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她了解白司癮,一旦真的固執,非要達成目的…換而言之,她今天不去醫院,他不會放過自己!
因著少女退步,白司癮沒再堅持,勉強默認這一做法。
之后,他抱著少女,緩緩走出墓地,就在下山之前,回頭看上一眼。
依稀間,就在記憶深處,閃過關于白清秋,溫柔而又慈愛的目光。
以及后期病重,他過去看望之時,她拉著自己的手,一遍遍叮嚀囑托,幫忙照顧遲薇。
他知道,清秋阿姨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唯一的女兒。
年少時期,清秋阿姨也想聯姻,要把女兒嫁給自己…只可惜,少女對于自己,只有親人感情,不摻雜絲毫愛情。
由此,也就不了了之。
說是等著少女開竅,但是白司癮要比任何人清楚,這點永遠不可能!
如果十幾年感情,她尚且產生不了愛情,又怎么指望一朝一夕,她能夠愛上自己,不過是黃粱一夢,自欺欺人罷了。
天邊,小雨淅淅瀝瀝,一直下個不停。
隨著白司癮抱著遲薇,緩緩地離開,就只剩下一塊塊墓碑,寂靜一直停留。
恍然間,就在一側角落,有那么一襲清寂身影,悄然從中出現。
他的身后,跟著一名黑衣人,肅然撐著一把黑傘,堪堪遮在他的頭頂,防止沾染寒涼雨水。
旋即一前一后,在繼前面幾人之后,再一次出現同一位置。
不偏不倚,他停留的地方,恰好也是白清秋墓碑,手里捧著一束花,和遲薇同款的康乃馨。
只看,男人微微俯身,并著先前花束,一起擺在了那里。
“咳咳…”
旋即,男人輕咳幾下,心臟沉沉悶悶。
縱是如此,薄夜白還是抬手,淡淡開了口:“退下吧,我一人即可。”
“主子,下雨天涼,您還是早些下山。莫醫生交代,您不能受寒…”
作為下屬,黑衣人清楚,自己不該多嘴。
只是主子,同著白明衍一起到達,不想有人發現,一直就在暗處…隨后,再是遲薇、白司癮,吹了不少寒風,身體必然吃不消。
對此,薄夜白恍若未聞,僅是撐了黑傘,淡淡瞥了一眼,不回只言片語。
見狀,黑衣人心神一凜,不敢多說半字,整個人如同鬼魅,迅速消失在墓地。
在這之后,薄夜白眉眼倦怠,凝著墓碑上的女子,清冷開了口:“白夫人,好久不見。”
只說了一句,又是一陣咳嗽,身體過于虛弱,幾乎不堪重負。
長年累月,一點點積攢,逼人形成一潭死水。
彼時,薄夜白再一俯身,拿出一塊暗藍手帕,如同白明衍先前,溫柔擦過墓碑上的雨水,以及邊上臟污。
他的手指,根根修長如玉,只是因著病弱,手背淡青色脈絡凸顯…縱是如此,依然綻放著風姿,令人只需一眼,心生幾分艷羨。
“你的女兒,她長成了這世上,最美好的樣子。漂亮,懂事,乖巧…”
淡淡的說著,薄夜白神色寂靜,只在不經意間,流露一抹要比墓碑上女子,更加絕色的高貴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