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幾天,白初落每天照常工作,由沈之靳那邊籌辦。
白初曉看她身為新娘卻平淡如水的模樣,忍不住說:“姐,過兩天就是婚禮,你為啥一點緊張感都沒有?”
白初落頓了頓,“不知道。”
“我結婚前一晚,凌晨三四點才睡著。”白初曉回憶完,豎起大拇指,“不愧是我姐,波瀾不驚,牛逼。”
白初落淡淡笑了笑,沒說話。
婚禮只是過場,性質估計和一場會議差不多。
她以為自己能一直風輕云淡。
直到婚禮前夕,才意識到白初曉說的凌晨三四點睡覺,不過分。
她躺在偌大的床上,望著天花板。
時鐘顯示凌晨兩點四十分。
深夜的別墅里寂靜,她漸漸明白,一場婚禮并不能用一場會議來形容。
性質天壤之別。
白初落這天晚上只睡了幾個小時,上午坐在化妝鏡前,換好婚紗,讓化妝團隊給她化妝。
白初曉她們過來,以及伴娘司空竹。
“新婚快樂。”她們祝福白初落。
白初曉看見司空竹,上下打量一圈,“可以啊,這衣服挺適合你。”
司空竹喜歡穿寬松的衣服,怎么舒服怎么來,今天第一次看見她穿這么正經的伴娘禮服,伴娘服是粉色的,非常適合司空竹的風格。
司空竹不這么認為,她從水果盤拿了一個橘子,“不舒服。”
白初曉:“忍忍。”
司空竹:“噢。”
白初落化好妝,化妝團隊收拾好東西,陸續退出房間。
接下來只要等待新郎。
童見坐在白初落旁邊,臉上帶著笑容,“終于把我們落落嫁出去了。”
“是啊。”白初曉附和,她寶寶都能利落喊白初落大姨了,“真沒想到最后是沈少。”
“確實。”童見點頭。
“誰不是呢。”唐聽雨表示。
白初落輕笑一聲,沒說話。
她也沒想到。
“緣分這東西,有時候不得不信。”白初曉指了指司空竹,“瞧瞧她,初次見面在大街上遞給我一個甜筒,我莫名其妙的接了,后來發現她是獨尊老大,現在發現,臥槽以后是一家人啊!”
司空竹和鐘易,好比白初落和沈之靳,起初誰都沒料到。
司空竹吃完最后一瓣橘子,聽見白初曉那句‘一家人’,眼神稍稍變化,有幾分藏不住的期待。
她喜歡和白初曉當一家人。
江然邁步過來,笑得很甜,“他們快到樓下了。”
沈歡和沈之夏是沈之靳那邊的親人,因此她們不適合到白初落這里來,只能在婚禮現場等待。
白初曉和童見紛紛起身。
白初落讓童見坐下,“你坐著,忘了自己是個孕婦?”
童見笑笑,“才四個月,夸張了。”
衣服穿得寬松,不顯肚子,不特意提醒,很難看出她是孕婦。
白初曉一本正經拍拍司空竹的肩膀,“姐妹,靠你了!”
待會兒伴娘堵門環節,她們幾個已婚的不太好插手,得看司空竹表現!
司空竹認真的點點頭。
外面很快傳來車子的聲音,不一會兒,沈之靳和鐘易上了樓。
他們西裝革履,沈之靳胸口那枚新郎胸針是一朵白色薔薇。
到了新娘門口,他們停下腳步。
司空竹一副守門神的架勢,看上去很難進新娘的房間。
沈之靳按照規矩,給了伴娘一個大紅包,“辛苦了。”
司空竹對紅包當然不感興趣,拿著紅包,依舊沒打算讓他們進去的意思。
“我來我來。”鐘易立馬上前,越過沈之靳。
他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蛋糕,驚喜般遞到司空竹面前。
司空竹眼前一亮,目光鎖定蛋糕。
鐘易笑得燦爛,“讓我們進去好不好啊?”
