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以文天翔為首的這一群表面感傷,實際上盼不得老太爺趕緊去世的人,全都驚愕的大叫出聲,連自己的儀態都顧不上了。
老太爺若是去世,司瞳和司辰雖為文氏接班人,但兩人才剛被接回文氏,可以說他們兩個連個屁都不懂,又怎么接管文氏?
再加上文老太太年歲已高,那文氏的偌大家業,又怎么可能落到兩個小屁孩手中?
本來只要把老太爺熬死,那文氏對眾人來說,便是勢在必得。
可哪成想?
“這、這怎么可能?那老東西......不,我是說老太爺,梁醫生,你不是已經說老太爺快不行了嗎?我媳婦還在家里哭的死去活來呢,怎么這會兒又說老太爺能下地啦?你這不是狂騙我們呢嗎!”
站最后邊的一個同樣著華貴西裝,但言行舉止間便給人一種乞丐披上了黃袍之感的油膩大叔,一瞪一木訥的沖著那梁醫生問話。
文天翔是最希望老太爺出事的,聽了梁醫生這話,他雖然沒有像這油膩大叔一樣將自己的情緒表達出來,可從他褶皺的眉宇間還是能看出他的不滿。
那梁醫生被眾人看的急了,于是直接道:“各位要是不信,就自個兒上去看看!這是醫學界的奇跡呀!從昨兒那少女來了后,老太爺竟真的好了!”
昨兒那少女,指的自然就是司瞳。
昨天司瞳在老太爺病床前說的話,雖然當時很多人沒在場,可豪門之人,眼線多,什么事兒傳的不快?
文天翔,還有文氏這群對文家虎視眈眈的毛親狗戚,全都聽說了司瞳那話兒。
但誰也沒把司瞳當回事兒,頂多以為司瞳是想在老太爺面前說好話,本著一個滑稽可笑的青春小女孩的想法,以為就這樣夸夸老太爺,就能繼承文家的財產了?
可此刻——
全場幾十號人的眼睛,全往司瞳那邊望去,且個個都用瞪大了的瞳,狠狠目視著司瞳。
用叉子叉起最后一塊牛排,大口又優雅的咀嚼入腹,不緊不慢的將叉子放在桌面,司瞳被一眾人注視,卻仿佛事不關己。
她從容又淡定,仿佛老太爺能有好轉已是她料定之事,司瞳這模樣,叫這一群人,詫然又驚異了好一陣。
少女那淡然的薄唇微微一動,全場幾十號人都盯著司瞳看,正當眾人以為司瞳會說出什么解釋的話來時,司瞳忽道:“還有肉么。”
幾十號人的呼吸,呆滯一停。
這么緊要、關于到文家未來遺囑繼承,以及文氏未來偌大家業接管的事兒,這樣的緊要關頭,司瞳居然問了一句,還有肉么?
她是真的不在乎這文家偌大,惹人垂憐的家業和財產,還是說......
她另有目的?
“那、老爺子那事,是小姑娘你做的?”
“你真的會為人改天換命,延年益壽?”
“小姑娘你、你是天師嗎?”
底下一群人接二連三的對司瞳發起問話。
文氏眾人,對司瞳充滿了好奇。
就這時,司瞳將手中的叉子不緊不慢的放在桌面上,斜睨過眸,那一雙黯然、冷漠到仿佛她面前的這一群人,與她而言只是一群將死之人一般。
似狷狂,又似王之藐視,淡然到令人心扉一顫的話,由她薄唇而出,卻驚的全場眾人心猛一顫:
“便是我做的,又如何?各位接管文氏幾十年,辛苦了,未來的文氏,不必再勞煩各位。
“物自當回歸原主,各位若不想葬送了性命,一秒內,消失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