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么！”楚嫻第一個不服：“那是兒子自己憑本事賺來的！”
“他年紀太小，不會保管。爺讓蘇培盛替他收著。”四爺覺得這安排很好。
楚嫻歪頭看弘暉：“兒子，快叫阿瑪。”
弘暉叫了一聲，可兩個字中間依然隔了很久。久到實在不像是在叫阿瑪。
眼瞅著四爺就要把弘暉自己賺來的第一筆珠寶拿走，楚嫻實在不愿。
她想把孩子的東西都留著讓孩子自己保管。
若管得好，便不干涉。
若管不好，現成的教育機會。
楚嫻想了想，試探著問四爺：“阿瑪兩個字不一樣，對個月的小孩來說實在有點難。要不，讓他叫聲爹爹試試行不行？”
“漢人才叫爹爹，爺的兒子是滿人。”四爺倒沒生氣，只是解釋了一句。
“阿瑪太難了，”楚嫻也沒想太多，只隨口道：“滿漢一家，阿瑪和爹爹是一樣的。”
滿漢一家，是四爺的皇瑪法，順治皇帝當年提出來的，如今康熙爺也經常強調。
大約四爺心底太期待，又或者是對爹爹這個稱呼本身也沒多抵觸，沒再說什么。
楚嫻教弘暉：“兒子，叫聲爹爹試試。爹爹”
一邊教一邊指著四爺。
“爹爹”弘暉很快明白爹爹兩個字是稱呼四爺的，伸著小胳膊叫著爹爹又要他抱抱。
小奶娃嗲聲嗲氣的叫爹爹，雖然有些奇怪，但是對面的冷峻男人實在沒能繃住。
下意識地就抬手把那眼睛明亮的小娃娃抱到懷里。
但面子上還是要撐著：“今次算你過關。三十二斛珍珠暫且給你留著。若十天還學會不會叫阿瑪，依然要罰你的。”
“爹爹”弘暉剛學了個新詞，有些興奮地又叫了一遍，一邊叫一邊咧著嘴笑。
榮欣歪著腦袋看弘暉，看著看著也跟著叫了一聲：“爹爹”
四爺有些無奈的低頭看著兩個坐在他腿上的孩子，難道爹爹真的比阿瑪好學？
不過，到底是好學還是冥冥之中已有注定？
這兩個孩子先學會了漢人的叫法，莫不是要應了皇瑪法當年想要實現滿漢一家的夙愿？
滿漢一家。
他覺得挺好，只是有些滿人肯定是不樂意的。
榮欣還好，是個女孩子，將來也不會遠嫁，她肩上沒有任何壓力。
倒是弘暉，若真隨了世祖爺，把實現滿漢一家當目標的話，有苦頭要吃了。
唔，這臭小子啟蒙后要學的東西，他得好好安排一下才行。
將來若他真的要和那些滿洲老勛貴們站在對立面去實現滿漢一家，那手腕、心計、魄力、體格、學識、見識等等一個都不能少。
還得有幾個好幫手。
第一，這臭小子得和下任皇帝、下下任皇帝關系極好。
第二，得有一個極其出色的左膀右臂幫他。
唔，得讓五格抓緊時間生個兒子出來給弘暉做伴讀才行。
楚嫻還不知道四爺已經把主意打到了五格的兒子頭上，只以為這男人還沉浸在那一聲聲奶聲奶氣萌死人的“爹爹”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