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瞧瞧,世子爺和未來夫人多親近,陛下這是賜了一門好親事啊。”貴妃捂著嘴輕笑。
如今已經三十開外的貴妃,比起池娉裊進宮后,更多了幾分成熟的魅惑。
沒有池娉裊之前,陛下夸她如清蓮般純潔,夸她單純不諳世事,可真的來了個年紀小又清純的。
貴妃便不敢再走同一風格。
在年紀面前,在那天真的眼神下,她就輸了。
貴妃如今也穿上了略顯成熟霸氣的裙裝,往年她便是池娉裊這般打扮。
如今對比下來,倒是她落了下風。
以前看不出來,如今站在對立面,她才越發認識到,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侄女,竟是如此出色。
貴妃想想都咬碎了牙。
親手送了她進宮,可真是與虎謀皮呢。
“臣妾記得,太子與世子可是同月出生,這兩人啊,在咱們京中可算是年紀頗大又不曾娶妻的了。瞧著太子倒是有些形單影只了。陛下可要好好為太子挑門親事了,皇后娘娘素日里都急壞了。”貴妃抿著唇笑道。
她這些年雖然與皇后爭寵,但好在自己并未有子嗣,也不曾對皇后造成威脅。
皇后對她反而多有走動。
皇帝聽聞點了點頭,見太子如今比自己還高,早已長大成人。心中也不由頗多思量。
“年后大選,便為太子挑選一門太子妃。端看他是否如陸愛卿一般,也有心悅之人了。”皇帝打趣道。
太子略是羞澀的掃過皇帝的身前,連忙拱了拱手:“但憑父皇做主,父皇賜下的必定是好的。兒臣沒有任何異議。”
“兒臣素來忙著學問,與女子極少接觸,兒臣…”太子笑了笑,眾位朝臣紛紛笑出了聲。
宋太傅拱手道:“陛下可莫要逼這孩子了,太子在兒郎面前朗朗大方,在姑娘家面前可是恪守規矩的。”
眾人滿是善意的笑開了。
陸封安連忙對著池錦齡道:“你放心,我除了在你面前,在旁人面前可從未這般。”就差指天發誓了。
池錦齡……
鸝妃微垂著眸,雙手疊放在小腹,不曾正眼看一次太子。
反倒是貴妃笑著道:“陛下不如問問鸝妃妹妹?臣妾可記得,鸝妃妹妹入宮前與太子頗有交情,兩人在京城都素有才名呢。鸝妃妹妹,你可知道,太子私下與哪家姑娘交好啊?不然陛下賜錯了婚,到時候可讓太子難受呢。”貴妃笑著打趣。
池娉裊臉上的笑意頓時有些撐不住。
條件反射般的看向太子,正好與太子目光相對。
太子年少有為,又英俊瀟灑,即便是沒有太子這層身份,面相也是極其出眾的。
這猛一對視,池娉裊仿佛被灼了一下似的,收回了眸子。
“姐姐說什么胡話呢,太子正直守禮,妹妹說這些話可是會讓太子不喜了。太子無心風月,這是好事啊。”池娉裊笑著道,本想靠在陛下身前,但在太子面前,她竟是有些靠不下去。
這也就罷了,她坐在皇帝跟前,如坐針氈。
那個人那雙眸子,仿佛無數次出現在她夢中。
“陛下你說是不是?”池娉裊拉了拉皇帝衣袖。
皇帝滿意的看了她一眼:“正是,太子可要記住了,好男兒志在四方,不可拘泥于后院那些風風月月。”皇帝面上帶了幾分喜意。
“是,兒臣銘記教誨。”太子一派淡然,場中不少未婚姑娘,此刻都隱隱朝他看去。
今年除夕宴,儼然也是為了太子來的。各家都帶上了自家出色且未婚配的女兒。
太子退在一邊,眼神朝著池娉裊看去,酈妃低著頭錯開了眼神。反倒是貴妃娘娘朝著他幽幽一笑。
太子點了點頭,便與身后幕僚交談起來。不再多看。
“陛下,關外幾次傳來急報,敵國在關外幾次試探,今年冬天大雪,敵國已經在關外有過幾次搶奪糧食,那地方是十王管轄,不知十王對此有什么看法?”裴大人放下酒杯,突然站起身道。
皇帝面上冷了幾分,看向十王。
“王叔可有話說?朕記得,當初朕將塞外軍交給王叔,王叔可是保證過,兵權在手,定會讓關外永享太平。”皇帝手中握著扳指,不住的滑動轉著。
十王笑呵呵,滿臉慈眉善目。
此刻對著陛下行了一禮,臉上才滿是愧疚和歉意。
“陛下,臣在關外鎮守十余年,他們不曾進犯一步。如今一離開關外,他們便幾次試探。只怕是有心掠奪,臣離關外一遠,如今也束手無策啊。”十王眉頭皺緊了。
“好一個束手無策,十王爺你進京了,可那些鎮守關外的士兵沒進京。他們都死了么?”裴大人沉著臉。
關外如此重地,經過這十多年的演變,兵權幾乎都集中在了十王手中。
當初陛下初登基,又遇敵國來犯,這才讓他一步步坐大。
如今,說不后悔是假的。
十王滿臉凝重,掀起褲腿,便上前跪下了。
“陛下,臣罪孽深重啊。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臣也不曾想到,他們竟是疏忽至此。這么多年來,臣在關外兢兢業業數十年深怕有半點錯處。如今臣人在京城,鞭長莫及…”那言下之意,可不就是,是陛下讓臣進京的啊。
我這進了京,那關外的事管我什么事?
陸封安坐在桌旁“不如王爺把兵符給我?要是信得過陸某,我定將敵軍殺個片甲不留,定讓他聽見我的名字便腿軟。”場中寂靜,似乎都屏息看著,唯獨陸世子開了口。
“這兵符在誰手上就誰管,管不住給陸某啊。正好這禁衛軍還不夠我折騰的。”陸封安看著十王。
皇帝沒理由,開不了口要兵權,陸封安倒是笑瞇瞇儼然不要臉的樣子。
“再說了,這十來年,早就聽聞十王御下有方,極其嚴格。如今敢趁著十王不在關外,不拿軍令當回事,必定是有二心啊。來人啊…”陸封安坐直了身子。
“去幫十王查一查,名單給王爺,王爺定能將他們的人頭送到京城謝罪的,對嗎?”陸封安眨巴眨巴眸子。
十王臉都青了。
陸封安轉頭看著池錦齡:“未來媳婦兒,你覺得我厲不厲害?!”
池錦齡仿佛在他身后看見了一條擺來擺去的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