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就恢復了記憶。
讓沈長河挺意外的。
就怕她身體哪里出了問題。
路驕陽說:“也行。”
雖然之前,去到熟悉的地方,身體還是會偶然想起一些以前的畫面,但記憶都是斷斷續續的。
不像現在,都已經完成地浮現在她的腦海里。
十點多,譚醫生就過來了,沈長河正坐在床邊,端著粥喂給她,像是伺候一個重病的病人。
路驕陽看著眼前的他,安靜地吃著東西。
譚醫生道:“沈先生。”
譚醫生已經是舊識了。
路驕陽也認識。
現在看著這些人,便已經都分得清楚跟他們的細致關系,而不是像之前一樣,空白了很久的記憶。
譚醫生看到路驕陽,問道:“以前的事情,太太都想起來了嗎?”
路驕陽點頭,“嗯。”
“現在身體有沒有什么不適的癥狀?”
“有些頭痛。”
“剛剛恢復記憶,思緒混雜,頭痛是正常的。過兩天應該就會好了!不過…太太剛剛恢復,還是建議過兩天去醫院再詳細地拍個片子。”
路驕陽點頭,“會去的。”
沈長河就坐在一旁,看著穩重了很多的路驕陽。
聽著她跟醫生說話。
這次的失憶,對路驕陽的抑郁癥,倒是有了很大的改善。
相比之前,她已經好了很多了。
醫生也沒有再建議她服用抑郁癥的藥物。
沈若兮一直在樓下等著,過了一會兒,看到譚醫生下來,才主動問了一些路驕陽的情況,知道她的身體并沒有往壞的方面發展,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她讓傭人送了一下譚醫生,坐在一旁,程羽嘉看著她,道:“現在可以去休息下了吧?”
一早就起來關注著路驕陽的事情,都快忘記,她自己是個孕婦,而且還是個身體虛弱的孕婦了。
沈若兮說:“我沒事!”
“沈若兮,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程羽嘉一臉嚴肅的樣子。
沈若兮看著他,“你生氣什么?”
“你心里一點都沒有我,也沒有孩子,只有你嫂子!我現在感覺自己好像被綠了一樣。”
聽到他竟然說自己好像被綠了,沈若兮覺得他簡直有病。
“我嫂子是個女的!”
“那我要是在外面跟男的關系很好,你也不會介紹的嘍!”程羽嘉氣呼呼地道。
沈若兮說:“你敢!”
“你看!”程羽嘉道:“是不是?你自己也很介意這種事情吧!憑什么不體諒一下我的感受。我每天要擔心你,要擔心孩子,我容易嗎?”
說到最后,程羽嘉委屈得不行。
感覺自己都要委屈死了,但又不能跟她置氣,怕她會難過。
沈若兮看著他又生氣又委屈的樣子,道:“好了,我去休息還不行?”
程羽嘉這才哼了哼,陪著沈若兮回了房間。
路驕陽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回房間了。
阿離一早就被送去上課了。
路驕陽四處轉了轉,傭人們看到她,跟她打招呼,“太太。”
她也不怎么回復。
大家便走開了!
沈長河跟在她身邊,她說想下來陪她走走,就陪著了。
綠油油的葡萄林看起來,讓人心情很好,路驕陽站在一旁,看著不知道是哪個劇組的人來這里取景,也沒有靠近。
沈長河拿著件外套,給她披在肩膀上,“好看嗎?”
路驕陽說:“這里變化真大。”
陽河小鎮這兩年發展得很快。
路驕陽卻發現,自己都沒怎么看過這里。
她永遠只記得,第一次來沈長河家里的時候,這里荒蕪的模樣。
哪里像現在這般,美好得如同童話世界!
沈長河說:“因為有你。”
她看了他一眼,道:“你現在是不是張口就來?”
沈長河握住她的手,“可是卿卿,你就喜歡我這樣啊!”
“你不要叫我這個名字。”路驕陽說。
沈長河道:“為什么?”
他喜歡這樣叫她。
因為,這是他們之間,獨一無二的名字。
她失憶的時候,他都沒敢叫。
路驕陽聽著他的話,別開臉,道:“就是覺得怪難為情的。”
沈長河聽著她的話,卻勾了勾嘴角,笑了起來。
兩人站了一會兒,秦峰就過來了,“沈先生,太太。”
路驕陽回過頭,看了他一眼。
秦峰看到路驕陽,雖然還沒聽路驕陽說什么,但只是從她的眼神里,就能夠感覺得到,眼前這個,不是路驕陽,而是路爺。
他道:“太太,身體好些了嗎?”
“挺好的,多謝關心。”路驕陽回道。
秦峰不由得緊張了幾分。
他看著路驕陽,沒敢說話,只是偷偷地看了一眼沈長河。
沈長河說:“你先忙去你的吧!”
“好。”秦峰本來想來找沈長河談工作的事情,見路驕陽在這里,也沒敢提。
他走開后,給安妮發了個消息,“你什么時候過來?”
“我還在公司。”安妮說:“路爺這不是受傷了嗎?我要給她請假,還要給她把行程安排一下。”
路驕陽出事,但那些提前預訂好的事情,不能不處理。
一個上去,安妮也是忙得團團轉。
秦峰說:“她好像,恢復記憶了。”
一聽到這里,安妮也是嚇了一跳,她對著秦峰道:“那怎么辦?她現在會不會很嚇人?我最怕她了。”
安妮挺害怕路爺的。
跟路驕陽不一樣,沒有那么隨和,而且,也不怎么喜歡讓你知道她在想什么,所以總會給人一種高冷的感覺。
現在一聽到路驕陽恢復記憶了,安妮就擔心得不行。
有一種完蛋了的感覺!
秦峰說:“挺嚇人的,你趕緊過來吧。”
“我過來…我過來能做什么呀?”秦峰這么一說,安妮都有點不敢過來了!
她害怕。
秦峰道:“那你總不會永遠不過來了吧!”
在路驕陽失憶的這段時間,她大部分的事情,都是安妮在負責的。
安妮自然是要過來的。
安妮認命地道:“我這里處理完就過來。”
雖然害怕,但下午三點多她就過來了。
她來的時候,看到路驕陽正坐在陽臺上,正端著杯子,在喝著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