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少年面容冷峻坐在桌案后的圈椅里,看見楚嫻拎著食盒進來,他臉上又冷了幾分。
楚嫻有點忐忑,沒想到四爺一回來就冷臉。
趕緊反思,可是她今天真的沒犯錯,四爺到底為什么生氣?
就瞧著他一揮手,身后的木門吱呀一聲關上了。
密閉的空間里,只剩她和四爺,空氣似乎都凝結了。
“爺,這是嫻兒做的菜,您要不要嘗嘗?”硬著頭皮頂著少年散發出來的冷氣,楚嫻把食盒擱在桌案上,想打開了給她瞧瞧。
再怎么說,也是她親手做的,一片赤誠之心呢。
“誰讓你作踐自己的?”少年壓抑著情緒的清冷聲音響起。
楚嫻就覺得腰上被猛地一勾,下一瞬她已經跌坐在他大腿上,一雙小手下意識地抓著他的衣襟。
“爺問你話呢,說,誰讓你作踐自己的?”少年好看的眉梢剔起,眉宇間俱是不耐和煩躁。
她下意識地就靠在他肩頭:“嫻兒沒有作踐自己,四爺別生氣好不好。”又嬌又軟的聲音,綿柔柔地溢出來,帶著一股子安撫人心的魔力。
可少年還是生氣,一把捏住她的小手:“這是怎么回事?哪來的泡?”
“先前下廚的時候被熱油燙了一下,沒事的,過幾天就好。”楚嫻有點心虛,她明明遮遮掩掩地藏著手,怎么四爺還瞧見她手上的泡了?
“嘶…”她忽然倒抽氣,疼的齜牙咧嘴:“別,別碰…”
黑著臉的少年故意在她手上小泡上又捏了一下:“不是說沒事嗎?沒事你抽什么氣?”
“不捏不疼的…”她小聲分辯,唯恐四爺再故意捏那個水泡。
“你到底是爺的福晉還是宮里的廚娘?你要是這么想當廚娘,干脆爺去回了皇阿瑪,讓你搬到御膳房去得了。”少年冷著臉,聲音冰冷,懶得再跟她糾結疼不疼的問題。
“為四爺下廚,不是作踐自己。”楚嫻再笨也知道四爺到底為什么生氣,為什么說她作踐自己了。
這個別扭的男人,是心疼她了吧。
整個人都偎在他身前,她柔軟的雙臂環著他的腰,小臉埋在他胸膛,說話的聲音有點悶悶地:“嫻兒只是想做道菜給四爺您嘗嘗。而且也是為老祖宗下廚。在老祖宗面前,嫻兒是晚輩,在四爺面前,嫻兒是妻子,這不算作踐的。”
“爺八抬大轎娶你進門是讓你來宮里做廚娘的?就你那點三腳貓的廚藝還真以為自己能比肩御廚了?”少年說著冷哼一聲。
“可老祖宗說我做的很好吃呢,說比御廚做的合她口味,四爺真的不要嘗嘗嗎?”她仰著臉看著他,下巴抵在他胳膊上,那星光盈盈的眸子,看得人心癢。
四爺心底是有些想嘗嘗的,可是想了想還是拒絕。
不能嘗,這回要是嘗了指不定她什么時候又要鉆進廚房去。這樣的歪風邪氣決不能助長。
他不缺這一口吃的。
而且,她真的只是想做道菜給他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