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表面上,不在遲薇面前,提起這件事。
這一謊言,就能這么瞞下去,或許不需要太久,念著大哥哥身體狀態,大約一年時間。
心尖一痛,大哥哥余生短暫,她必然好好陪著。
剛一這么想著,看著大哥哥走到浴室門口,涼薄落下一句:“如果,事實如此,我自當負責。”
負責嗎?
遲安好聽著又是激動,又是失落。
如果,過去這一夜,留在這里的人不是遲薇,而是自己…該有多好啊!
“那…姐姐呢?你和她…”
很快,想到遲薇的存在,下意識這么一問。
背對著遲安好,薄夜白打開浴室房門,眸心毫無溫度:“你是你,她是她,我和她之間,你無需過問。”
遲安好聽著,聰明不再追問,僅是后知后覺,心思不由一轉,落在鋪著雪白床單的床上。
驀地,眸光一閃,掀開被子一角,心中做出決定。
既然冒充遲薇,認下這一個謊言,再無半點退路。
那么,就要做的逼真一些,包括細節上面,避免大哥哥另起疑心。
下一刻,近乎毫無征兆,遲安好低頭咬破食指,流出殷紅的鮮血。
然后,趁著大哥哥還在浴室,俯身滴在床單上。
登時,盛開一朵血花,代表著干凈的純潔。
這一舉動做完,遲安好含著手指,止住繼續流血,整個人緊張不已。
很快,薄夜白走出浴室,已然換下浴袍,淡淡的開口:“走吧,我送你回家。”
“嗯,好。”
遲安好心神不定,如此應和著。
旋即,擔心大哥哥看出異樣,視線佯裝不經意,落在一側床上。
見狀,薄夜白視線一轉,眸心微微一涼。
雪白的床上,隨著被子拉開,露出上面一點血跡。
無論是誰,看到這么一幕,都能夠猜到,昨晚上發生什么。
恰在這時,遲安好臉色微紅,朝著男人伸出手:“大哥哥,我…”
話頓,輕輕咬著唇瓣,似乎十分羞怯,說的有點艱難,近乎鼓足勇氣:“大哥哥,我現在…不太舒服,你可以不可以牽著我?”
空氣之中,陡然陷入沉默。
良久,薄夜白站在前方,遙遙看著女孩,臉上一片清冷。
逐漸地,遲安好伸在半空的手,泛起一點點酸楚,心臟猶如被人遏制,染上說不出的窒息。
就在懷疑,大哥哥是不是回想到什么,猜測自己是在說謊之時。
便是薄夜白,緩緩地上前,沒有牽起她的手,只是攥住她的手臂,帶著穩穩的力道:“慢慢走,我扶著你。”
雖然只是扶著胳膊,而不是牽著手,遲安好心中一松。
總算,大哥哥一點點相信,兩人夜里發生關系。
就這樣,兩人先是離開房間,跟著乘坐電梯下樓,相攜走出君臨酒店。
就在走下臺階,打車的一瞬。
“安安,六年前,你我只見一面,為什么…喜歡我?”
幾乎猝不及防,薄夜白這么一問,似乎沒有半點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