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幾年便能掙回來。”他聲音依舊低沉，但鳳眸中的笑意斂起了三分。
楚嫻搖搖頭：“不是什么時候能掙來的問題，那可是你的爵位呀…”
“是又如何？”他反正，有些不明白這蠢兔子的關注點到底在哪里。
她抽抽搭搭開口：“爵位便是皇子的體面，爺竟舍得拿爵位給榮欣換來這道旨意…”
“榮欣能被阿瑪這般寵愛，我…”
“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可是也好心疼，這男人怎么這么傻。
她趴在他懷里，手臂不自覺的環抱住他的身子，淚水涌出來，浸濕了他的衣衫。
大約是楚嫻哭的太厲害，一向不愛說軟化的四爺，那顆心此刻柔軟得一塌糊涂。
“世人都盼著榮華富貴能蔭及子孫，榮欣是個姑娘家，在身邊享不了幾天福便要出嫁。爺既能做到，自然要為她打算些。”
“榮欣是爺的嫡長女，爺多疼她些，也是應當的。”他低聲安慰。
可楚嫻眼淚淌得更兇了。
“就因為榮欣是你的嫡長女，就這么疼她？”楚嫻抽泣著，心生感慨。榮欣能做四爺的女兒，何其有幸。
整個四九城，還有一個像他這樣，舍得拿爵位換女兒婚事的阿瑪嗎？
再沒有了。
再沒有他這么傻的了。
他難道就不怕因此惹惱了老爺子？
楚嫻只是感慨，可落在男人耳中，感慨就變成了質問。
就因為榮欣是你的嫡長女？沒有別的原因嗎？
認真想了想，他下巴抵在她額頭上：“榮欣是咱們的嫡長女，爺怎能不疼她。”
“咱們的嫡長女？”楚嫻下意識重復了一遍。
他點頭，低低道：“也是嫻兒拼命生下來的嫡長女。”
她拼命為他生孩子的模樣，刻在他腦子里。
在前線時，他經常做夢會回到她分娩的那一日，每次醒來都會驚出一身冷汗。
女人生孩子，實在太過兇險。
如果可以，他不想讓她再生了。
被男人抱在懷里的楚嫻身子有一瞬間的僵硬。
她聽到了什么？
四爺竟然還會說這樣的話？
她壓住哭聲，仰頭看他：“你怎么不直接說，都是因為心疼我？”
“福晉若這么想，倒也可以。”男人貼近，微涼的薄唇落在她眼角，閉著眼眸把她的淚珠子都給吻住了。
楚嫻環在他身上的手臂忍不住收緊了些。
她閉上眸子，由著他的薄唇游離。
以前她幻想過，卻又沒深想下去的期冀終于又冒了出來。她忽然有些貪心了，貪心到想聽一個注定要做皇帝的男人，有一天會認認真真地對她說那三個字。
可這想法一冒出來，楚嫻又生生給壓了回去。
他是注定要做皇帝的男人，能一直像現在這樣在乎她，疼寵她已經足夠了。
若要強求帝王之愛，只怕要惹出許多災禍來。
情之一事，對于未來的帝王，還是克制一些好。
在他懷里有些貪婪的呼吸了幾口屬于他的清冽氣息，楚嫻額頭在他下巴上輕輕蹭了蹭：“爺餓了吧，我讓人準備些吃的呈上來。”
他點頭，但修長的手指挑開她的扣子：“膳食已在眼前，福晉親自侍奉爺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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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安，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