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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登門

熊貓書庫    嫁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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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明擺著是在忽悠她嗎?

  要是昨天就想到靖安王萬一毒發身亡,靖安王世子要守孝三年,以防萬一在軍中給他安排了個職位,這么折騰,何不干脆直接讓她出嫁沖喜?

  武將守孝三個月,這聽著沒問題。

  但事實這樣的待遇不是誰都能享到的。

  那是朝廷需要武將守家衛國,令其帶孝上陣,移孝作忠,也就是所謂的忠孝不能兩全。

  就靖安王世子那身子骨,一個繡球都能砸暈,讓他上戰場,這不是讓他去送死嗎?

  靠著忽悠是瞞不了多久的,不過瞞到清蘭郡主出嫁還是輕而易舉。

  要是哪天真瞞不住了,她鬧騰起來,靖安王世子又沒法娶,最后十有八九還是以退婚收場。

  連先皇賜婚都退掉了,不怕和靖安王世子的婚約退不掉。

  就是可憐了靖安王世子,又把他給坑了。

  回去的路上,姜綰一直在同情這倒霉世子。

  絕對是喝水都塞牙縫的那種倒霉體質沒跑了。

  “以后上街要是遇到靖安王世子,一定提醒我繞道走,”姜綰叮囑道。

  “嗯嗯。”

  金兒點頭如小雞啄米。

  點的姜綰眉頭直扭,這小丫鬟都不好奇為什么要繞道走就答應的這么爽快?

  結果小丫鬟偷偷捂嘴笑,道,“姑娘既然這么急著想嫁給靖安王世子,為什么剛剛不直接和老王妃還有太太她們說呢?”

  姜綰,“…???”

  她哪里急著嫁給靖安王世子了?

  這丫鬟眼神沒毛病吧?

  “從哪看出來我急了?”姜綰問的認真。

  金兒眸光閃亮,“姑娘怕見了靖安王世子會等不及他孝滿就要嫁給他都要繞道走了,還不急啊?”

  小丫鬟一臉姑娘這點小心思怎么可能瞞的過我的神情。

  姜綰腦袋嗡的一下炸了。

  “我繞道走是怕他見了我忍不住想砍死我!”

  姜綰抬手扶額,兩眼望天。

  和這小丫鬟說話太累心了。

  金兒一臉呆滯,眼底盡是失落。

  以前她可是最擅長揣摩姑娘心意的。

  姑娘的心思,她不敢說猜的十足十,卻也八九不離十了。

  現在她都快猜馬蹄子上去了。

  而且姑娘明說了,她絞盡腦汁都沒明白姑娘為什么怕靖安王世子忍不住想砍死她。

  小丫鬟實在想不通,最后歸結為姜綰失憶了,腦袋暈乎乎的才會胡思亂想。

  借靖安王世子幾個膽子也不敢砍死她家姑娘啊。

  一進院門,金兒就要去給姜綰煎藥,逼的姜綰不得不使出殺手锏——

  她要去湖邊走走。

  說完就轉了身,金兒哪還顧得上煎藥啊。

  投湖自盡,姜綰沒有心理陰影,金兒有啊。

  怕姜綰再投湖,金兒得親自跟著才放心。

  姜綰還沒好好逛過河間王府,正好四下轉轉。

  河間王府是封異姓王的時候,先皇賞賜的,原本就很氣派,再加上河間王府子嗣多,姜綰的親兄堂兄,親弟堂弟加起來有十個,將來娶妻生子,河間王府住不過來。

  一家人住在一起才熱鬧。

  是以只要隔壁有人賣宅子,姜老王爺都會買下來,擴充進府。

  如今的京都,府邸比河間王府氣派的一只手都數的過來。

  不說河間王是異姓王,手握兵權,讓人羨慕了,就光是這大宅子也招人眼紅啊。

  御史臺沒少彈劾河間王府僭越,府邸都大過親王了。

  可彈劾了也沒用,誰讓姜老王爺孫子多呢。

  這沒成親擠一擠不妨事,成家總要單獨的院子吧,河間王府非但不大還小了。

  理直氣壯的把御史噎的找不到話反駁。

  可恨的是十個孫兒沒見姜老王爺夸贊過幾回,愣是逮著個孫女兒寶貝,真真能把人活活氣死。

  不過現在好多了,姜老王爺有五個兒子,這些年戰死沙場了三個,如今就剩姜大老爺和姜五老爺了。

  孫兒多,那又如何,還不都是要上戰場的命。

  上了戰場,天知道能活著回來幾個。

  姜綰不知道府邸有多大,開口就讓金兒帶她到處走一圈。

  結果才走了半圈,姜綰就累的直喘氣了。

  坐在樹蔭下的石頭上捶小腿肚子。

  一棵大樹正好擋住她,遠處有兩個小丫鬟沒想過這里有人,聊的起勁:

  “你說咱們家姑娘是不是真的晦氣啊?”一小丫鬟道。

  “你怎么敢這么想,要叫太太她們知道了,非得打死你不可。”

  “這不是四下沒人嗎?”小丫鬟四下張望,唯恐被人聽了去。

  大樹后,姜綰做噤聲的手勢。

  金兒一臉怒氣,要不是姜綰阻攔她,她非得跳出去罵那兩小丫鬟不可了。

  府外的人這么說就算了,她們居然也敢這么說!

  萬一把姑娘氣的又去跳湖,看太太會不會輕饒了她們!

  沒人在,小丫鬟就放心的說了,“我以前也不信的,可現在我有點信了。”

  “自打靖安王世子被姑娘的繡球砸到后,靖安王府就特別倒霉了。”

  “清蘭郡主出嫁沖喜,結果豫國公世子又墜馬了…。”

  姜綰眼睛睜圓。

  豫國公世子墜馬了?

  金兒也嚇住了,不會豫國公世子摔死了吧?

  不過很快,另外一小丫鬟的聲音就傳來了,“豫國公世子是墜馬了,但傷的又不嚴重,只是把腳給崴了而已。”

  “哪那么簡單?劉媽媽去街上買東西回來說府外都在傳是靖安王府的晦氣傳到豫國公府了,才剛定親就這樣了,往后還不定多倒霉呢。”

  兩丫鬟漸行漸遠,說話聲也越來越低。

  確定人走遠了,金兒才道,“她們亂說話,姑娘怎么不讓奴婢去教訓她們?”

  姜綰沒說話。

  教訓兩個小丫鬟也不頂什么用,連府里的小丫鬟都動搖了,何況是府外了。

  她從來不信什么晦氣之說。

  現在靖安王中毒未解,豫國公世子又墜馬,姜綰不得不多心了。

  因為這兩件事直接把她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流言蜚語把晦氣兩個字拍她腦門上了。

  頂著晦氣這么兩個大字,靖安王府能不退親?

  姜綰邊走邊琢磨,遠處一小丫鬟跑過來道,“大姑娘,靖安王世子登門了。”

  姜綰朝天翻了一記白眼。

  要不要來的這么快?

  她剛對靖安王府有所懷疑,靖安王世子就來了。

  金兒著急道,“姑娘,咱們快點走,去看看。”

  姜綰不疾不徐,金兒恨不得拽她走才好。

  姜綰對結果并不期待。

  鋪墊這么多,要是親事退不掉那真說不過去了。

  不過這樁親事,就算靖安王世子不退,她也是要退的,只是她沒這么著急就是了。

  現在她都不用出手,靖安王世子就把這事解決了,正中她下懷。

  姜綰想的很好,然而結果和她想的南轅北轍——

  她和靖安王世子的親事非但沒退,而且三日后,靖安王府的花轎就要臨門了。

  姜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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