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江宅這里,薄夜白一人獨居,為避免發生什么意外,除了臥室、書房兩處,其余房間里面,大多不曾設置隔音。
因此,客房當中一些動靜,外面可以輕易聽到。
宮修一怔,眸中一點訝然:“原來,她藏在客房!”
話落,正要上前,進去一探究竟。
只看,薄夜白隨手一擋,眉間一片清淡:“還有事?”
見狀,宮修自然明白,他不想自己看到,愈發感到疑惑,房中究竟是誰?
“白,她…”
“不送。”
“是誰”二字,宮修還未問出,薄夜白淡淡打斷,明顯拒絕透露。
一時間,宮修面具下狹長的眼睛,流露一抹錯愕。
很快,他恢復一派放蕩不羈,薄唇挑出曖昧的笑意:“白,我還在想,你什么時候開竅,沒想到…你還學會‘金屋藏嬌’!不用催,我這就走,不打擾你們…”
一語畢,宮修單手插入褲袋,吊兒郎當剛一下樓。
突然想到什么,抬頭看向樓上,語重心長添上句:“四哥,稍微克制一下,不能一時貪歡…”
“宮修。”
薄夜白漠然一喚,涔著點點冷意。
“咳咳,我這就走!”
宮修面具泛著神秘光澤,襯著一襲修長身姿,整個人流淌著說不出的妖冶。
樓上,薄夜白望著宮修離開,這才瞥向少女所在客房。wΑΡ.āйsΗυ伍.α
算著時間,少女應該醒來,剛才那道聲音,似乎發生什么意外。
這么想著,薄夜白走上前,隨手擰開房門。
“好難受…”
同一時間,傳出少女的聲音。
初冬早上五六點,天色還未亮起。
少女所在房間,僅是開著一盞床頭燈,散發著微弱光芒,周圍一片昏暗。
意外的,床上沒有人在。
薄夜白眉心一蹙,往前走上幾步。
很快,就在床角一處地板上,找到遺失的少女。
她蜷縮成一團,正靜靜躺在那里。
顯然,門外聽到所謂重物落地聲響,應該就是少女摔下床!
隨著靠近,可以依稀看到,少女雙眸緊閉,面色蒼白氤氳著不正常的紅潤。
此時,模糊吐出幾字:“嗚…好難受…”
見狀,薄夜白緩緩俯身,先撫摸一下少女額頭,觸感果然滾燙無比。
到底,薄夜白沒有無視少女,伸手穩穩抱起,重新放回床上。
卻在這時,遲薇燒的一塌糊涂,剛才摔在冰涼的地上,稍稍緩解一點。
如今被人抱在懷中,他身上獨特的冷香,一下子傳入鼻間。
遲薇像是尋到救贖的源泉,反手拉著男人手臂:“不要走…”
睨著少女不松手,薄夜白想著需要拿藥,便是一根根掰開少女手指:“大小姐,安分點。”
未料,他剛一掰開少女,起身拉開距離。
“不嘛…”
下一刻,少女像是要不到糖果的孩子,聲音涔著點點委屈。
因著一晚上發燒,遲薇身上不斷出汗,感覺黏黏膩膩。
見狀,薄夜白一開始,只是漠然看著。
驀地,他伸手攥住少女手腕,褪下一些衣裳,幫著她散熱。
光線朦朧,她宛如最濃烈的薔薇,肆意綻放著風姿。
偏偏,薄夜白恍若未見,隨手拿過一旁的被子,蓋在少女身上。
被子蓋在身上,增添新的熱量,遲薇不免掙扎著推開。
對此,薄夜白眉心微蹙,來回重復幾遍,發現每次剛一蓋上,少女總要掀開被子。
瞥著少女這么不聽話,直接按住少女,用被子來回卷上幾下。
瞬間,遲薇像是一只蠶寶寶,裹在蠶繭里面,一時無法再出來!
被子幾層裹著,遲薇急的蹙眉,隱隱睜開眼睛。
房間光線昏暗,她只能看到屬于男人的修長身影,就在前方不遠處。
“你去哪里…”
遲薇這么一問,試圖得到救贖。
只可惜,男人沒有給予理會,直接走出門外。
不得已,遲薇掙扎幾下,還是無法脫困,不由露出一副委屈表情。
很快,薄夜白重新回到客房,看到就是少女這一模樣,仿佛遭到主人遺棄的小寵物,有點可憐巴巴,甚是惹人憐愛。
他一手拿著沾水的毛巾,一手端著托盤,上面放著一杯水,水中泡著退燒的藥粉。
“大小姐,別再鬧騰。”
淡漠一說,薄夜白拿著濕毛巾覆上少女額頭。
登時,遲薇感到一絲絲舒服,總算停止扭動。
“渴…我要水…”ωωw.ΚЙδhυ㈤.ιá
遲薇思緒迷糊,感覺男人就在身旁,下意識這么開口。
幾乎不足一秒,男人溫柔扶起她,水杯遞在唇畔邊緣。
遙遠記憶當中,自從母親去世,除了阮阮、阿尋兩人,鮮少有人這么照顧自己,尤其還是男人!
同著父親關系,早已僵硬不堪。
剩下里面,唯一給予自己溫暖的男人,也就只有霍庭深。
他會接送自己上下學,還會在生日的時候,精心準備一份禮物…甚至于,他知道自己害怕打雷,經常不忘打電話安慰。
可以說,母親去世之后,他相比父親給予自己的關愛,還要多得多!
人人都勸自己放手,可是這樣為數不多的溫暖,讓她怎么放得下手?
母親說,男人對自己有價值,就留在手里,沒有價值馬上丟掉…霍庭深之于自己,何止是有價值,更是自己依賴的存在!
所以,她必須抓在手中,牢牢地抓著,死死的抓著!
“張嘴,喝藥。”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后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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