打量這個新來的奴隸,見他長得瘦還沒有絲毫修為,便覺得有些奇怪。
“妞,你們咋買這么個人回來,花了多少錢?”他側身小聲問道。
因為知道奴隸沒有修為耳力不好,并沒有特別避著他。
但這動作還是引起了他的注意,還不等白束回答,從離開奴隸場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過的他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五十萬下品靈石。”
來不及為他突然開口而驚訝,劉氏便“唉呀媽呀”當先驚叫起來。
“你們瘋了不成!”
這么貴買這么個瘦巴巴的奴隸回來,就算現在家里有錢了也沒有這樣敗家的。
風蕭瑟被嚇了一跳,吃飯差點嗆著,咳了好幾下這才平復下來,紅著淚眼解釋道:
“劉姨你別急,是我買來孝敬給師父的,沒花你家一分錢。”
“什么?你買的?”劉氏驚訝問道。
見風蕭瑟點頭,態度立馬一百八十度急轉彎,重新坐下,笑道:“沒看出來你小子挺有孝心。”
“呵呵呵”風蕭瑟只能尬笑。
五十萬的事就算是過去了,白青山已經吃飽,放下碗筷閑得沒事,便和那新來的奴隸說起話來。
白束原以為這是個不愛搭理人的怪胎,沒想到白青山問什么他居然都一一回答了,并沒有她想象中那般奇葩。
“你叫什么名兒?”白青山好奇問道。
“元茍。”
“那你多大了?祖籍在哪兒,我看你也斯斯文文的,不像是奴隸,怎么會淪落至此?”
面對白青山這么多的詢問,元茍顯得很淡定,似乎是早已經不在乎這些東西。
他先用最快的速度吃完最后一口飯,這才放下碗筷,抬起頭來,看著白青山,一一答道:
“我剛滿二十,其實我不是奴隸,也不是廢材。”
“再被那群騙子賣到奴隸場前,我是一名練氣修士,我家在大陸南面一個小國,因仰慕圖天澤宗門威勢,便帶上家仆從南邊出發前來參加十年一度收徒盛會。”
“可誰也沒想到,路上遇到了騙子,家仆被害,自己修為也被廢掉,還成了奴隸。”
話說到這,他停了下來,先將在場四人的表情一一看過去,這才突然補充道:
“你們都是好人,我也知道你們買下我花了一筆不菲的靈石,所以我也認了,以后有什么事情,還請吩咐。”
聽完這話,白束幾人面面相覷,只覺得自家怕是來了個傻子。
這年頭還有上趕著給當奴隸的?
剛剛他突然開口,他們還以為他是想求他們放了他呢。
萬萬沒想到,居然是發好人卡。
這讓白束幾人有點哭笑不得。
眼見沒有人發表任何意見,元茍有點尷尬。
但在奴隸場時,他就已經想開了,他一定要成為宗門弟子,決不放棄。
哪怕現在暫時被這些磨難拖住腳步,他仍舊要去完成自己的夢想!
嗯......理想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首先,他現在連施法洗碗都不會,只能在劉氏的指導下學習如何用抹布這種落后的東西把碗清洗干凈。
院子里時不時傳來“噼里啪啦”的破裂聲和劉氏肉痛的驚呼,風蕭瑟一邊給臉上藥,一邊偷瞄坐在對面的師父父,見她面上沒有絲毫不滿的情緒出現,這才暗自松了一口氣。
畢竟這個敗家奴隸是他弄回來的,他砸了碗碎了碟,極有可能會讓某人遷怒到他身上。
不過幸好,他家師父父不是這么小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