司空竹分分鐘被一個蛋糕收買,“好。”
沈之靳微笑:
在門后面等著看好戲的白初曉等人:“?”
白初曉拍拍額頭,仰天長嘆,“草率了。”
忘了伴郎是鐘易,最清楚如何讓司空竹開心!
“這姐妹絕了啊。”唐聽雨雙手放到兜里。
沈之靳順利進了新娘房間,目光一眼鎖定坐在床上的白初落。
她穿著華麗漂亮的潔白婚紗,五官精致如畫,膚如凝脂,淺色的瞳孔一如既往,有著幾分天生的疏離感,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盡管試婚紗那天見過,今天這種重要日子,難免再次被驚艷。
沈之靳嘴角帶著笑意,走到白初落面前。
白初曉她們在旁邊,“找鞋。”
重要流程之一,新郎想接走新娘,必須找到藏起來的高跟鞋,親手給新娘穿上。
白初落的臥室大,能藏東西的地方多。
不過呢,不能太刁難新郎,剛剛白初曉她們藏鞋考慮到了因素,藏的地方不算特別隱秘,只要沈之靳稍稍用點心思,就能找到。
最后,沈之靳在新娘的嫁妝區域里,找到了白初落的高跟鞋。
他拿著鞋子,返回白初落身邊,單膝下跪,握住女孩纖細的腳踝,不緊不慢給她穿上。
“你很適合高跟鞋。”男人聲線好聽。
今天這雙水晶婚鞋,和她平時工作穿的感覺都不同。
獨一無二。
沈之靳牽起白初落的手,眼底滿是溫柔的笑意,“落寶,跟我走嗎?”
白初落看著他,微微動唇,“跟你走。”
白初曉他們互相對視,不約而同露出笑容,為他們感到高興。
他們下樓。
沈之靳和白初落上了第一輛主婚車,鐘易和司空竹上了第二輛。
其他人坐后面的車。
迎親車隊豪華壯觀,速度均勻,保持差不多的車距,隨便一輛車單獨拿出來,普通人可能一輩子都買不起,車隊回頭率百分之百,是今天陽城最熱門、最受關注、最勁爆的新聞!
婚禮現場裝扮得奢侈且浪漫,婚禮策劃團隊準備了一個多月,極其盛大,賓客們進來,都會被婚禮現場驚艷。
禮堂兩旁擺放著禮桌,桌上有各種酒水、糕點、水果。
現場全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祁墨夜和沈啟他們在現場,負責幫沈之靳接待。
大人物來了一群又一群,商業圈、娛樂圈、電競圈、黑白格、云族、CL。
再現祁墨夜和白初曉結婚時的神仙陣容!
到點,去迎親的車隊回來了。
時間差不多,司儀上臺,拿著話筒開始熱場,“歡迎大家來到沈之靳先生和白初落小姐的婚禮現場。”
嚴夫人和沈家的夫婦坐在長輩席位。
司儀首先請出來的是新郎。
沈之靳西裝革履,臉龐俊美如斯,帶著男女老少通殺的笑容,等待他的新娘。
新郎出來,然后是新娘和新娘的母親。
云淮和白初落一起出現,走上紅毯。
那瞬間,賓客們的目光聚集。
白家兩姐妹,白初曉像白修,白初落更像云淮。她們身上的氣質和氣場相似,淺色的瞳孔都如出一轍,天生的冷淡,生來就是女王。
如今她們一起走紅毯,無非是母女王炸組合!
云淮第二次嫁女兒,情緒復雜,很舍不得。
“落落,緊張嗎?”云淮問。
白初落:“還好。”
沈之靳在前面等她,一切緊張就不過如此。
云淮輕輕拍了拍白初落的手背。
白初落垂眸,她不像白初曉那般開朗,很多感情不能用語言表達。
距離不斷拉近,即將到達沈之靳那里。
白初落突然叫道:“媽。”
云淮偏頭看她,“怎么了?”
