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邪從車里下來。
男人身穿黑白色的賽車服,寬肩窄腰,一雙大長腿,行走的衣架子,取下頭盔后,一處頭發有些亂,卻絲毫不影響顏值,這種隨意的帥氣,襯得妖孽氣息更濃。
一片歡呼聲里,江邪來到另一邊,打開副駕的車門。
童見坐在里面,沒完全緩過來。
他俯身給她解安全帶,“嚇到了?”
第一次體驗這種急速的賽車,都會有這種現象,江邪覺得童見很厲害了。
他上次帶來的女孩,是江然。
那次他們一群人就單純玩玩,結果江然那丫頭嚇得在車里尖叫,喊著鬧著讓他停車,耳膜快震碎了,跑一半被迫停下。
祁臨風嘲笑了江然好久,最后被祁宸安訓了一頓。
“沒有。”童見搖頭,“挺好玩的。”
江邪拉著童見的手腕,帶她下車。
那群公子哥的歡呼聲更大,和上場司空竹去取得勝利一樣,用熱烈的聲音迎接這場的勝利女神!
他們站在車前。
童見想摘厚重的頭盔,江邪比她更快。
男人的動作熟練,單手解開扣帶。
為她戴上,亦為她解開。
后面那輛車里。
唐聽雨翹著二郎腿,“風神,怎么還放水?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她認識的風神,無論是電子競技還是各大場子,他的勝負欲永遠那么強。
這場,可以平局的。
祁臨風摸到煙盒和打火機,咬了一根煙到嘴里,聲音顯得含糊,“老邪等了她很久。”
原本覺得那次后,江邪會放棄。
偏偏那傻逼不回頭,還把一輩子賭進去,只為了在童見面前贏一次。
嘖,大傻逼。
“喲,沒想到你這么仗義,突然覺得你挺帥。”唐聽雨打趣著。
噠的一聲,祁臨風推開打火機的蓋子,垂眸點火,“唐美人,眼光不行啊。”
“?”夸他帥,還說眼光不行?
祁臨風:“現在才知道我帥。”
唐聽雨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祁臨風抽著煙,笑得玩味,“怎么感覺唐美人挺失望的,因為沒拿第一,不能跟你熱吻?”
唐聽雨不屑的嗤了聲,來之前就說好的,拿了第一也沒這項。
唐聽雨正要反駁。
駕駛座上的男人卻湊過來。
他對著她惡劣的吐了一圈煙霧,桀驁難馴,極為浪蕩,“別急,一會兒找個小樹林。”
唐聽雨嫌棄的用手揮了揮那陣煙霧,一腳踹過去,“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去小樹林也不是跟你!”
祁臨風笑意味不明的笑了聲,“那跟誰啊。”
“反正不是你。”唐聽雨一字一頓。
祁臨風滿不在乎的夾著香煙,吞云吐霧,“看看哪個不長眼的敢和你去小樹林。”
唐聽雨不愛聽,說得她沒魅力似的,追她的人一堆好嗎?
“關你屁事。”唐聽雨解開安全帶,甩上車門。
第二場的車輛,全部到達終點。
大伙兒下車,圍過去,聚到一起。
有個公子哥拿出手機,“錄段視頻,記錄江少的舌.吻。”
“能不能別這么猥瑣,人家姑娘害羞咋整。”
“就是,你以為女生都像唐小姐還有鐘少女伴那么狂野彪悍嗎?”
唐聽雨見他們把她拉出來比較,沒好氣的警告,“好好說話,聽得見呢,對我來說,碰碰唇那都不叫接吻。”
說得身經百戰一樣。
祁臨風危險瞇眼,指尖彈了彈煙灰。
他們聊得很嗨。
主要是江邪以前對女人不屑一顧,好不容易栽了,大家想看看他解封之后,究竟是怎樣的!
那些對話的內容,童見能聽到。
說實話有點緊張,神經繃緊。
今天來的人太多了。
別說熱吻,她清醒狀態下,普通的吻都沒有過。
她和江邪不是沒親過,要么是中毒,要么是喝醉。
醒來后,沒什么印象。
那群公子哥加上女伴,三四十號人,僅僅幾個認識的,饒是童見平時再淡定,應付這種場合,也稍微亂了陣腳。
童見在江邪旁邊,下意識抓了抓男人的衣袖,尋找一些安全感。
江邪攬過童見的肩膀,順勢湊到她耳邊,聲音只有她聽到,“怕了?”
