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曉抬頭。
男人五官俊逸,劍眉緊皺,他穿著職業西裝,西裝外套的扣子敞開,右邊胸膛上一大抹血跡,將白色襯衣染紅,觸目驚心。
看清男人的臉,白初曉詫異,“唐總?”
唐斯寒怎么受傷了?
衣服被擊穿一個洞,是槍傷。
唐斯寒氣息不穩,他還沒說話,身后一陣腳步聲。
白初曉瞬間警惕,目光掃向唐斯寒的身后。
五六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看起來個個訓練有素。
唐斯寒是被他們打傷的吧。
用槍對付一個普通人,厚顏無恥?
徐汕從人群后走出來,“唐先生,考慮考慮?”
白初曉一個路人打攪了他們辦事,那邊有人對白初曉說,“滾開。”
白初曉認出徐汕。
那次黑白格例會,四部的核心全見著了。
這位,便是東部少主。
“讓你滾,耳朵聾了?”那人很兇。
唐斯寒壓低聲音,“走。”
白初曉沒走,她不可能對朋友見死不救。
她邁出一步,擋在唐斯寒前面,“諸位找我朋友有事?”
朋友?
原來這女人跟唐斯寒一伙的。
那就不能輕易放走!
白初曉戴著口罩和帽子,東部的人看不清她的臉,神神秘秘的。
唐斯寒在白初曉身后,傷口血流不止,他看著女孩擋在他前面的背影,頓了頓。
“那就一起留下,朋友。”徐汕手一揮,發出命令。
一個男人上前,想對白初曉動手。
唐斯寒已經受了重傷,不足為懼。
男人還沒出手,白初曉搶先一步,她身形極快,身子手肘狠狠撞到那個人的胸膛,隨即一掌劈出。
男人沒料到白初曉是練家子。
兩下攻擊,疼痛巨大,面對白初曉的下次攻擊,他踹了口氣,連忙躲開。
白初曉順著他躲的方向,重重一腳,把人踢倒在地。
整個過程就一分鐘左右。
東部的人看著他們自己人,這么短時間內被一個女生打倒在地…
什么人?
看不清臉,也氣場不凡,尤其是動手之后。
徐汕眉頭皺起,“你是誰?”
白初曉聲音沒有情緒,“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動了我朋友。”
“別多管閑事。”徐汕警告。
“東部落魄成這樣了嗎,少主閑得來欺負一個普通人?”白初曉嘲諷。
東部臉色一變。
這女生究竟是誰?為什么知道他們的身份?!
徐汕神色為之動容,“你到底是誰?”
“現在有兩個選擇,一,給我們讓路,二,一會兒你們逃著走。”白初曉道。
“好大的口氣。”徐汕冷笑,“我倒想看看,你怎么讓我們逃著走。”
這個女生是個高手,其他成員不是對手。
徐汕親自上,如果可以,把這個高手一起拉進東部,這樣他們就添了一名虎將。
白初曉和徐汕交手。
周圍的人視線跟著他們的移動。
白初曉沒松懈,能當東部少主,實力不會弱。
但,相對于祁墨夜和葉穆這兩位南北少主,徐汕不是一個檔次。
徐汕挨了好幾拳,在退開的那刻,打掉了白初曉的帽子。
黑色帽子掉到地上,白初曉站穩,頭發有些凌亂,面上戴著口罩。
徐汕下一步,就是白初曉的口罩。
他想看看長什么樣。
雙方要再次交手時。
轉角處,多了一個身影。
男人一襲黑色衣服,手里拎著一杯奶茶,氣場強大而冰冷,目光所到之處,一片心驚。
沒認錯的話,南部少主?!
白初曉回頭。
祁墨夜看了眼受傷的唐斯寒,邁出步伐。
他彎腰撿起地上的帽子,拍了拍灰,當著所有人的面,給白初曉戴上。
隨后,將奶茶遞給她。
白初曉下意識接住,哪里還有心思喝奶茶。
祁墨夜的出現,讓現場的氣氛有所改變。
徐汕臉色逐漸難看。
居然會在這里遇見南部少主!
回想起唐斯寒說過的話,莫非已經和南部合作了?
作為兩部的少主,徐汕調整了下情緒,跟祁墨夜打招呼,“祁少主,好巧。”
祁墨夜眼神宛如寒冰,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徐少主傷了我女朋友,打算怎么賠?”
徐汕懷疑自己聽錯了。
戰斗中,明明是他處于下風,還被那個女生打了好幾拳,他的招數一下沒中。
什么叫傷了他女朋友?
別顛倒是非!
等等,女朋友?
南北搶婚事件,在黑白格傳得沸沸揚揚。
祁墨夜說這女生是他女朋友…
要是他們沒出意外…她豈不是北部堂主?
