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她,殺了她!嗚…”公主倒在喬爾嘉懷里,迷迷糊糊道,此時她渾身狼狽,她覺得自己這一生最大的噩夢就是今日了。
中毒不算事,這一切是假的,才真的嚴重了。
她,她竟然讓一只畜生給算計了!
“殺人還是殺貓啊?”池錦齡幽幽的問道。
兩眼望著天,這么戲精的貓,真是深得她心啊。
饒是幾個太醫也滿臉尷尬,急匆匆被人從太醫署,誰知道竟然是一只貓演的戲!
太子臉上青一塊白一塊,方才還說要治陸封安的罪呢,這轉頭,就被一只貓打了臉。
“混賬東西,連貓都沒死都看不出來!”太子沉著臉。
公主身后的小宮女唰的跪下了,站在喬爾嘉身后的玉紡抿著唇低著頭沒敢動。她方才是與那宮女一起檢查的。
“奴婢,奴婢治罪。奴婢提了提貓,那貓渾身無力半點氣息也無,真的形如死尸模樣。它,它還吐得昏天暗地,奴婢,奴婢真的想不到一只貓竟然這般會戲耍人。”宮女跪在地上直求饒。
其實她只看了兩眼,但是那玉紡姑娘覺得肯定是死了不用再看的。但此刻那喬姑娘身后的丫鬟半點反應也沒有,她卻是不敢指正出來的。
“求太子贖罪,求太子贖罪,公主您起來救救奴婢啊。救救奴婢啊,奴婢知錯了…”宮女嚇得渾身發抖,本來裝暈的公主,一聽宮女求她起來救命,整個人都僵硬了。
你非要戳穿本宮的裝暈嗎?
“打三十大板!混賬東西,連累公主受了如此大罪,罪該萬死!”太子太陽穴一跳一跳的。
絲毫不提,自己其實也走過去用腳輕輕踢了那貓一下的。
讓他很是驚異的,卻是那貓竟然裝的如此像!
陸府眾人都不敢吭聲,誰能想到事情鬧得這般大條,竟然是因為一只貓的表演?
“萬物皆有靈,以后,還是存著幾分善心吧。”宋老祖沉著臉說了一句。
她兒子是太傅,皇帝都是她兒子教導出來的,自然也能說兩句話。
“讓人馬上換了席面,膳房重新送上來。”陸老太太淡淡道,眾人都以為今兒這壽宴是吃不成了,誰知不過一刻鐘,桌上全都換了新。
眾人暗暗點頭,陸家做事有條理又規矩,倒是個好人家。
雖然當年那個有女無郎的傳言讓人望而卻步,但這些年,陸府確實沒再死人了。
這就有不少人開始打聽陸家七個閨女。
最大的,如今都三十好幾了,雖然要嫁什么達官貴人不容易,但是死了妻子的大臣倒是可以考慮一二了。
壽宴用完,宮中的太監便來了。
讓人將太子和公主送回宮,據說走的時候,公主臉色煞白,想也知道,這次丟了這么大臉,只怕回去沒好果子吃了。
“那只貓,似乎是跟著池二姑娘來的。爾嘉也想不到,她竟然會指使一只貓陷害公主,公主你受委屈了。”
喬姑娘一路送了公主上馬車,公主白著臉眼淚嘩嘩的,只越發恨池錦齡。
“想必這次回去,公主也會受責罰。等陛下氣消了,爾嘉便進宮陪公主。還望公主保重身體,莫要跟陛下置氣。”喬姑娘勸了好一通,公主才抱著她又是哭又是笑。
只慶幸自己認識了好姐妹。
等出了馬車,太子站在馬車外候著了。
喬姑娘面上的笑淡了幾分,淡薄又疏離,那姿態宛如一朵高嶺之花。
“還望太子為公主多說一句。”行了禮,說完,這才低著頭走了。
重生回來,她的心思從未放在太子身上過。再有一個月,太子便會遇上那個救駕的女人,然后內定為太子妃。
殊不知,偏生自己這般做派,反而讓太子看入了眼。
此時陸府壽宴已散,陸封安好幾次想要靠近池錦齡,都被打斷,結果直到被宣平侯帶走時,他還一句話沒說上。
等半個時辰后,從宣平侯書房出來,小廝鬼使神差的出現在他身后。
“池姨奶奶被裴老夫人帶走了,元寶回來了,在您房門口放了一排耗子。大概是…認錯來的。您收嗎?”小廝默默道。
陸封安今兒這一日,只覺受到的刺激太大了。
“再叫姨奶奶,看本世子不打斷你的腿!”陸封安咬著牙,只要想到那丫頭高高在上的坐著,一本正經的等他叫姨奶奶,就太陽穴直跳。
小廝撇了撇嘴,便見陸世子道:“別讓外人看到元寶!闖出這么大禍,幾只耗子就想認錯!”陸封安冷著臉。
好在元寶平日里極少在陸家出沒,甚至幾乎沒人知道那只貓是他養的。
問題是,在他府邸時,那元寶連院門都不愛出啊!怎么遇上池錦齡那個禍害,變得如此多妖?
“她,她去裴府做什么?”陸封安臉上不自在的問道。
小廝嘴角一抽,瞧瞧,這又問上了?
那人家當初羞紅了臉給您表白心意,當初你這又氣又怒說人多不知禮數,如今這又,這下要娶回來,可難著咯。
“是裴老太太帶回去的,不過裴公子似乎面色不善,素來與世子您又不合,池姑娘既然心悅于你,只怕大概會讓池姑娘受委屈呢。”小廝滿臉嚴肅道。
陸封安臉色又開始糾結了,只不過想了想小命,還是又追了上去。
此時的裴府。
“池姑娘可真是好眼神,竟然看上陸家世子,果真是慧眼識英雄啊。”裴世寧手中扇子一打一打的,瞧著池錦齡竟然上了老太太的馬車,心中便有些不屑。
“怎么?陸世子搭不上?這是準備換人了?陸世子,哈,說的也是,他若是肯娶你,我甘愿吃三斤大米活活撐死自己…”裴世寧輕笑一聲,轉頭便見妹妹橫眉怒視。
“大哥,你放尊重一點!池二姑娘是祖母的客人!”裴姑娘瞧著心冷面冷,好歹三觀還挺正。
池錦齡看了他們兄妹一眼,身后還跟著不少裴家年輕一輩,全都偷偷看她,一個幫忙說話的都沒有。
頓時快步跟上前:“裴姐,你說無聊便玩小輩,不知是何種玩法?”偏著腦袋極其單純的看向裴老夫人。
裴世寧心底咯噔一聲。
便聽到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裴家大房就地跪下,頭頂白瓷小碗滿上水,晚飯前不可起身不可滴出半滴水。”
“裴家二房,將廚房三斤紅豆,三斤綠豆混一起,扎著馬步選,什么時候選出來,什么時候用膳。”
“裴家三房…”
等裴老夫人念完,整個裴家子弟已經寂靜無聲。
卻見池錦齡嘴角帶著笑意,沖著滿臉震驚滿臉絕望的裴世寧莞爾一笑。
“我倒是有更有意思的玩法,不如咱們房中一敘?”
兩人攙著惺惺相惜的入了房屋。
徒留下一臉憋屈的裴世寧。
挖坑不成,反把自己陷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