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霆用小手揉揉眼睛,以為睡一覺眼花了。
爸爸怎么在這里?
白初曉覺得,祁墨熠大概是兒子心中最沒地位的爸爸。
一般這種情況,難道不應該先叫爸爸?
祁墨熠面無表情,“好了?”
“沒…”祁霆指著自己脖子上沒散去的紅印,“你看。”
沈歡看著這幕,小朋友在跟爸爸尋求安慰嗎?
不指沈歡,房間其他人都感覺到了。
祁墨熠和祁霆感情不怎么樣,白初曉知道。
很讓人心疼的孩子,媽媽不在身邊,爸爸也忙于工作沒時間陪他,還能這么活潑開朗,真的不容易。
約莫幾十秒,祁墨熠走到床前,伸手輕輕撫摸小男孩的腦袋。
一句話沒說,但足夠了。
祁霆的眼睛亮了亮,原來身邊有這樣的福利。
祁霆從床上下來。
“過來,有事跟你說。”祁墨熠道。
祁霆屁顛屁顛跟上去。
沈歡心想,渣男對自己兒子態度這么冷漠?
“歡姐,你吃晚飯了沒?”白初曉開口。
沈歡搖頭,“沒有,沒來得及吃,外面下雨懶得出去,一會點外賣。”
去一趟醫院回來,八點了。
“我們也沒吃,打算今晚吃火鍋,一起啊。”白初曉邀請她。
反正火鍋方便。
相比外賣,沈歡當然更喜歡火鍋,“成嗎?”
“當然。”
“行。”沈歡沒客氣。
另一邊。
祁墨熠和祁霆談話。
“你不是一直想見媽媽?”
祁霆眨了眨眼睛,以前爸爸從來不主動說這個話題,今天怎么…
祁墨熠又說:“給你看過照片,不認識?”
小男孩臉上爬上一絲迷茫,隨后反應過來這話的意思。
孟元叔叔說過,沈阿姨是他媽媽,不過他沒當真。
祁霆長了長嘴巴,“沈阿姨…”
“嗯。”祁墨熠單調一個字,表明一切。
得到確定,祁霆很開心很開心,他轉身要去找沈歡。
祁墨熠拉住他的后衣領。
祁霆掙扎,他要去找媽媽!
顯然,他的力氣對男人來說,輕如羽毛。
“她不記得你,說了也不會相信,會讓她反感你。”祁墨熠道。
祁霆不太明白,為什么媽媽不記得?
“聽好,你現在要做的,是讓她很喜歡你,等她接受你。”祁墨熠語氣很淡,“以及,今晚留下來。”
祁霆懵懵懂懂,不過,爸爸不會騙他。
他小雞啄米般點頭,“嗯嗯。”
再看到沈歡,祁霆感覺不一樣了。
“小朋友,怎么這么看著我?”沈歡笑,“身上還癢不癢?”
“不癢,看見阿姨什么病都好了。”祁霆臉上滿是笑容。
沈歡心情不錯,“小嘴抹了蜜?說話這么甜。”
她拿出醫院開的藥膏,給祁霆涂抹身上過敏的地方。
“你媽媽去哪了?”沈歡問。
祁霆坐著沒動,乖乖讓她擦藥,試探性的說,“媽媽是你呀。”
沈歡嘆息,祁墨熠果然離婚了,導致孩子缺乏母愛。
祁墨熠坐在另一旁,保持沉默。
上完藥,他們從公寓出來,去樓上吃飯。
白初曉和祁墨夜先回公寓。
白初曉幫忙處理火鍋的食材,兩人在餐廳弄東西。
“為什么不和歡姐說?”白初曉一直好奇。
祁墨熠沒跟沈歡說孩子的事,沒提之前的一切,以一個陌生人的身份重新出現在沈歡生活里。
“五年前沈之歡逃婚出車禍,失去記憶,沈家希望大哥不再打擾她,大哥答應了。”祁墨夜解答她的疑惑。
白初曉放著火鍋底料,居然答應了…
那現在幾個意思…
很難想象祁墨熠是那種說話不算數的人。
前因后果還是沒弄明白,太復雜。
等沈歡他們進來,白初曉去隔壁,想叫童見一起過去吃飯,卻發現公寓空無一人。
這段時間,童見參加選秀節目,這個點還沒回來。
餐桌上。
白初曉和祁墨夜一邊。
沈歡和祁墨熠在另一邊,祁霆坐他們中間。
祁墨夜和祁墨熠基本不說話。
沈歡得知,祁墨夜是白初曉男朋友。
她拿著筷子,“怪不得要回來,原來是因為愛情。”
她以為白初曉和葉穆會在一起,畢竟各方面挺般配,他們一起長大,一個少主一個堂主,天作之合。
看來想多了。
白初曉沒否認,她回來的原因里,確實有祁墨夜。
白初曉順著這個話題接下去,“歡姐應該還是單身?”
沈歡嗯了一聲。
“有沒有想過找男朋友?”白初曉又問。
祁霆時刻關注她們的對話,連忙接話,“阿姨,你看我爸爸,長得帥有錢,考慮一下下?”
沈歡笑了,“小朋友這么早熟?”
她沒有找男朋友的想法,就算有,也不會找祁墨熠。
白初曉吃著肉,豈止早熟,感覺他什么都懂。
飯后,外面雨越下越大。
祁霆沒忘記爸爸交給他的任務。
“阿姨,我身上有點癢,可以再給我上一次藥嘛?”
“好。”沈歡答應。
祁墨熠跟祁霆一起下去。
沈歡不好說什么,爸爸跟著自己兒子好像沒問題,反正等下他要離開。
公寓里剩下兩人。
白初曉感慨,“小可愛太會牽紅線制造機會了。”
“多虧他。”祁墨夜語氣漫不經心。
沒有祁霆的助攻,他們可能沒法走到今天。
電視機開著,里面正放《夢想之巔》的選秀節目。
童見參加的那個。
白初曉坐到沙發里,看到童見上場,表現很不錯。
看來童見在唱歌方面花了很大功夫。
每一期會淘汰一半的人,目前童見的成績挺好。
最后一期剩下十五人,只有十人能出道,競爭激烈。
主辦方讓十五個成員各自邀請助陣嘉賓,人數上限兩個。
主辦方巴不得他們請大牌藝人,這樣不用花錢,還有熱度。
不過,一般參加這種選秀節目的成員,多半請不到大牌藝人。
童見會請她吧?
她想幫童見一把。
看完節目,白初曉去洗澡。
等白初曉出來,祁墨夜給她吹干頭發。
雨下得大,偶爾雷鳴。
祁墨夜留了一盞小燈,他沒忘記停電下雨那天晚上,她的反常。
男人從后面抱住她,聲線壓得很低,“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