“不是。”她就是不習慣被這么多人圍著。
向來不喜歡這種場合。
江邪眉梢輕佻,貼著她耳朵,呼吸之氣全數撒過去,“那就是說,可以親?”
這種問題為什么要問出來。
童見沉默片刻,才給出回答,音量也小,交頭接耳的悄悄話,“戴頭盔時,就選擇了。”
這句話,對江邪的沖擊力極大。
“一分鐘而已,你倆還嘀嘀咕咕,打算親幾個小時啊。”祁臨風出聲調侃。
大家跟著祁臨風哄笑起來。
鐘易這會兒終于緩過神,他同情的看著童見,表示懂她的心情!
江邪垂眸,視線落到女孩的唇上。
她沒化妝,冬天里,只涂了一層潤唇膏,唇色泛著光澤,看著很是誘人。
男人的喉結滾動一下,眸色暗下許些。
江邪雙手捧著她的臉頰。
童見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這種提前知曉接下來會發生什么的感覺,過程真的煎熬。
面前的光線被遮擋幾分,童見拽著江邪的衣角,心跳很快,整個人處于緊繃狀態。
他彎腰湊過來,她本能的閉上眼睛。
看她閉眼了,江邪微微勾唇。
在周圍的起哄聲里,他壓著眼底的欲望,雙手捧著女孩的臉,吻,落到她的額頭上。
和想象中并不一樣,童見僵了僵,想睜開眼睛。
江邪未停,繼續往下。
從額頭到眼睛、鼻子、臉頰。
細碎的,溫柔的,不帶半分雜念,宛如親著最珍貴的寶貝。
薄唇碰過之地,灼灼燃燒。
童見的臉頰和耳根不受控制,一路紅得徹底。
最后,江邪再次湊到她耳邊,親了親耳垂,低啞道:“我還是更喜歡,不受任何約束的那種。”
而非因為這里的規矩,讓她選擇妥協。
拿第一,對江邪來說,更多的是那個條件。
這種環境下,童見不知不覺抓緊江邪的衣袖,心跳的速度從所未有的快,感覺已經不是她自己了。
沒人能受得了這種親法。
江邪用臉貼了貼童見的臉蛋,笑了聲,“臉怎么這么紅,我都沒親你。”
這還不叫親?
童見盡可能的冷靜。
那群公子哥見狀,“犯規啊,這不算吧?”
“可以算。”
“這手段太騷了,除了唇,臉親了個遍,我跟你們說,往往這種比直接來的,更讓女孩子心動,更記憶深刻,是不是寶貝?”那個公子哥問懷里的女朋友。
女朋友紅著臉點頭,不得不承認。
同時,江邪很好的保護了童見作為女孩的面子。
“這樣嗎?臥槽,高手。”
“容我說一句,江少剛剛真的像個癡漢,認識這么久,我從沒見他眼神這么溫柔過,以前總嘲笑我們戴頭盔怎么樣,對女生怎么樣怎么樣,他也有今天,笑死我了!”
這些對話,一句不漏的傳入童見耳朵里。
江邪目光掃向那些公子哥,語氣閑散,“你們差不多得了,別一個勁嘲笑老子,打臉了不行?”
童見的唇角上揚。
江邪余光掃到,他不爽,“怎么,你也笑我?”
童見否認:“沒有。”
“最好不是。”江邪態度強硬,“誰都能看我笑話,你不能。”
接下來,眾人去更衣間換衣服,有飯局。
換衣服期間,唐聽雨和司空竹搭話,確認過眼神,是唐聽雨想要交的姐妹!
之后,唐聽雨問童見,“感覺怎么樣?”
童見懂唐聽雨的意思。
唐聽雨調戲般語氣,“看你小臉紅成那樣,動心了?”
“大概吧。”童見回。
僅僅三個字,聽著中肯,但唐聽雨清楚,童見說得比較委婉。
唐聽雨:“恭喜啊姐妹,聽說他等了你很久,看中就上,不要猶豫!”
“我在等一個機會。”童見淡淡道。
唐聽雨換好衣服,雙手環胸,滿臉壞笑,“現在二月初,快情人節,好機會啊,不過,記得做好措施。”
“…”童見語塞。
這扯到哪去了?
從賽車場出來,眾人去了皇家三號吃飯。
他們人多,開了三四個包間才容納下。
包間里。
鐘易死活不和司空竹坐一塊。
搞得哄堂大笑。
“就親了你一下,至于嗎?”祁臨風靠著椅背,踹了一腳鐘易的椅子,“坐好,有點出息。”
鐘易紅著張臉,眼神不敢和司空竹對視。
怎么不至于!
