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很想拿這件事過過明路給她的寶貝四孫媳婦立威。
這件事，確有些丑，但皇家沒錯，她這個太后也沒錯，是賤人太猖狂。
可皇帝已經開了金口，她得給這個面子：“皇帝說的是，是哀家先前想的不周到。”
“是皇額娘關心小輩們，”康熙爺倒沒怪她的意思，只是話鋒一轉：“宋氏李氏出了事，老四的后院沒了妾室，有些不妥，”
他頓了頓，似有些為難似的，看著太后。
“皇帝，按說皇子的后院，是該按著規矩指進去侍妾。只是哀家瞧著，竟沒幾個順眼的。咱們給皇子后院塞女人，為的是給我大清皇室開枝散葉。眼下四福晉有孕，卻險些被這些心思歹毒的女人把她肚子里這個嫡脈給弄沒了，哀家心里實在有些難受。”
“皇帝，哀家瞧著，你給太子和皇子們選的嫡福晉都極好，各有千秋，和幾個皇子也都般配。可是這后院的是侍妾們，一個個實在讓哀家失望。”
“是兒子不好，沒能把好關。”皇子后院發生這種事，康熙爺很惱火，但也有些自責。
“這怎么能怪你呢，你政務太忙了。”太后是舍不得怪兒子的。
康熙爺端著茶盞，太后的意思，難道是怪后宮那幾個妃子？她老人家的意思是，讓他盡快再立個貴妃或者皇貴妃主持大局？
太后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話，覺得可能有起疑，補充道：“也不怪你那些妃子。”
“皇額娘的意思是？”
“哀家的意思是，以后選秀，得多瞧瞧德行。似宋氏李氏這般小門小戶的出身，不懂規矩，心思惡毒之人，決不能進后宮。
似佟佳氏這般，高門貴女，自幼深受皇恩，長大了竟然能這般黑心，實在匪夷所思。哀家實在想不通，這些人怎么就能做出這樣的事呢？
皇帝，哀家想著，這種女人，往后決不能放進皇室子弟的后院。你的后宮更是如此。不然，將來遭殃的，是我愛新覺羅家的血脈。
將來進后宮，進皇室的女人，還需德行為先，寧缺毋濫。”太后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皇額娘是因為四福晉，還是…”
“皇帝，哀家雖是出了名的偏心眼，但對別的孫媳婦也沒少疼。手心手背都是肉，眼下皇子福晉都有身孕，哀家如何不擔心呢？咱們皇家，至今為止，就只太子有個庶子呀。皇帝，你瞧瞧哀家的年紀，都這么大歲數的人了，堪堪才只有一個重孫。
哀家，只是因為四福晉被下毒這件事，想到了整個皇宮罷了。”雖然在說出寧缺毋濫之前，她并沒有這樣的想法，不過現在是真的有了。
“皇額娘說的是，以后賜給皇子和宗室的秀女，德行為先，寧缺毋濫。”給皇子和宗室塞女人，一是為了開枝散葉，二是為了制衡，但如果似佟佳慕珍那般德行極差，不塞也罷。
想到佟佳慕珍，想到乾清宮那邊遞牌子求見的佟國維，康熙爺心中惱火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