“嫁出去也不會改變任何,我永遠是您女兒。”白初落道。
云淮頓時眼眶一熱,笑了笑,“好。”
她們到了新郎面前。
云淮把白初落的手交給沈之靳,語重心長:“以后落落就交給你照顧了。”
沈之靳握住白初落的手,自動改口,語氣十分堅定的承諾,“媽,我會照顧落寶的。”
云淮看了一眼他們,轉身回到長輩席位。
白初落挽著沈之靳的胳膊,繼續走剩下的紅毯,婚紗長長的裙尾在地面隨之拖動,白紅兩色,形成極大的視覺差。
白初落蓋著薄薄的頭紗,一種若隱若現的美感。
禮堂的嘉賓們視線跟隨他們移動,郎才女貌,站在一起般配極了。
走完紅毯,來到司儀的位置。
司儀開始念自己的詞。
沈之靳看著臺下的眾多嘉賓們,側目,低聲問:“還記得上次我們當伴郎和伴娘嗎?”
“嗯。”白初落應。
童見和江邪的伴郎和伴娘是他們。
沈之靳笑道:“那時候我們站新娘和新娘后面,臺下同樣這么多人,當時我就在想,有朝一日,一定要讓下面嘉賓們的祝福主角,變為我們。”
今天,他做到了。
白初落嘴角露出淺淺的弧度,“恭喜你。”
他們交談期間,司儀的詞說得差不多,進入雙方宣誓環節。
司儀:“沈之靳先生,從今天開始,無論健康疾病,無論順境和逆境,無論她年輕漂亮或容顏老去,你都始終與白初落小姐相依相守,一生一世,你愿意嗎?”
沈之靳看著白初落,聲音溫柔,“我愿意。”
司儀:“白初落小姐,從今天開始,無論健康疾病,無論順境和逆境,無論他年輕帥氣或容顏老去,你都始終與沈之靳先生相依相守,一生一世,你愿意嗎?”
白初落:“我愿意。”
宣誓完,新郎和新娘交換戒指。
沈之靳單膝下跪,將那枚戒指套入白初落的無名指。
白初落將同款男戒為沈之靳戴上。
司儀:“恭喜二位結為夫婦!祝你們新婚快樂,百年好合!那么接下來,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沈之靳掀開白初落的頭紗,彎腰吻了上去。
兩個人的心跳都很快。
接吻完畢,白初落發現沈之靳的眼睛有點發紅,她微愣,用眼神無聲詢問他。
沈之靳注視著她,笑著解釋,“沒事,就是太高興,終于娶到你了。”
這一刻他等了很久。
曾經做夢都不敢奢求的一幕。
臺下陣陣掌聲,為他們送上真誠的祝福。
司儀:“新娘扔捧花吧,看看現場誰是這個幸運兒。”
白初落轉過身,司儀數完三二一,她便將新娘捧花扔了出去。
一片喧鬧之中,捧花落入鐘易手中。
本來想讓司空竹接,可惜司空竹一心只想著吃,鐘易只好一個人沖去前線戰斗,憑本事搶到捧花。
鐘易拿著新娘捧花,興高采烈跑過去,送給正在某個角落吃蛋糕的司空竹。
韓夫人和鐘雅她們看見鐘易的舉動,驚詫不已,反應過來后,心照不宣的笑了。
孩子們都長大了,最小的鐘易也是。
白初落去酒店樓上換了敬酒服,和沈之靳去敬酒。
她酒量一般,用果汁代替,最先去的是長輩那桌,敬完長輩們,然后依次喝。
沈之夏和紀新宇坐一起,白初落他們過去。
紀新宇勾唇,“新婚快樂。”
沈之夏看著白初落,“嘖,這回真得叫了,嫂子。”
白初落淡笑:“聽見了。”
李君曜舉起酒杯,“新婚快樂。”
沈之靳和白初落喝完。
司空婉已經和沈啟領證,今天理所當然出席婚禮,而司空竹是伴娘,這場婚禮注定和司空家有牽扯,司空家的人都來了。
司空夫婦,還有老二司空謠。