那是他的初吻!
準備留給心愛的女孩,被這可惡的家伙奪走了!
以后他要離這危險分子遠遠地!
“鐘少就是害羞了。”有人說。
“靠啊,快閉嘴!”鐘易惱怒成羞。
司空竹面無表情,看著鐘易,“想吃蛋糕,給我買。”
“…”鐘易服了,“賽車前不是吃了一塊?”
司空竹:“還想吃。”
鐘易無語,大年三十的除夕夜,上哪去買蛋糕!
再說,他憑啥要管她啊?
一副命令的口吻!
司空竹很不悅,仿佛吃不到蛋糕會爆發。
鐘易頭疼,企圖說服,“不能吃蛋糕,等下有很多好吃的肉肉,你要留著胃吃肉肉,是不是?”
好吃的肉肉。
司空竹想了想,覺得有道理。
鐘易看見她眸色明顯亮了幾分,不愧是個吃貨!
等菜期間,唐聽雨拿著手機玩了一把吃雞。
祁臨風時不時的撇兩下,指指點點,“山頂有人,躲著別出去。”
唐聽雨看到山頂有動靜,她偏偏不喜歡被人指揮,獨自美麗,扛著槍,想過去跟對方剛槍。
結果剛出去,直接被山頂那人的98K爆頭,她的游戲人物變成一個盒子。
“我靠!”唐聽雨罵了句。
“這么菜還跟人剛槍。”祁臨風咬著煙笑了起來,“叫聲哥哥,帶你躺。”
唐聽雨:“兒子想造反?清醒點,我是你爸爸!”
飯桌上熱熱鬧鬧的。
相對其他女生來說,童見比較安靜,坐在江邪旁邊,拿著水杯,慢吞吞的喝著熱水。
她在想唐聽雨那番話。
情人節,去年情人節傷江邪太深,今年或許可以彌補一下。
上菜后,他們開始吃飯。
江邪要開車,不喝酒,以果汁代替,“老四。”
祁臨風看過去。
江邪揚了揚杯子,一挑眉頭。
屬于他們之間的默契。
賽車場上,其他人沒看出來,江邪看出來了。
祁臨風拿起杯子,“不用太感動。”
可能丟了初吻,鐘易喝了不少酒,有些醉了。
他看著江邪和童見,以為他們修成正果。
某些記憶被勾起。
喝酒后膽子大了。
“你們是不知道,邪哥有多壞。”鐘易臉頰泛著酒后的紅暈。
“哦?”祁臨風來了興趣,“還有什么料,說來聽聽。”
“就…女神她們幾個人中毒,在江城的那天晚上,她們毒發,三哥照顧三嫂,我和大嫂出去買夜宵,讓邪哥照顧童見姐,回來后撞見他們…”
鐘易突然斷話了。
唐聽雨聽得正起勁,“咋的,不可描述?”
童見永遠記得那次犯的錯,她想阻止鐘易,畢竟這么多人在。
可來不及了。
“邪哥在教童見姐怎么親他。”鐘易說著說著,自己先臉紅了,“然后,邪哥故意引誘童見姐繼續親,讓我在旁邊錄了段視頻…”
“臥槽,比某騷風還不要臉!”唐聽雨吐槽。
祁臨風:“?”
有事兒?
就他媽欠一頓小樹林收拾!
童見偏頭看江邪,目光中帶著審問。
是這樣?
鐘易不可能撒謊。
她因為這事,后悔了好久。
陳年往事被爆出來,在江邪這里掀不起半點風波。
江邪一只手搭到童見椅子靠背上,哄她,“別氣,視頻等下讓你刪,打我也行。”
童見覺得江邪該慶幸,慶幸她現在才知道真相。
想當初,江邪用那段視頻占了多少便宜?
甚至賣慘裝可憐,讓她內心愧疚。
過分!
桌下,江邪的腿碰了碰童見的腿,“不高興了?”
童見吃了口菜,“過去這么久,沒意義。”
“你說得對,所以視頻是不是能留著做紀念?”江邪挑眉。
“…”童見斜了他一眼。
江邪適可而止。
這頓飯吃了近兩個小時,散場時,挺晚了。
從皇家三號出來,他們去停車場。
童見雙手放在棉服口袋里取暖,想起件事,“江邪。”
江邪很喜歡她叫他名字。
童見:“你的要求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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