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壽!
陸世子心中警鈴大作!
那一瞬間的臉色變幻,比當初在戰場陷入困境還難看。
池錦齡繃著一張臉看向他,對面那個男人,竟然心虛的移開了眼眸。
“喲,正好,讓正主聽見咱就免得再傳話了。封安是不可能看上你的,你回去吧,這才來喝酒,你又追上來了。姑娘家家,半點臉面都不要了。”魯懷玉美滋滋的,絲毫沒接收到陸世子驚慌恐懼的內心信號。
“叮咚,生命值扣三,余生僅剩三天!”嗷,那該死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陸封安炸毛了!!
三天,我到底干什么了!我做錯了什么要這樣對我!!!
“叮咚,隨機求生已觸發。請贊美面前女子三百字,字字不重樣,求生成功將增加余生三天!失敗,余生了了!”聲音剛落,便聽到耳邊的魯懷玉那句,登時,有種想要撞死的沖動。
陸封安…
老子完了,小命休矣!
酥柔面色蒼白,身子搖搖欲墜,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二小姐,生怕她頂不住壓力直接從窗上跳下去了。
她也沒想到,這群公子哥也在這里,正好還在攻擊自家姑娘啊。
若是早知如此,她打死也不會哄姑娘出來散心了。
“聽到沒?池家丫頭,你心上人對你無意呢,本公子瞧著,這是有些厭惡你啊。你心心念念的男人,厭惡你呢。”裴世寧譏笑一聲,明明長相文靜秀氣,此時那邪魅的樣子愣是多了幾分邪氣。
歪斜著坐在窗口,半躺著的樣子惹得不少人側目。
“知道就好,封安自出生便聰慧過人,三歲熟讀詩書,七歲成詩,十歲能寫策問。當時太傅可是驚喜不已,只可惜,后來陸家老爺子將他抓了回來,讓他棄文從武!要不然,現在的才名,哼…”魯懷玉朝著裴世寧輕哼了一聲。
當時京中選了好幾個家世顯赫的世子送進宮,一同跟著太子伴讀。
念書的時候,陸封安可隱隱壓住了年僅十歲的太子。一時間風頭大盛。
后來那年,陸家死了個庶子。
陸家老爺子便不讓嫡孫從文了,太子的壓力和京城眾世子的壓力才小了許多。即便是如此,世子一流中,京中也是隱隱以陸封安為首的。
男陸封安,女池娉裊。被戲稱京城無雙。
“你啊,別纏著封安了。封安是不會娶你,看不上你的。你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若是你姐姐,呵,那大概是另當別論的。剛剛封安說的你也聽到了,人貴有自知之明!”魯懷玉是個混不吝的,說話自然口無遮攔。
“懷玉住嘴!”
“住嘴!”
裴世寧和陸封安同時開了口。
裴世寧眉頭輕皺,潔白如玉的臉上多了幾分厭惡。
魯懷玉這才發現自己失言了,女子名聲重于天,只有池錦齡這樣才是特例。
“咳,是我失言。封安你自己拒絕她吧。”魯懷玉將陸封安推出來,直面池錦齡。
高大的鐵血漢子竟然莫名的有幾分瑟縮,這么多人進退無門啊!此刻的他,只愁的頭都大了。
池錦齡生的矮小,此刻微昂著頭看向他。
“請你,再說一次。”池錦齡身形嬌小,此刻那聲音,卻帶了幾分威嚴。嗓音壓低,眉頭緊皺,眼中帶著那你不爭氣的意思。
就像,面對自家祖母的既視感。
真是見鬼了。裴世寧移開了眸子。
“等會小姑娘肯定要氣哭。”旁邊有幾個公子哥偷笑,這陸封安為了面子還真是狠得下心,這么嬌嬌俏俏的小姑娘,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當眾拒絕,恐怕是要承受不住了。
只可惜,池家白養了個閨女。
陸封安卻是硬著頭皮,明明屬于高大的一方,低著頭偏生跟個小媳婦似的。
“池姑娘,你…”
“我如何?我沒有自知之明,不知廉恥追著你?”
陸封安這心啊立馬提起來,抬起頭滿臉嚴肅:“不,池姑娘你勇于追求真愛,我等絲毫及不上你。姑娘你雖身形嬌小,卻蘊藏著巨大的能量,不顧旁人眼色旁人議論而追求自己所愛,這是我等想也不敢想的。誰說的沒有自知之明?簡直荒唐!”陸封安大義凜然道!
“池姑娘你不畏懼世間流言,乃是勇士!”
整個場面,詭異的寂靜。
連那裴世寧都差點從窗臺上滾下去,直起身震驚的看著他,看著他胡謅!!
這前前后后才多久啊,這說辭簡直天差地別!
魯懷玉早已呆滯的臉看向他,嘴巴張大,半響回不過神來。
“聽說你還要教我做人?”池錦齡眼皮子一掀。
陸封安臉色一滯:“不,池姑娘看似毫無章法毫無禮數的言論和行為,實際是蘊含著大義。旁人只是無法領悟罷了。陸某不敢教姑娘做人,陸某不配啊!”陸封安,為了活命,也是半點臉面都不要了。
語氣是那般的打動人心,臉上是莫名的抽搐。
如果,對面的人不是池錦齡,恐怕就更能讓人信服了。
酥柔滿臉詭異的看著他:“陸公子,你說的,真是我家小姐?”那語氣,跟見了鬼似的。
“陸兄啊,封安啊,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不?你這是瘋了吧?”魯懷玉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陸封安卻是眉頭緊鎖,腦子里還在數,多少字了?夠字兒了不?
“我沒瘋,我這是對于真理的肯定。池姑娘沒錯,池姑娘說的都是對的,是我小人之心不夠大度了。”說完,大手一揮便大踏步離去了。
那背影,看著別提多瀟灑。
裴世寧都半響沒說出話來,你這樣,讓我如何懟你?讓我如何開口?簡直讓人無話可說!
陸封安出了萬春樓大門,卻是臉色瞬間垮下來。
沒臉了,沒臉了,那死丫頭,真是跟他八字不合啊!陸封安氣得牙根癢癢!
他的預感果然沒錯,竟然要吹那死丫頭的彩虹屁才能活命!
“叮咚!贊美成功,余生還剩六天!”
陸封安:好艱難好艱難,不想做人了。
只可惜,此時的他半點不知,何止要吹彩虹屁,呵呵噠。余生,何止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