潘子銳和潘櫻也來參加婚禮了。
沈之靳跟給簡倫發了喜帖,簡倫人沒過來,但為他們準備了豐厚的新婚禮物。
唐家那桌,沈之靳知道唐家人的酒量,表示他干了,讓他們隨意。
唐家夫婦用茶水代替。
唐斯寒拿起酒杯,一杯無妨,碰杯之際,他道:“新婚快樂。”
沈之靳和白初落喝完,去下一桌。
唐斯寒喝完,余光掃到祁臨風和唐聽雨拿著酒杯朝這邊過來。
那兩人一臉不懷好意,想灌醉他的心思全寫臉上了。
唐斯寒蹙眉,將空酒杯放好,想離開。
他正要轉身,往后退了一步,結果不小心撞到身后的人。
對方拿著杯酒,因為被撞了一下,杯中的液體搖動得厲害,拿得夠穩,酒水才沒撒出去。
唐斯寒低眸,司空謠抬眸,兩人對視三秒。
唐斯寒薄唇微動,聲音淡漠:“抱歉。”
道完歉,在唐聽雨和祁臨風過來前,他率先離場。
司空婉走到司空謠旁邊,“沒事吧?”
“沒事。”司空謠看著唐斯寒離開的背影,漫不經心,“他誰?”
司空婉來陽城的時間短,人認不全,恰好沈啟過來,于是讓沈啟解答。
“他啊。”沈啟意味深長,“唐家大少爺,唐斯寒,國內各項知名游戲競技隊伍,都是他家旗下的。”
司空婉饒有興趣的打量自家二妹,“怎么,感興趣?”
司空謠將酒杯放到唇邊抿了口酒,漂亮的星眸染上濃濃的笑意,點評道:“還挺帥。”
晚上。
白初落回到他們的婚房,忙了一天,第一時間去泡了個澡。
泡完澡,她穿著睡衣,想起昨天有點工作沒做完,準備找本子和筆記點東西。
這里是他們結婚新買的別墅,各方面擺設目前不太熟悉。
白初落走到桌子前,拉開抽屜找本子和筆。
抽屜沒筆,只有一封信。
那封信上,收信人寫著‘落落’
給她的?
白初落不禁好奇,既然放在這里,那就是沈之靳的東西。
沈之靳給她寫的信?
白初落拿起那封信,拆開,拿出里面的卡片。
不大不小的卡片上只有一行字,字跡工整漂亮。
歲歲平安,朝暮歡喜。
白初落靜靜看著這行字。
臥室的門被打開,沈之靳上來了。
她下意識偏頭。
沈之靳發現她手中的卡片,意識到是什么東西。
白初落出聲,“還好嗎,有沒有喝醉?”
沈之靳:“沒有。”
她拿著卡片揚了揚,“你可以當面跟我說。”
沈之靳走近,“七年前就寫好了。”
七年前?
“那為什么我才收到?”白初落追問。
“不想讓你看見,這句話我更想親口跟你說。”他道。
白初落更疑惑了。
沈之靳從她手里拿走那張卡片,斟酌用詞,“這是一封遺書。”
七年前,他在醫院和簡倫簡桃認識。
同為重病患者,某天簡桃寫了一封遺書,說以防萬一。
沈之靳想了想,也寫了一封。
他想告訴她,他喜歡她,想娶她。
提起筆卻意識到,若是以后白初落收到這封信,代表他已經死了。
一個去世的人,說這些只會給她帶來負擔和心理壓力。
因此,他將千言萬語的喜歡,化為八個字。
希望她每一年都平平安安,每一天都歡喜無憂。
后來他活下來了,這封信沒用上,搬到新家,看見這封信就帶了過來。
白初落聽見遺書這兩個字,沉默良久。
遺書里,他沒提起任何對她的心意。
將所有喜歡藏了起來。
白初落臉上沒有表情,倏地,一滴眼淚猝不及防掉下來,看見那滴砸在手上的淚水,她自己都愣了。
這么久以來,除了爺爺去世,遇到再大的事情都沒哭過。
這滴眼淚,瞬間讓沈之靳亂了陣腳。
他快速伸手給女孩擦干眼角,柔聲安撫,“別哭,我不是沒事嗎?”
