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佟佳慕云？你們府里？”徐道年覺得佟佳慕云不過是個小丫頭，似乎一向安靜。
哪怕忽然從庶女變成了嫡女，但在京城中也沒多少關于她的流言。
誰會恨她？
誰有必要恨她？
佟佳二夫人？
不至于吧，佟佳二夫人本是慕云的嫡母，忽然變成了親娘，應該不會恨慕云吧？
就算二夫人知道慕云其實不是她生的，但是嫡女變庶女的事件中，佟佳慕云一直是被動承受，沒做過什么壞事。
恨她，沒理由。
至于別人，似乎更沒理由恨她了。
“徐道年，你是不是傻？”佟佳慕珍譏笑著開口：“二夫人是我的親娘，慕云搶了我嫡女的位置，我親娘看著一個仇人天天在自己跟前晃悠，難道不會恨她？如果那毒藥真的被我額娘找到了，肯定會喂給慕云那小賤人吃。”
徐道年有些驚愕。
佟家人的想法，果然只有佟家人才懂。
經由佟佳慕珍這么一分析，他忽然覺得很有可能是二夫人對慕云下手了。
“可是老夫人呢？老夫人一向頗為看中二夫人，府中的管家大權如今都放給了二夫人，如果是二夫人動手，總不至于連老夫人都算計在內吧。”
“徐道年，你真是個傻子。”佟佳慕珍斜躺著，手一勾，示意他把煙桿拿給她。
美滋滋地抽了兩口，她長舒了一口氣：“你知道什么叫女人嗎？你知道什么是婆媳嗎？”
“我家祖母的脾氣可不怎么好。我額娘沒少受她的氣。如果我是我額娘，早就下毒弄死祖母了，哪會容她到今天。”
佟佳慕云說著又給徐道年拋了個媚眼：“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回頭必須讓廚子按照我的口味做菜。”
她還要好好活著，多抽幾口煙，好好看著蠢貨四表哥和楚嫻小賤人的下場呢。
徐道年點點頭，起身：“你放心，飯菜會給你改善。等天晴了，也讓你曬一回太陽。”
“哦，對了，”他回首，盯著佟佳慕珍的表情：“你還有什么要告訴我的嗎？如果你把關于天花的事都說出來，我會再告訴你一件事。”
佟佳慕珍想了想：“我額娘得過天花，祖父也得過，慕云沒得過，別的實在沒有了。”
“你要告訴我什么消息？是不是關于楚嫻那小賤人的？”她有些期待，又狠嘬了一口煙嘴。
“實話告訴你，我們家四福晉，生了龍鳳胎。”
他看到佟佳慕珍臉上的表情從期待得意，變成了不可置信，繼而是惱怒。
“哐當”
她把手里最愛的煙桿砸了出去。
徐道年冷笑一聲：“只怕你這輩子都看不成我家主子和福晉的笑話了。”
他轉身出門，只留佟佳慕珍一個人在地下牢房里發瘋。
回到屋中，徐道年有些頭疼。
手里沒有任何能拿出門的證據，只有佟佳慕珍的口供，這如何是好？
全四九城都知道，佟佳慕珍已經被處死了。
正想著，大徒弟回來了：“師父，我打聽清楚了，今日步軍統領衙門被巨雷劈中，突發大火。那宮女死了。”
得，兩件事又趕到了一塊，怎么跟四爺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