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小姜很沒臉沒皮的墊著腳偷看。
瞧見世子爺淡定的給二姑娘斟茶倒水,桌子上的點心離她遠了些都殷勤的遞過去,看的小姜眉眼都黑了。
眾人都說他會伺候人,他突然覺得…
世子爺才是其中翹楚啊。
瞧瞧二姑娘,眼神但凡在什么東西上多看了一眼,他便飛快的將盤子遞了過去。
這也就是沒名沒分,不然他瞧著,恐怕得親自喂到嘴里去。
“哎,沒眼看了,這要是娶進了門,世子可怎么辦喲…”小姜深深的嘆了口氣。
眾人都只以為二姑娘對世子情根深種,誰知道,世子才是求娶的那一方呢。
“世子爺,您這是讓奴婢難做,您還是出去吧。”酥柔頓了好一會,臉都氣紅了,才說出一句話。
其實真要嫁給了陸世子,是不是還算不錯的?
但是想起世子曾經對姑娘的傷害,酥柔又不放心。
一邊覺得世子還算個良配,一邊又覺得男人心海底針,萬一姑娘到時候不受寵了又尋死覓活可怎么辦?
池錦齡看都沒看他一眼,吃飽喝足便躺在床上休憩。
陸封安識趣的退了出去,心想,讓她知道自己的心意總是好的。
“世子爺,七姑姑順利進程家了。您要不要去看看?”小姜在門外道。
本來世子也要去送親的,不過池二在跟前,他哪里顧得上。
好在陸家旁支兄弟師伯多,也不是非他不可。
陸封安淡淡的點了頭:“等我這次剿匪回來,我便來求娶你。唔,這是我私庫的鑰匙,你若是喜歡什么東西,便告訴我或小姜,我盡力給你搶…給你買回來。”那私庫鑰匙就直接丟給了目瞪口呆的酥柔。
“這,這…”
酥柔想要追上去,陸封安卻帶著人快步走了。
人來人往,酥柔怕引起人注意便氣得跺腳,只能退了回來。
那私庫要是一大串,其中最大的鑰匙便是大門鑰匙。里面的小鑰匙,便是其中各種寶盒寶箱的鑰匙,可見私庫有多豐厚。
酥柔拿著猶如燙手山芋一般:“姑娘,這可怎么辦?”世子這誠意也太真誠了。饒是她,都有點心動啊。
池錦齡瞥了一眼,這有什么。
上輩子那死劍修還不是干過同樣的事。
那會萬千修士都趕去上古修士洞府搶機緣,他倒好,直接蹲在出口打劫。
搶了人家寶物,他便稍作修改送給自己。送的時候也不多說,只說盡量不要出現在人前。
那時自己多單純啊,只以為是比他靈劍最受喜歡的崽。
鬼知道,被人認出來整個修真界追殺自己的慘劇,有多可憐。
池錦齡至今想起來都渾身發涼。
如今看到人家捧著寶物送上來就有種心慌慌的感覺。
“收起來,他若是剿匪回來還活著便還給他。愛娶誰娶誰,這次不是拿了桃符出去么,說不定回來的時候三妻四妾都齊了。”池錦齡滿是惡劣的想道。
男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酥柔看著她的眼神怪怪的,總覺得姑娘,好像,對男人產生某種極其惡劣且極端的想法。
她,不會真改喜歡女人了吧?
酥柔打了個哆嗦。
不由攏了攏衣裳,腳步輕輕退了一步。
“你可是冷了?我正巧有些熱,這圍脖便給你暖暖吧。”池錦齡見她瑟縮了一下,便問道。
酥柔看她的眼神更奇怪了。
“姑娘,雖然奴婢愿意為你陪葬,為你死。但是,有些事,奴婢是寧死不屈的。”說完,便飛快的跑了。誓死也要保全自己的清白!
池錦齡看的莫名其妙,摸不著頭腦。
“她怎么了?”池錦齡問了桃草一句。
桃草抓著小辮子離她三步遠:“奴婢不知道,但是奴婢知道,若是你再扯我的頭發,你將會擁有一個禿頭的丫鬟。”她多辛苦才長出來的頭發啊。
想當初這黃皮寡瘦的人,頭發都全是黃的,更枯草一般。
好不容易養的烏漆嘛黑的,她時不時就給扯幾根。
桃草眼淚都要下來了。
“十兩銀子。”池錦齡。
“奴婢不是那種為了五斗米折腰的人,奴婢有自己的尊嚴…”桃草哭著道。
“五十兩銀子。”池錦齡。
“便是錢也買不回來奴婢精血養成的頭發。奴婢不是那種人…”桃草抽噎道。
“頓頓燒雞烤鴨要不要?晚晚人參湯要不要?”池錦齡默默丟出張銀票,一百兩!
還是方才陸封安花了一萬兩買的桃符錢。
桃草頓了一會兒,幽幽的嘆了口氣。
“五斗米折腰是不行的了,但是一百兩,還是可以的。”說完,指了指腦袋。
池錦齡懂她的意思,有需要,扯,隨便扯!
頭發什么的都不叫事兒,給夠錢就行。下了山的桃草,對肉格外鐘愛。
桃草:頭發算啥?要不是怕被人生吞活剝了,她當初都想過擺攤賣頭發,發家致富的。
如今找了中間商賺差價,雖然剝削的厲害,但好在安全。
桃草也挺滿足的了。
此刻陸封安策馬往程家去了一趟,夜晚去喝了兩杯酒,便被皇帝急急的召進了宮。
待出宮時已經天黑了。
池錦齡作為吉祥物,也早已被人送回了府。
此時的宮門口,喬爾嘉站在風中,顯得分外脆弱。
瞧見那清雋的男人走過來,眉目清明,兩眼犀利,身形高大,仿佛撐起了她上輩子所有的安全感。
所有的彷徨和不安,都在觸及他身旁的桃符時,煙消云散了。
桃符,是他上輩子時常戴在身邊的桃符。
甚至許多人重金求取,只不過他不差錢,向來不理會。
找到他曾經的相似處,喬爾嘉心中的大石頭微微落了地。
“世子爺,敢問世子明日是否要去剿匪?”喬爾嘉期期艾艾的看著他,看著他的眼睛里仿佛有著小星星。
她依稀記得,前世他帶兵剿匪,讓太子鎩羽而歸的匪徒。
在他手上潰不成軍。
回京時更是風光無限。
而且她依稀記得,那劫匪所處的山上極其荒涼。世子的體質招動物待見,當初還是那些野物幫了大忙。
想起往事,喬爾嘉便心頭澎湃。
這樣的男人,才叫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