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壓低聲音,微微抬眸,小心地看了看四爺的臉色,繼續匯報:“而且,奴才派人依著您的吩咐這段時間一直盯著的這幾位,都有些不尋常。”
“李氏情緒波動明顯,對福晉有敵意。經常半夜在門口看著前院的方向不睡覺。宋氏最近傍晚養成了出去散步的習慣。隔壁那位,偶爾出門,和宋氏碰見了幾次。”
四爺蹙眉,背著手看著窗外天空的一角,暗夜如墨。
他需要一個契機,最好是那幾個女人自己作出來的契機。
只有這樣,他的計劃才是最完美的。
如果找不到最完美的契機,他就只能動手給她們安一個。
皇阿瑪已經開始注意皇子們的后院了,不能再像現在這樣了。
所為他對待妾室一視同仁,等同于雨露均沾的話,在皇阿瑪面前只能用一次。
如果下次他再這么說,倒霉的是蠢兔子。
是時候,改變一下了。
必須完美,無懈可擊的改變。
四爺轉了轉腕上的十八子手串,清冷出聲:“宋氏和她接觸過,都說了什么?”
“盯著的人沒法子靠的太近,具體說了什么不知道。但,從神情和動作推斷…”
蘇培盛一五一十匯報,力求把所有細節都描述清楚。
少年鳳眸中的神色漸漸凌厲。
他看的沒錯,后院那兩個女人,果然沒一個安分的。
一個故意趁他和福晉用晚膳跑去接著送點心的機會勾搭她,一個挖空心思要對付福晉。
不過,宋氏這次禁足出來,心思比以前深沉了許多。做壞事竟然都開始用腦子了。
李氏前怕狼后怕虎。
還得他再加一把火,才能燒得更旺些。
四爺坐會圈椅里,左手扶著太陽穴,右手手指委委曲起,輕輕扣了扣圈椅的扶手:“爺有些頭疼,傳徐太醫來診脈。”
這是個暗號。
蘇培盛猛地一個激靈,脆弱的小心肝微微顫抖:“主子,真的要準備那件事嗎?萬一,要是萬一…”
“沒有萬一。”四爺拿定主意。
他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絕不會有萬一。
為了心底的這個目的,他準備了兩個已經推演很多遍的方案。
無論李氏宋氏接下來到底要怎么做,必須落入他的算計內。
拿定主意的四爺,活動了一下脖子,然后去沐浴。
等徐太醫裝模作樣來冒著虛汗來請了脈,四爺又把蘇培盛叫到跟前:“正院那邊在做什么?”
蘇培盛一聽四爺這么問,連忙喜滋滋報告:“福晉已經睡下半個時辰了。心情應該是不錯的。”
睡下了?
這么快?
以前他不在的時候,她不是很難入睡嗎?
肚子里揣著兒子,就不需要他在身邊了?
四爺皺眉,抬腳就要出書房朝去后院。
蘇培盛看著腳尖提醒:“主子…”
您忘了您的計劃了嗎?
您還要演戲釣魚,好讓后院那兩位盡快作死呢。
四爺冷著臉,回眸撇了蘇培盛一眼:“你該去做什么,還用爺教你?”
“奴才糊涂,奴才這就去!”蘇培盛腳底抹油一般,一陣風就跑出去吩咐。
前院正院,除了四爺的心腹,所有長了眼睛的,趕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