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嫻下意識捧住他的臉。
獨一無二,舉世無雙的珍寶。
這么肉麻的話,真不知是怎么當面說出來的。
她看到有什么東西從他眼底升起,潮水般蔓延開來,把空氣都染成了粉紅色。
一室旖旎。
次日晌午,工部大堂里。
蘇培盛按捺住自己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按捺住老忠仆的欣慰笑,一邊研墨一邊壓著聲音對四爺道:“主子,福晉派人給您送飯來了。”
“恩。”四爺點頭,起身去用膳。
蘇培盛連忙狗腿地跟上去伺候用膳,一邊為主子布菜,一邊又輕聲道:“主子,奴才瞧著福晉待您,真是一片赤誠,日月可鑒。奴才真為您高興。恭喜主子…”
話沒說完,屁股就被踹了一腳。
“爺在辦公,說什么亂七八糟的閑話。”四爺板著臉。
蘇培盛委委屈屈地連忙跪地認錯。可實在有些不明白。
昨兒個偷聽福晉說話的時候,主子不挺高興的?
后來練著練著字就扔下筆去后院了。
在臥房里,一夜都沒出來呀!
一向規律無比,在偏廳用的晚膳,都是藍嬤嬤低著頭端進臥房的…
怎么今兒個他贊福晉一句,又被踹了?
四爺對福晉到底是個什么態度?
唉…主子的脈太難摸。
蘇培盛委屈的要命,但工部官員們卻大不相同。
往常,工部大大小小的官員們往常見了四爺都恨不得躲得遠遠的,唯恐被他點名。
縱是工部尚書,也不太喜歡和四爺在差事上打交道。
沒辦法,不是工部尚書看輕自己,而是這位皇子實在難伺候。
明明年紀輕輕才二十歲,明明并沒有經過多少大風大浪,辦起事來卻老辣的緊。
尤其是那一雙丹鳳眼,讓人不敢直視。
總覺得,四皇子的眼神能看透人心。
四爺到工部的這兩年,工部尚書被康熙爺夸獎的次數比往年多了兩回。
快樂中夾著痛苦,工部尚書又愛又恨。
但這幾日,冰山皇子的臉色卻比往常好了許多。
就算是誰沒辦好差被四爺抓了小辮子,所受的批評不僅簡短許多,還頗為溫和。
工部從上到下都震驚了:四爺還有這么溫和的一面?大家是在做夢嗎?
不對呀!
皇上要帶著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七皇子、八皇子出征的旨意已經下來了,別的皇子這幾日都有點火急火燎的。要么緊急安排工作,要么著人準備各色物品,怎么四爺反倒這般從容?
到底是為什么?
最最最夸張的是:以前四爺都是早早就來工部辦差,如今卻不到點找不到人!
而到了晚上下差時間,也休想再找到四爺的人影。
以前四爺可是公認的差事狂呀!
這個問題,不僅工部想問,東三所的人也想問,四爺手下的暗處更想問。
四爺,怎么忽然轉性了?
多方打聽,眾人把焦點聚集到蘇培盛身上。
蘇培盛有些委屈的摸了摸昨兒個剛被踹過的屁股,望了望天,情緒高昂:“咱們四爺一心報效朝廷,一心為皇上分憂,能隨軍出征,備覺光榮,心情自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