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嬤嬤心里又是咯噔一下,兩個小主子都發燒,手心腳心冒出紅點…
這,這,這…
老天爺呀,這真是要老命了!
她拔腿,趔趔切切跑到正房門口去回話。
屋里,楚嫻和四爺的心一下沉了。
這么巧,她發燒,孩子也發燒?
她身上起了紅疹,孩子手心腳心也有紅點?
“是不是,我把兩個孩子傳染了?”楚嫻看向徐太醫。
沒等四爺開口,楚嫻又推了他一把:“天花傳染,你快出去。”
四爺只覺左胸處針扎一般,壓著怒火和心疼,安慰道:“爺幼時出過花,不會被你傳染。孩子們也未必就是天花,你別亂說。”
徐太醫整顆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主子,要不奴才這就去瞧瞧兩位小主子。若不是,趕緊開藥給小主子把燒退了。”
若萬一兩個才滿百日的小娃娃也得了天花,只怕…
只怕兇多吉少。
但兩個小主子身上的紅點出現的也太巧了,發燒的時間點也太巧了。
這天花,只怕兩個孩子躲不過去。
楚嫻卻攔著:“天花傳染,徐太醫方才給我把脈,已經接觸到我。若去給兩個孩子請脈,萬一傳染給他們怎么辦?”
四爺給徐太醫使了個眼色。
徐太醫連忙出去了。
一盞茶時間,他回來。
徐太醫本想在外間等著回話,但楚嫻一直支著耳朵聽著外面的腳步聲,當即就抬聲:“進來回話。”
徐太醫只好進來。
他跪在臥房里,身體幾乎要趴在地上:“主子,福晉,兩位小主子出花了。但癥狀比福晉輕許多。”
楚嫻眼前一黑。
她的兩個孩子,出生才一百日,得了天花?這可是人們視為洪水猛獸的惡疾啊!
在清朝,得了天花,就等于一只腳踏進了鬼門關。
“徐太醫,你醫術這么好,你快想想辦法的。快去給他們倆診治。”楚嫻催促。
“請福晉放心,奴才已經在斟酌方子了。”徐太醫擦了一把汗:“只是兩位小主子實在太過幼小,這方子和藥量,奴才得好好想想。”
“徐太醫,”四爺得知兩個孩子已確診是天花后,臉色鐵青。
母子三人同時得天花,這絕不尋常!
他強壓著怒火才沒爆發出來。
沉默許久,男人緩緩開口:“似福晉和小阿哥小格格這般,平日里無一處不妥帖,忽然同時出天花的可能,大嗎?”
楚嫻腦中一瞬間炸出兩個字:陰謀。
這件事,不尋常!
她方才只顧著擔心孩子,忘了想想為什么忽然會這樣。
夫妻倆同時盯著徐太醫。
徐太醫也不敢隱瞞,跪伏在地上,顫著聲音回話:“主子,似福晉和小主子這般,母子三人同時出花的事,實在少見。”
“若福晉與小主子同屋而住,或許還有幾分同時出花的可能。但小主子們一直都是專人照顧著。因此,主子所問的可能性,十分微小。”
“再者,似福晉這般,最合理的情形,應是福晉與兩位小主子中的某一位先出花,隔一兩日才會傳染給兩外兩位。”
“而福晉和兩位小主子,卻是同時出花,若…”
心肝顫了顫,徐太醫繼續道:“若東三所中還有人出花,這件事必是有人暗害。”
徐太醫恨不得把背后使手段的人拖出來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