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夜低低的‘嗯’了一聲。
他們去往餐廳的方向。
餐桌很長,云淮依然是主位,梁宗和云語,以及白初曉和云微坐一邊,祁墨夜和江邪坐他們對面。
來云族后,白初曉的食欲一直不怎么樣,因為味道一般,每勉強填飽肚子。
現在是女王御用大廚做的菜,色香俱全,聞氣味就感覺不錯。
白初曉心思放到菜上面了,但和這些人一起吃飯,要有講究,她耐心等他們全部動筷子,她才夾菜。
嘗了一道材味道,果然比普通廚師做的好吃,不過,跟祁墨夜的比起來,差了意思。
這群人吃飯不喜歡話,幾乎只剩餐具碰撞的響聲,她埋頭默默的吃。
祁墨夜和江邪倒了酒,跟云淮和梁宗敬酒。
云淮去拿酒杯,梁宗搶在她前面,將杯子拿走。
“你身體不好,別喝酒了,用果汁代替吧。”梁宗一邊,一邊拿新的杯子,倒了一杯果汁,放到云淮面前,繼而,他看向祁墨夜和江邪,“兩位少爺,見諒一下。”
“我們干了,您隨意。”祁墨夜道。
輩敬酒就是一份心意,長輩不喝都行,無所謂。
祁墨夜和江邪把酒干了。
云淮和他們見面次數不多,壽宴一次,今是第二次。
短時間的接觸,云淮很欣賞這兩位年輕人。
梁宗和韓夫人認識,南北和云族的發展,他們之前想到共同點,聯姻。
雖然唐斯寒是云淮看中的女婿,可一切還沒定下。
因此,梁宗開口,“語,微,跟二位少爺敬一杯。”
云語和云微放下筷子,她們站起身,拿起杯子。
祁墨夜坐在位置里,拿著酒杯的手抬得不高,隔空碰杯。
江邪也一樣。
云淮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隔空碰杯,明顯保持了距離感,對待女饒態度,和傳聞里一樣。
白初曉吃著肉,看他們四個人喝酒。
這四饒性子,都不是那種熱場的人,甚至全程無交流,喝酒是在完成某項任務一般。
兩個女孩放下酒杯,重新坐好。
云語和云微明白長輩們有那方面的心思,不言而喻。
南部的少主和堂主,顏值沒得,兩個不同類型的極品帥哥。
感情這東西,她們還是看感覺,又或者,個別人心里,已經住了一個人。
祁墨夜和江邪,更不用。
所以,四個人都沒有任何念頭,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白初曉感覺出來了,她當自己隱形。
實話,她一個人在旁邊也尷尬。
云淮察覺到了白初曉,她視線在餐桌上掃了一圈,輕聲:“忘了給你們介紹,這是我們今年優秀的新人藥師,也是陽城人。”
突然被點名,白初曉咀嚼的動作停下來,下意識看向云淮。
云淮帶著絲絲笑意,“這是黑白格南部的少主和堂主,可以認識一下。”
知道她的處境尷尬,在幫她引薦?
白初曉莫名感動,越來越喜歡這個女王了!
人好好啊。
實話,新人藥師的身份,在這里根本上不了臺面!
白初曉快速將嘴里的食物咽下,按照云淮的意思,開了口,“你們好,我叫嚴白。”
她萬萬沒想到,會再一次跟祁墨夜自我介紹!
對面,男人如深海般的眼眸,不急不緩的看過來,冷淡的發出一個單音節,“嗯。”
白初曉眨眼。
不錯,就是要高冷,人設不能崩!
江邪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眼神帶有許些輕蔑,高高在上且放蕩不羈的姿態。
白初曉又眨了眨眼睛。
很好,都是影帝!
見狀,云語她們覺得,先前祁墨夜和江邪坐的位置,真是隨便坐的。
那時云語一個在左邊的沙發里,其實有那么一點尷尬,仿佛被嫌棄了。
現在看來,想多了。
敬酒環節結束,大家接著用餐。
白初曉表面矜持,實則吃了好多,不吃白不吃。
她拿著筷子,伸向那道宮爆蝦仁,下一秒,她的筷子和一雙筷子碰在一起。
白初曉手一頓,她抬頭,對上一雙靜謐的深眸。
祁墨夜俊美如斯的臉龐上沒什么表情,真只是巧合。
兩秒后,他收回筷子。
沒人跟她搶,白初曉余光左右瞥了眼,將盤子里剩下的蝦仁挑到了碗里。
云微看見了,“你也喜歡吃這個?”
“你也喜歡?”白初曉問。
“我姑媽很喜歡。”云微壓低聲音。
白初曉往云淮那邊看去,這才注意到,那道菜桌上有兩份,另一份放在云淮面前。
原來云淮喜歡啊。
“我喜歡的食物很多。”白初曉道。
這菜一直受歡迎。
去掉蝦的外殼,蝦仁經過處理,肉變得很嫩,配上爆宮的材料和醬汁,辣椒入味爆炒,簡直絕味!
一頓飯下來,吃了半個多時。
期間,白初曉看到了梁宗對云淮無微不至的照顧,云淮的忌口和愛好,一清二楚。
細節方面,很貼心。
大概,這就是感情。
飯吃完,白初曉都沒等到祁如嫣。
一個時了,為啥還不來?
吃完飯,她沒理由待下去,本來想看一出好戲,沒希望了嗎?
白初曉吃下一塊飯后點心,沒好意思死皮賴臉繼續待,她擦了擦手,“謝謝Queen今的招待。”
云淮聽出她話里的意思,“要去學習了?”
“是啊,想早點學完基礎。”白初曉隨口一扯。
她現在話張口就來,見人人話,見鬼鬼話,沒辦法,這是這個世界上的生存之道。
“別太辛苦,藥劑這方面急不來。”云淮語氣淡淡。
白初曉:“好的。”
臨走前,白初曉不經意間看往祁墨夜,隨后邁步朝門口走。
祁墨夜目光在白初曉的背影停頓,顧及旁人,他有停留多久。
白初曉前腳剛出城堡,迎面看見兩個人。
兩個女人。
其中一個中年女人,穿著云族的制服。
另一個是年輕女人,一套藍色的寬松便服,衣服寬大,不顯身材,面上戴著一副銀色面具。
和左蕭阮萱他們描述的M團二代‘銀色面具’吻合。
白初曉微微瞇眼。
半個時就能來,偏偏耗了一個時。
怎么,不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