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還是進來了。
他畢竟是個大男人,不能跟一個小女子一般見識。
且對方還在重病之中,被燒糊涂了,腦子不清楚也是有的。
她在高燒,若是不乖乖多喝水,病癥便會加重。
天花本就死亡率極高,不能有絲毫馬虎。
至于她犯的錯誤,先口頭教育幾句,等病好了再狠狠收拾吧。
到時候,他會把這大半年受的氣一點點都討回來。
比如她不信任他,給皇阿瑪寫詩但就沒給別人也寫幾句,再比如她不知什么時候養成了有事先問蘇培盛的壞習慣。
清俊男人本著臉進去,一言不發端著茶盞懟到楚嫻嘴邊。
眼里就兩個字:快喝。
楚嫻伸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爺先坐下呀。”
他“只好”耐著性子坐下了,依然一言不發。
楚嫻忽然摟住他的脖子:“爺是不打算搭理嫻兒了嗎?”
男人瞥了她一眼,直接把臉轉過去。
楚嫻便乖乖喝了一口水:“我喝了哦。”
男人的臉依舊轉向旁邊,只冷哼一聲:“不想讓弘暉榮欣將來有個惡毒的后娘,你就趕緊喝完。”
楚嫻的眼圈一下就紅了,抽著鼻子開口:“原來你心里想的是早點換掉我。”
她松開他的脖子,氣呼呼把臉轉到一邊:“既然你盼著換個新福晉,那我還喝什么水,干脆病死得了。”
“你說什么渾話呢?”他皺眉,終于轉過臉來,有點不理解楚嫻的邏輯。
明明是她生病了不肯好好喝水,翻過來還要亂給他扣帽子?
他什么時候想換新福晉了?
他是喜新厭舊的人嗎?
他是耽于女色的人嗎?
這只胡攪蠻纏的蠢兔子!
她是不是想氣死他?
仗著自己是個病人就胡作非為?
真以為他拿她沒辦法?
他冷著臉:“快喝。”
楚嫻噘嘴,把臉扭到一邊。這個男人實在太霸道了。
她身為額娘,怎么就不能問問背后暗害她和孩子的兇手?他竟然跟她生這么大的氣。
“啪”地一聲。
男人似乎把手里的碗給拍到小桌上了。
這男人是不是不想過了?
楚嫻心里憋得難受,但沒轉過臉去看。
想走就走吧,拉倒!反正她還有二十三天生命值,還有一百天寄存在小七那兒沒取的,暫時死不了。
心里正憋著氣呢,忽然一只大手鉗住她的后脖頸,然后她的腦袋就被掰了過去。
下一瞬,沒有任何預兆,男人的唇忽然貼了過來。
他撬開她的唇,然后…
是溫熱的茶水。
這個男人竟然這樣給她喂水?
被他鉗著脖子吻了許久后,清俊男人才放開她。
楚嫻差點沒喘過氣了,哪有這樣的?她都得天花了,他還親個沒完?真是仗著自己曾經得過天花就為所欲為?
她攥著拳頭捶他,被四爺一把抓住手腕。
然后他另一只手就端起茶盞。
意思很明顯,再像方才那樣喂一口。
“我,我喝!”楚嫻連忙開口。
可不僅沒能成功解救自己,還讓男人找到順勢而進的機會,連撬都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