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原本有些不悅的男人卻猛然驚醒,一瞬間似是找到了癥結所在。
眾人都說在墻外故意高聲散播謠言,驚嚇福晉的人是個“小太監”。
就連楚嫻自己也認為那是個小太監。
只因“聽”到了“小太監”的聲音。
但,誰也沒有親眼瞧見這個“小太監”。
當日,楚嫻分娩后,太后派侍衛半夜突擊檢查所有宮中所有侍衛,一無所獲。
他當時便覺得是哪個地方出了問題,只一時沒想明白。
如今,蠢兔子懷疑根本沒有小太監說話,是她自己幻聽。
她自然是不可能幻聽的,畢竟當時伺候在她身邊的嬤嬤宮女也都聽到了。
蠢兔子這懷疑實在有些傻,但提醒了他。
他這幾天只想著如何布局能引出這個“小太監”,卻是鉆入了死胡同,忘了另一條。
那故意散播謠言謀害皇子福晉的“小太監”,可能只是聲音像“小太監”而已。
如果,是個宮女偽裝的呢?
若刻意訓練,或者有些戲曲底子,是可以做到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太后無論派多少侍衛去查,都將一無所獲。
現在,該調整一下布局了。
不過,得先讓這只換以自己的蠢兔子安安心。
清俊矜貴的男人在楚嫻身邊坐下,凝望著她:“莫要胡思亂想,當時在場的嬤嬤宮女也都聽見了,你沒有幻聽。”
楚嫻眉心微蹙:“可是老祖宗派人查都沒查出來。”
“不過是查錯了方向,但老祖宗幫爺除去了一半的麻煩。”四爺坐下,把旁邊小幾上放著的溫水遞給她。
楚嫻喝了兩口,桃花眸有些期待地看向他:“接下來我們要怎么做?”
男人俊眉微挑:“不是我們要怎么做,是爺要怎么做。”
“這些事你不用費心,”四爺接過她喝完的空茶盞:“你只要養好身子等爺回來。”
他說著,俯首湊過來,薄唇在她耳邊劃了劃:“今年就要搬出紫禁城了,皇子府那么大,不好過于空蕩。”
楚嫻想咬人。
這個男人,到底是怎么長大的!
她一個才分娩三天的產婦,他就開始暗示她!
可男人沒給她咬他一口的機會,下一瞬已起身出去了。
書房里 四爺坐在圈椅里,鳳眸微瞇,不斷在心底推演。
如果是他要趁著蠢兔子分娩,布局暗害,他會怎么做?
謀害皇子福晉和皇孫是殺頭的大罪,自然要確保萬無一失才能動手。
而此時若身邊有一個會偽裝聲音的宮女、或者嬤嬤,確實極為方便。
至于有動機出手的人,除了因佟佳慕珍而厭惡蠢兔子的佟佳一族,他現在實在想不出還會有誰。
這一次的暗害行動計劃得頗為縝密。
到底會是誰呢?
他手下雖有些可用之人,但若要把宮女都查一遍,不可能。
如今再去請太后出手,也不適宜。
太后畢竟久不管事,總鬧那么大動靜為蠢兔子出頭,并不好。
且太后下令,容易打草驚蛇。若萬一幕后之人察覺到危險,將線索全部掐斷可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