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太后這么說,四爺只好躬身:“孫兒遵命。”
太后扭頭過來,盯著四爺看了一眼,才緩緩呼出一口氣:“有什么事,派人盡快來稟告哀家。”
“是,有任何消息,孫兒一定派人用最快的速度回稟老祖宗。”四爺應聲。
果然這后宮之中,老祖宗極其疼愛蠢兔子。
從前,除了對太子這個嫡孫,還從沒見老祖宗對別人這么上心過。
這蠢兔子到底給老祖宗灌了什么湯,竟能在老祖宗心里占據這么重要的地位?
四爺看著太后的背影,一直到她跨出屋子,帶著德妃走到前殿正房去。
前殿正房 德妃扶太后在主位坐下,太后冷著臉,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豈有此理!”
“太后娘娘息怒,”德妃連忙蹲身:“臣妾求您顧忌自己的鳳體,不要動怒。四福晉素日柔順乖巧,要是她知道您為了她如此大動肝火,醒來之后肯定會心疼自責。眼下,查清她中毒的真相才最為重要。”
太后歪歪抬頭看著頭頂的藻井,微微閉眸,呼出一口氣:“你說的對,眼下查清真相,讓那陰謀暗害老四媳婦的人付出代價才最重要!”
她看了德妃一眼:“起來吧。你也坐下。”
德妃恭恭敬敬在次位上坐了,等著看太后親自審訊。
看了一眼從臥房端過來的那盤點心,太后抬聲吩咐:“傳太醫院院判,讓他帶三名太醫前來,把四福晉今兒個晚膳所用的所有食物,挨個細查一遍。”
“是。”嬤嬤連忙派人去傳。
后院里 徐太醫已經親自煎好藥。
他端著藥進來,躬身:“四爺,下官熬好藥了。”
“給福晉喂藥。”四爺點頭。
藍嬤嬤趕緊接過去藥碗,但發現沒法喂。
徐太醫連忙過去查看,片刻后回話:“福晉昏迷,牙關緊閉,下官和嬤嬤無法。唯有…唯有以口渡之才能喂藥。”
嘶…這話怎么聽著這么熟悉?
四爺皺眉,親自走到床邊,坐下,他接過藥碗:“你們下去吧。”
藍嬤嬤連忙出去,徐太醫走了兩步又走了回來,身子彎成九十度,一臉為難:“四爺…”
四爺看著手里的藥碗:“這藥有問題,是不是?”
“四爺明鑒,”徐太醫壓著聲音:“因那點心毒性太強,因而下官所配湯藥,亦是強效。福晉天生體質弱,此時又懷有身孕…”
四爺聽明白了,壓著聲音反問:“未中毒的人,喝了這藥,會損傷身體?”
徐太醫垂手:“下官慚愧,已竭盡全力。但藥物的生克之道,天生如此,且是藥三分毒。”
“爺知道了,你下去吧。”
四爺看著手里的藥碗,有些無奈。
這藥,如果倒在外面,痕跡太重。
太后和德妃來的太快,這藥必須得喝下去。
不過,以口渡之么…
他端著藥碗遞到自己唇邊,一口口咽下去。
反正他身體強健,一碗解毒的藥而已,喝下去也沒什么。
把一整晚藥喝到只剩下最后一小口,他才含著藥低頭覆在她唇上,給她染上湯藥的氣味,做出已經喝下湯藥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