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姑娘渾身僵硬的站在中央,臉上滿是震驚和茫然。
張了張嘴,幾次都沒發出聲音。
陸世子滿臉無辜的看著她,神色間透露著一句話。你腦子有病?
倒是那趴在地上哭天搶地要跟著池錦齡走的少女,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隨即震驚的看著她。
然后又順著她的眼神看了眼陸世子。
“誰要跟短命的臭男人走!”說不定什么時候都掉腦袋了,不走不走!
少女摸了摸頭頂的草標:“我只跟你走,你給一兩銀子,我葬了他。你買了我吧?”死死攥住池錦齡的裙角,可憐兮兮的模樣。
旁邊那個氣運倒是也不錯,但是感覺好危險哦。看著自己的眼神也不好,不能走!
那嫌棄陸世子的模樣,活像看到了路邊的狗屎。
“噗…”旁邊傳來一陣陣嗤笑聲。
陸世子滿臉尷尬:“喬姑娘誤會了,這姑娘就沒與陸某多說一句話。”而且,方才他見此人纏著池姑娘,他便扔了十兩銀子給她葬父。
結果被那姑娘一臉嫌棄的打回來了。
正感覺丟人呢,這會喬姑娘又來一句,可把他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不可能!”喬爾嘉脫口而出。
眾人狐疑的看著她,這才刺的她微微一涼,連忙掩飾的微低著頭:“是我誤會了。見世子站在中央,以為被為難。情急之下這才倉皇出口。”拳頭都攥緊了,心中一片惶然。
人群外裴世子咧著嘴輕笑。
張公子看了他一眼:“裴兄知道他認錯人了?”語氣帶著幾分試探?據說十王有意與裴家接親,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裴家是皇后娘家,待太子上位,那十王便直接成為太子一黨。
不過太子能不能壓住十王,這可不一定。一不小心,就成了傀儡皇帝被架空也是危險至極。
裴公子臉上的笑淡了下來:“張兄為何跟婦人一般亂傳謠言?你可瞧見我與喬姑娘相熟了?”
張公子頓時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點著頭不再看他。
玉紡見姑娘臉上微白,連忙上前扶著喬姑娘:“姑娘一直感念世子救命之恩,深怕世子遭人連累,這才說錯話了。”
眾人這才想起,喬姑娘被世子所救,倒也多了幾分寬容。
救命恩人嘛。
不過喬姑娘對世子,倒是一向熱絡,也不知道救命之恩的情誼占了幾分。
陸世子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連眼神都沒看過去半分,這讓喬爾嘉心中猛的沉了下來。
“你這人好不講理,我們姑娘有丫鬟了。”酥柔氣壞了,多了個魚香爭寵,又來個小草。
身上抱著的黑貓懶散的抬了抬眸,視線與陸封安相撞,然后淡然的移開了眸子。
小姜在背后嘀咕,這貓,除了渾身的顏色與元寶不同,這眼神這身形都一模一樣啊!
“姑娘,我可以少吃一點。實在不行,你讓我給你倒夜香也成。”小草可憐兮兮的卑微模樣。
倒是看得眾人心有不忍。
“池姑娘你便收下吧。若不是遇見你,若是個男子,恐怕還以為這姑娘是看上了呢。這般執著。”眾人都笑著打趣。
“這姑娘可是真心想要伺候你的。”不少人都笑了。
池錦齡眉眼微蹙,她能感覺到小草身上傳來的幾分草木靈氣,能找上她,也是有理由的。
“罷了,你跟著我吧。魚香,找個人將她父親埋了。”
果然,瞧見小草眼神一縮,微微瞥了眼那地上草席下蓋著的老翁。似乎胡子都動了一下。
“不用了,自己埋,自己的父親自己埋。”語氣滿是心虛。
池錦齡微微一笑,倒也不逼她。這才讓開了,看著她將老父親拖走。
“這姑娘力氣蠻大啊。”小姜微微咋舌。
看起來也不過十四五歲,且又瘦又黃,唯獨一雙眼睛靈氣逼人,看著讓人移不開眼似的。
不過那姑娘,竟然嫌棄世子,非要追隨池二姑娘,真是怪了。
說著,小姜的眼神又朝著酥柔懷里的黑貓瞥了一眼。
那黑貓看了他一眼,淡定的移開了眸子。
那模樣,完完全全就是不認識他的陌生眼神啊。
小姜搖了搖頭,最近元寶沒回府,他看誰都像元寶了。
喬姑娘略微有些尷尬,好在京中有不少人愿意巴結她,沒多時便被人簇擁著走到了一邊。站在那格桑花中,果然美的驚人。
陸世子從頭到腳都沒看她一眼。
喬爾嘉深深的吸了口氣,前世死拉著世子不放的女人,如今嫌棄世子,這都是哪跟哪啊。
她暗戀了一世的世子,竟然被人這般嫌棄!
眼神朝著池二姑娘狠狠的瞪了一眼。正巧瞧見她也吃著云錦糕,眼神不由一暗,哼,竟然也打聽到了世子的喜好!
“喬姑娘咱們去半山腰賞花如何?聽說上邊還有許多云蝶呢,翅膀一扇,好像流光劃過一般美妙。”
喬爾嘉含笑點頭,這才被人簇擁著上去了。
“喬姑娘你身上熏香真好聞,這是哪家店買的啊?回頭我讓丫鬟去看看。”
玉紡驕傲的聲音傳來:“這是咱們姑娘親自調配的。”
眾位姑娘又是羨慕的語氣。
池錦齡聳了聳鼻子,真香。就像在修真界時的靈花一般。
“啊切!!”陸世子揉了揉鼻子,鼻子通紅,仿佛渾身都有些發癢。
“世子您小心些,這山上花多,當心又過敏。”小姜擔心道。
陸世子擺了擺手:“無事。”
“既然來了便上山走走吧。”陸封安掃了眼酥柔懷里的貓,那貓自顧自的玩爪子,直到陸封安依靠了眸子,那貓仿佛才松了口氣似的。
待陸封安一行人走遠。
小草也將那扮父親的老頭放了。嘿嘿,總算跟上她了。
上次她坐著馬車進京時,她可就看上了呢。
“你從哪里抱來的黑貓?”池錦齡掃了眼酥柔懷里的胖乎乎黑貓。
酥柔眨巴眨巴眸子:“姑娘,是元寶啊。今兒一早聽說咱們要出門,它也要來。但是奴婢怕它被人認出來,不帶它。”
“結果她就進了小少爺書房,在墨汁里滾了一圈兒。奴婢專門給它烘干了才抱出來的。”
池錦齡莞爾,這鬼樣子,你主子見了估計都認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