白初落心里有些沉悶。
那封信沒有落款,說明沈之靳壓根沒打算讓她知道這封信是誰寫的。
如果…如果這封遺書真的派上用場,她收到之后,連誰寄的都不清楚。
一封沒有署名的信,可能看完就忘了。
而沈之靳沒回來,后面的故事就不會發生。
沈之靳這個名字,對她而言,只是小學同學、沈之夏哥哥的身份。
時間久了,估計連名字都會慢慢淡忘…
想象到另一種結局,白初落眉頭緊皺,內心壓抑得厲害。
沈之靳將卡片放到桌上,順勢抱過她,吻了吻女孩眉宇,“新婚之夜,怎么能不開心呢?”
他的吻往下,落到她鼻梁、嘴角,聲音低低的,“因為不放心把你交給任何人,所以我回來了。”
白初落抬手回抱他,
“嗯?”
“謝謝你回來。”她說。
沈之靳抱著她的力道收緊,今天喝了很多酒,某些情愫壓不住,新婚之夜也不用再克制。
他吻上她的唇,炙熱又纏綿。
白初落身上只有一件夏天單薄的睡裙,幾乎不堪一擊。
男人的呼吸越來越重,而她的長發散落在枕頭上,意識逐漸迷失,只覺得臥室的燈光亮得晃眼。
趁著意識還在,白初落開口,“關燈。”
沈之靳輕笑了聲,“為什么?”
這還用問?
她臉頰染上紅暈,大腦反應速度下降,正在組織語言,尋思怎么回答比較合適。
這時,沈之靳湊到她耳邊,嗓音沙啞,仿佛帶有蠱惑之意,“我想看。”
白初落:“…”
今天晚上沈之靳準備了一場盛大的煙火。
砰砰砰——
屋外煙火四起,照亮半邊夜空,慶祝這對新人結為夫婦。
與此同時,天空近千艘無人機慢慢組成兩行字。
沈之靳白初落新婚快樂,生生世世矢志不渝 用這種方式向整個城市的人傳達,他們結婚了!
屋內。
白初落的碎發被汗水打濕,外面煙花響了很久,她卻沒有心思也沒有機會去觀賞。
那滴蓄謀已久的墨水,終究全部沾染到那片純白花瓣上,將她從不食煙火的云端拽下,一同跌入人間。
后半夜,沈之靳抱白初落去浴室,給她洗澡。
重洗干凈,白初落整個人舒服不少,昨晚婚禮前夕,失眠到三點才睡,今天起得早,現在被這么折騰一番,現在又累又困。
她閉著眼睛,幾乎能秒睡。
沈之靳抱著她,到這一刻才真正相信他們結婚了,有了真實感,“落寶,能聽見么?”
白初落睡意綿綿,尾音拖得有些長,“嗯…”
“落寶。”他喊了第二聲。
曾經以她為信念,在冰冷的病房里戰勝死神,回來只有一個目的,許她一生一世,矢志不渝。
義無反顧奔向她,是他活著的意義。
白初落皺了下眉,沒力氣再理他。
即便睡意朦朧,但只要他說話,她就能清清楚楚的聽見。
沈之靳以前在國外不知生死,不敢表達喜歡,寫遺書都不敢提半個字,現在她是他的妻子。
男人看著她的睡顏,語氣繾綣溫柔,把那張卡片上的話親口說給她聽。
“愿落寶歲歲平安,朝暮歡喜。”
“我愛你。”
——靳落番外完——
寫完遼!!!
后面還有結局的完結篇,明天或者后天發,看啥時候寫完,不管能寫多少字,全部一章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