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見到安安之前,是如此。見到安安之后,亦是如此。”
下一刻,隨著男人這么一語,仿佛冰雪融化一般,滋生說不出的歡喜。
他說,她是這世上,最漂亮的孩子。
猶記得,上次江宅書房,他也曾這么說過。
只是那時候,薄夜白沒有看到遲安好照片,更沒有看到遲安好本人…現在不一樣,他同著遲安好重逢,再這么重說一遍。
便在無形之中,賦予一種不同的意義。
一時間,少女仰頭星眸灼灼,聲音微微歡快:“薄夜白,你說真的?”
“嗯,真的。”
薄夜白淡淡說著,慢慢俯下身去。
病房當中,溫度十分適宜,縱然外面初雪紛飛,這里也是如同暖春。
只看,薄夜白重新撩起遲薇的衣服,露出貼在傷口上的紗布。
遲薇蝶翼般的睫毛一垂,睨著男人動作帶著溫柔,似乎擔心弄疼自己,一點點掀開紗布,修長指尖微涼,落在肌膚上,不由自主一顫。
“薄夜白,你…”
“遲薇。”
剛開口,遲薇正要說點什么。
就聽男人,涼聲一喚自己的名字,清冷而又無溫。
莫名的,遲薇呼吸一窒,有種自己做錯事情,面對長輩訓斥的感覺。
果然,薄夜白一邊拿起傷藥一邊開口:“你對于自己,還真是下得去手。”
傷口面積雖然不大,偏是因著碎瓷劃破,翻出一點血肉,看著令人觸目驚心。
“薄夜白,你怎么知道…是我自己下的手?”
遲薇有點訝然,男人一猜就中。
“既然大小姐,選擇帶著黎雪心把柄,重新返回霍家,給予一定的反擊。憑著霍家上下,誰能傷到大小姐?”
薄夜白分析說著,傷藥慢慢涂上去,連帶著止血擦拭。
“輕一點…疼!”
隨著重新包扎,遲薇身子微顫,驚呼一句句。
登時,男人上藥動作一頓,薄唇微微一淡:“大小姐怕疼?”
“怕,當然怕。所以,你要手下留情…”
“是么,我看大小姐反應,可是一點不怕疼。不然,怎么忍到現在?”
眼看著,自己的回答,淹沒在男人打斷之下。
不明怎么,遲薇微微一怔,察覺出一點異常。
薄夜白…他似乎在生氣?
思及此,遲薇睨著男人認真專注,對著自己的傷口,突然小聲附上一語:“之前,你不在身邊,再怎么疼,我只能一人忍著。現在,我有你,不需要再忍…”
聞言,薄夜白眸心一淡,手上動作無意識放輕:“這么說,我成了大小姐的止疼藥?”
止疼藥?
遲薇聽著,或許心理安慰,感覺疼痛真的減輕一些,星眸一時眨啊眨,出其不意一問:“薄夜白,你在生我的氣嗎?”
“我生什么氣?”
隨口一回,傷口經過處理,不再那么猙獰可恐。
便是薄夜白,抬手拿起紗布,聽著少女溫軟道:“你生氣,我不愛惜自己。”
一剎那,時光仿佛定格。
眼看著,男人一瞬沉默,遲薇有點悸動,想要俯身靠近一點。
偏偏,薄夜白伸手一抬,制止這一行為:“怕疼,就別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