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都擦黑了,衣裳又極其相像,且那會兒大家都準備去烤肉了,沒人瞧見。”
一個個頭矮些,身量瘦些的侍衛有些不自然地擦了擦臉,低聲道:“就是方才我扮做侍女跟姑娘一塊騎馬回來時的那身衣裳,有些小,怪難受。”
“成,你們保證沒問題就可以。”云兒再次深呼吸:“咱們家公主的計劃很簡單。她在行宮絆住四福晉,只要四福晉不出現,這事就不會傷害到她。
咱們假扮成四福晉,迷惑那些蒙古人,騙她們說四福晉回來了,然后再讓蒙古人的女奴假扮成四福晉去馬術場。接著安排人拆穿假四福晉了,最后把矛頭引到那個昭焱身上。”
“我們明白,”侍衛輕聲道:“蒙古格格想給四福晉潑臟水引四福晉上鉤,在咱們就讓她們砸自己的腳。只是我們不懂公主為什么要這么幫四福晉?”
“四福晉被人欺負了,可福晉自己都沒說什么沒做什么呢?”侍衛不解。
云兒搖頭:“咱們只管依著公主的吩咐做就是了,不該問的別問。現在只差最后兩步了。你們都精神些,千千萬萬不能出差錯。”
“云姑娘您就瞧好吧。”侍衛說著便趁著越來越暗的天色出去了。
十三阿哥的帳篷里,四爺剛給他布置了幾個新的算學題,正準備帶著他去和兄弟們一塊去晚宴。
忽然蘇培盛湊到跟前小聲回話:“主子,外面有動靜,有人說瞧見福晉回來了。”
“人在何處?”少年的臉一下就冷了:“小五怎么當差的?”
“冤枉啊主子,小五先前說已經辦妥了,福晉今兒個晚上不會回來。而且先前福晉也派了人來回話說馬兒受了傷,要在行宮耽擱一晚。
可不知怎的,營地里忽然又有人說,瞧見福晉回來了,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奴才已經讓人找了一圈,根本沒有福晉的影子。”
四爺皺眉,沉吟一瞬,心中已有猜測,冷聲吩咐:“別聲張,不必找了。”
“那外頭…外頭都快亂炸鍋了。”蘇培盛急的頭上都冒汗了。
“讓人去六格格的人那邊瞧瞧,有什么動靜。”四爺聲音低冷:“除此之外,沒有爺的吩咐不許擅自行動。”
蘇培盛心中驚疑,四爺的意思是,這件事有六格格的影子?
四爺已經帶著十三阿哥走了。
小福晉今晚已經說了不來,卻忽然有人冒充她,是誰冒充?
必然是個不怕被拆穿,甚至盼著假福晉被拆穿,且清楚小福晉行蹤的人。
只有六格格和九格格有可能。
而九格格,心性頗為單純,且一直很受寵,沒必要算計什么。
倒是六格格…
四爺皺眉,六格格在京城時很安靜,怎么一到草原上就開始動作了?她在謀算什么?
細細想來,不像是要謀害小福晉,倒像是有別的圖謀。
如果真的是六格格,如果她因謀奪自己的利益而拿他家蠢兔子做墊腳石,甚至傷害她…
少年握拳,眸色冷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