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到桌案前,他把她放在玫瑰凳上讓她做好。
楚嫻打開妝奩,撐起鏡子,然后從妝奩最下層的小抽屜里取出梳子遞給他。
少年鳳眸微瞇,片刻后還是接了過去。
罷了,明兒個是她生辰,畢竟是皇阿瑪親自指給他的嫡福晉,她既然主動提出來了,他也不好直接拂了她的面子。
小女兒家面皮薄的狠,回頭惱羞成怒了,怕不知道要怎么哭鬧呢。
他幫她梳頭發,但從沒伺候過人,很是生疏,那動作小心中透著一絲絲笨拙。
好在她一頭青絲像綢緞似的,不需用力,不需刻意,輕而易舉就能一梳到底。
沒幾下就給她梳梳順了。
乖巧地坐在玫瑰凳上的小女人,從鏡子里看著他軟軟地笑,帶著幾分小女兒家的情態。
她拿出一條紅色發帶把頭發攏了起來,然后去洗漱。
他就隔下梳子,起身去把那幅畫收了起來。
片刻后,楚嫻又坐到撞臉前,依次朝臉上抹了幾樣凝露花膏,然后又轉過身來瞧他。
他抬步,拉過另一只玫瑰凳在她身邊坐下,從妝奩里拿了支石黛出來。
左手輕輕捏著她的下巴,右手抬起,準備給她畫眉。
楚嫻其實心里有點擔心。
四爺一看就是沒幫人畫過眉毛的,而且他平時的說話做事的方式,直男的很。
他畫的眉毛,能行嗎?
身旁的少年已經開始畫了。
和她想想中的動作不同,意外的很輕,很連貫。他神情專注認真的很,弄的人心跳加速。
咫尺之間,彼此的氣息互相籠罩,他幫她畫眉的樣子令人心悸。
他畫的專注,她看的出身。
片刻后,她驚呆了。
少年畫完了她這邊的眉毛,極其自然的把石黛換到左手,然后用左手幫她畫另一邊的眉毛。
那自然的動作,好像左右手對他來說沒什么分別。
不多時,他便畫好了。
楚嫻連忙去照鏡子。
嘶…四爺他,以前真的沒幫人畫過眉毛?
“爺,您這是第一次畫?”她忍不住問了出來。
少年把石黛放回去,面容依舊清淡:“福晉這話是什么意思?”
“第一次就能畫的這樣好,嫻兒佩服。”楚嫻覺得四爺以前應該是沒幫人畫過的,可是他那動作也太自然太順暢了些,怎么看都不像是第一次,倒像是練了很多次的。
少年俊眉微蹙,有些疑惑:“畫眉,還用特意學特意練?”
難道不用學不用練嗎?
“您以前都沒畫過,怎么畫的這么好看?”楚嫻可以摸著自己的良心說,四爺幫她畫的,比藍嬤嬤畫的還要好,幾乎和她這個自現代而來的化妝高手差不多了。
他眸光依舊清淡的很,連嗓音都是清淡的:“你以前畫過這樣的眉形,挺順眼的。”
他其實沒特意記,但剛才幫她畫時,就想起來去年生辰那天,她的眉很好看。然后就比著記憶中的樣子幫她畫出來了。
少年說完就出去了,楚嫻托著腮看著他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微微翹了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