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夫人調整了情緒,她把田旭手里的禮盒拿過來,合上。
見嚴夫人收了,逸完成任務。
他和祁墨夜打招呼,“少主。”
祁墨夜在北部秀翻全場的光榮事跡,才兩個小時,已經傳到了南部。
說實話,嚴夫人這么爽快收下禮物,出乎意料。
不僅是逸,白初曉和祁墨夜同樣意外。
南部的禮物,不用問肯定是韓夫人安排的。
嚴夫人居然收了!
白初曉沒來得及看清是什么東西,她看嚴夫人的情緒不對。
很像幾年前,得知爺爺去世時的感覺。
想起了不好的往事嗎?
嚴夫人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小穆,剩下的交給你了。”
葉穆輕輕點頭,“是。”
嚴夫人讓所有人出去了。
她拿著平安玉墜,進了臥室,打開一個抽屜,將東西放到右邊。
左邊的位置,有一個差不多的平安玉吊墜,不同的是,玉墜上面,刻畫的是一條龍。
在質問下,逸說了盒中的禮物,以及祝福語。
白初曉眨了眨眼睛,“真的?”
是韓夫人的吩咐?
“真的。”逸回答,“白小姐,大家都關心你的身體,希望你早日好起來。”
這事,祁墨夜不知情。
韓夫人沒提過,可能臨時做的決定。
白初曉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苦澀。
是不是覺得她快掛了,所以奶奶們,都放低了一絲尊態?
逸比較想不通,“嚴夫人既然收下,說明接受了,為什么不將平安玉墜給白小姐?”
雖然今天是嚴夫人生日,但韓夫人的意思,平安吊墜是送給白初曉的。
嚴夫人怎么私藏起來了?
白初曉淺淺勾唇,“不著急,相信以后的某天,我能拿到。”
奶奶不肯給她,因為沒完全接受。
哪天奶奶把韓夫人送她的玉墜,心甘情愿拿出來給她,那就代表,屬于南北的彩虹,來了。
壽宴結束后,祁墨夜在北部待了一下午。
他一回去,就被韓夫人叫去。
祁墨夜首先開口,聲音低低沉沉的,“外婆,謝謝您。”
“謝我什么?”韓夫人問。
祁墨夜:“主動邁出一步。”
韓夫人淡笑一聲,“不算幫你。”
鐘月和白斌沒能完成,祁墨夜和白初曉,看他們的造化了。
“本來今天,我沒打算送賀禮,我聽說了白家那丫頭的情況,嚴夫人要是再失去一個孫女,那真是有點可憐。”韓夫人說。
失去兩個兒子,還有去世的丈夫,只有兩個孫女。
再出事,恐怕熬不過去。
再者,白初曉是祁墨夜的女朋友,盡管不是特別贊同他們在一起,此時此刻,他們的心愿不約而同一致。
希望白初曉順利拿到解藥,度過難關。
其他的事,以后有的是時間再處理。
要是白初曉出事,不止是北部,南部也會受到莫大的影響。
“看到那個玉墜,她是什么反應?”韓夫人問。
“有心事。”祁墨夜三個字概括嚴夫人的神態。
韓夫人端起茶杯,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畢竟,放了我的鴿子。”
那個月八號,兩人睡也沒聯系誰。
韓夫人上午去了廟里,沒看見嚴夫人,她也料到了這個結果。
晚飯時間,鐘易來韓夫人這里吃飯。
“外婆,我來陪你吃飯了,啊,三哥也在!”鐘易一眼看到祁墨夜,“怎么樣怎么樣,女神還好嗎?!急死我了!”
“不太好。”祁墨夜如實說。
鐘易滿臉發愁,恨自己實力不夠。
吃過飯,鐘易從背包里拿出從云族帶出來的專業藥學書,把自己關在屋子里,進入學習狀態。
他其實找到了一點感覺,就是有個點卡著了。
自從嚴夫人生日那天,祁墨夜每天往北部跑。
為了自己有更多時間,祁墨夜把前幾天回了陽城的江邪召喚回來了。
作為一個南部少主,天天不務正業往北部的跑,實在不像話。
偏偏人家媳婦兒在北部,沒人敢說某人玩忽職守!
江邪在天空集團就被各種處理文件,在南部還是一樣。
真是操蛋了。
他都沒多少空閑時間。
他要是一直脫不了單,祁墨夜和白初曉沒一個是無辜的。
這天是一個暴雨天。
祁墨夜下車,撐著雨傘按時出現在北部門口。
大雨瘋狂的清洗大地,雨砸在地面,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
北部的護衛看見祁墨夜,已經見怪不怪。
甚至給祁墨夜問了個好,這位爺未來可能是他們堂主的老公。
祁墨夜把傘收了起來,去往白初曉那邊。
白初落正陪著白初曉,電視屏幕上放著一部電影,茶幾有各種的零食,下雨天不出門的氣氛,渲染得很足。
是葉穆告訴白初落,白初曉在下雨天,容易翻一個后遺癥。
尤其是雷電交加的雨天。
以前在北部,都是葉穆陪著白初曉,現在對葉穆來說,他們多了一層間隔,不太合適。
葉穆從房間出來,聽到走廊的前面傳來腳步聲。
兩個男人相向而行。
他們都不是話多的人,不到必要之際,根本無交流。
快擦肩而過,葉穆腳步頓住,視線往祁墨夜那邊一掃,淡然出聲,“聊聊?”
祁墨夜跟著聲音,停下步伐。
接著,他們去了一個大陽臺,雨下得過大,順著陽臺的欄桿,濺進來一些。
祁墨夜沉默著,等葉穆開口。
他們之間,沒有共同話題,無非就是白初曉的事。
“她不喜歡下雨天。”葉穆的聲音夾雜雨聲,傳了過去。
“嗯。”祁墨夜知道。
那次公寓停電,雷電共鳴下著大雨,白初曉變得脆弱,嚴重一點會渾身發抖。
在他身邊第一次犯后遺癥,也是唯一一次,她靠著他,沒有意識的叫了一句穆哥,這輩子,他都不會忘。
“知道原因?”葉穆并不意外祁墨夜的回答。
他們在陽城一起住了那么久,該發現的早就發現了。
“沒說。”祁墨夜薄唇微動。
他當時問過,白初曉沒說。
好像不愿意說。
“想了解嗎?”葉穆不咸不淡的語氣。
換做以前,祁墨夜肯定不愿意從葉穆口中得知有關白初曉的事。
現在,沒多少時間了。
祁墨夜想要更徹底的了解她。
白初曉不說,自然是不好的經歷,如果她親自說出來,還得再回憶一遍,對她不好。
由此,祁墨夜妥協,“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