難怪知道他的身份,還這么厲害…
上次例會見到白初曉,長得很漂亮的一個女生,本想著有機會套一下近乎,可惜。
“不如把命留下?”祁墨夜道。
同時撞見南北的兩位大人物,徐汕心里有數。
先不說他們一起上能不能打過這兩位,少主和堂主出行,周圍一般有護衛隨行。
到時候南北的王牌過來,他們不好辦。
看來,計劃只能停止。
徐汕以退為進,態度良好賠禮道歉,“不知是北部堂主,無意冒犯,多有得罪。”
白初曉抬高帽檐。
什么時候提起祁墨夜女朋友,就知道是北部堂主了?
徐汕他們快速的撤了。
白初曉給他們的兩個選擇,他們現在是后者,逃著走。
白初曉讓東部走了,當務之急是救唐斯寒。
白初曉走到唐斯寒,他的臉色比剛才更白了,占有血跡的區域蔓延。
而唐斯寒被偷襲中了一槍,又和他們打斗過一番,差不多撐到極限。
他身子一晃,失去重心,朝前傾去。
白初曉站他面前,男人身子倒在她身上。
白初曉本能的伸手將他扶住,“唐總!”
下一秒,白初曉身上的力道一空。
祁墨夜扶著唐斯寒,臉色低沉,很不好看。
唐斯寒打電話叫的支援來晚了一步。
白初曉他們把唐斯寒送去醫院。
唐家人趕過來時,唐斯寒在急救中。
父母急壞了,坐立不安。
唐聽雨蹙眉,“怎么回事?”
“被一股勢力盯上了。”白初曉說。
唐聽雨眉頭皺得更深,“謝謝你們。”
白初曉:“不用謝,都是朋友。”
急救室的燈滅了。
醫生從里面出來,沒錯過最佳搶救時機,子彈取出來后無大礙,等唐斯寒醒過來就行。
大家松了口氣。
一番折騰,時間挺晚了。
唐斯寒有唐家的人照顧,白初曉和祁墨夜沒多留。
云族。
云淮做夢了,這次更離譜。
她夢到自己抱著一個嬰兒,白修正在給孩子取名字。
“你給姐姐取名初落,希望永遠像初落凡塵時,一塵不染,那妹妹的我來取。”
“初曉,意為黎明,曙光的到來。”
“我們的兩個寶貝,以后一定特別優秀,人中之鳳。”
“這是我設計的三條親子手鏈稿,過幾天我讓人去做,用最好的材質,等女兒們成年,送給她們當成年禮,手鏈代表著我,以后有事不在身邊,也一樣能守護你們。”
畫面一轉。
又是白修在她懷里去世的場景。
“抱歉,答應給你一輩子,我要失約了。”
云淮半夜驚醒,出了一身冷汗。
她神經狀態極差,甚至手輕微的顫抖。
房間里開著睡眠燈,云淮半坐起來,揉了揉太陽穴,想讓狀態穩定。
可無論如何都冷靜不下來。
云淮去拿床頭柜上的紙巾,卻不小心打翻了水杯。
玻璃杯掉到地上,在夜里發出巨大的聲音。
隔壁的梁宗聽到動靜,趕了過來。
梁宗連忙安撫云淮,“別激動,什么都別想,放松。”
這天晚上,云淮一宿沒睡。
隔天。
云淮叫來了云遠。
“最近手頭上有事情?”云淮臉色稍顯蒼白。
“明天要去選購最新一批的藥材。”云遠回,“怎么了,有事讓我辦?”
“想驗一個DNA。”
“誰和誰的?”
“我和白家兩姐妹。”云淮輕輕的說。
這些天一直困擾著她,昨晚的夢讓她產生了這個念頭。
云遠詫異。
這是什么情況?!
“我和梁勇明天走,袁津和高珍留守云族,不如讓他們去辦這件事?”云遠提議。
“可以。”云淮淡淡回應。
這么多年,管理層一直是她的心腹,每個人都信得過。
梁宗進來,聽到他們的對話,從昨晚云淮的情緒,多少能看出來一些。
她的記憶在恢復。
云淮看見梁宗,她抿了抿唇,“抱歉,這件事我必須做。”
梁宗是他丈夫,現在她的行為,有些離譜。
但她不得不做。
梁宗沒在意,“沒事,做你心里想做的。”
這么多年了,該面對的遲早要面對。
下午。
梁宗從城堡里出來,經過一道路,遇到一個人。
梁宗心情不好,本沒想說話。
那人開口,“真打算讓她們做DNA?一旦關系確認,她恢復記憶,Queen還會和你在一起嗎?”
梁宗腳步停下。
這番話仿佛刺激到了他,手不知不覺握成拳頭。
生日后一天是KO賽第一輪。
也就是今天 白初曉想參加完第一輪,再去探望唐斯寒。
不過,祁臨風今天有比賽,來不了。
時間撞了。
白初曉得知消息,挺遺憾。
這樣就直接淘汰。
她手機響了一下。
白初曉低頭,從鎖屏上看見內容。
祁墨夜發來的,短短五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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