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想到烏拉那拉家的五格那出了名的邪脾氣和潑皮名聲,再想想今天聽到的那些有鼻子有眼、關于五格發狠的流言就知道,五格是真的會狗急跳墻的。
他是個不講理的渾人。
心里沒來由地心慌,佟佳慕珍眉頭皺了起來。
雖然自信這一次的計劃沒漏出什么破綻,可是萬一五格那渾人揪著她不放,就麻煩了。
紫蘇是佟佳慕珍身邊最得力的丫鬟,她的所有計劃都是通過紫蘇吩咐下去付諸實施的。
瞧見自家主子神色不爽,紫蘇便想辦法開解:“要不,您去寺廟里拜拜?京城的人都說潭柘寺最靈驗,去燒柱香,定能保佑您心想事成。”
“收拾一下,明兒個一早去潭柘寺。”佟佳慕珍揪了揪手帕,如今也唯有祈求佛祖保佑了。
自她在江西聽說了四表哥被指婚且很快就大婚的消息后,她一直在籌謀。再有幾個月就要選秀了,時間緊迫,決不能失敗。
酒樓里,顯親王丹臻剛吃飽喝足就被他福晉派來的人請回府去了。五格便一個人涮著肉繼續等。
聽著手下人回稟說徐太醫出了宮門,連忙就派人去把徐太醫截了來。
見了面寒暄幾句,五格一臉期待:“我昨兒個跟你說的話,你都跟四福晉說了嗎?她怎么說的?”
“福晉說她很好,讓四少爺您不要擔心。”
“這京城的人都把她傳的那么不堪、一個個都跟親眼瞧見了似的說她失心瘋、說她快死了,爺怎么放心?”心里有些煩躁,他想給妹妹幫忙,結果妹妹不讓他擔心?
可能不擔心嗎?他又不像大哥、二哥、三哥都有差事。
徐太醫沒接話。他是看出來了,四福晉定然有自己的打算,但他可不敢再多嘴再亂想了。東三所的事,不是他一個小小太醫能說的。
心里有些窩火,五格滿心惱怒,片刻后惡狠狠地摔了一片羊肉冷哼:“不告訴爺也沒關系,爺自己查。”
東三所書房里,四爺一邊練字一邊跟蘇培盛吩咐:“盯著佟佳慕珍,有什么動靜,立刻來稟。”
蘇培盛連忙應下,心底已掀起滾滾波濤。
原來今兒個晌午在茶樓時,四爺吩咐他安排底下人去散播的關于五格的那些傳言,是針對佟佳慕珍的?
佟佳慕珍是四爺養母孝懿皇后娘家的嫡親侄女,為何現在…
不敢往下繼續想,蘇培盛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貓著腰出去了。主子的事,豈是他一個奴才能置喙的?
不需要想太多,他只要好好執行主子安排的差事,辦好主子讓他辦的差事就好了。
四爺手下的人都還算得力。
次日清晨,佟佳慕珍乘馬車去往潭柘寺的消息,很快就被傳遞進宮。
昨晚才吩咐人盯著佟佳慕珍,今兒一早她就去城西潭柘寺?蘇培盛低著腦袋看著腳尖,想不明白這是巧合還是在四爺的推算之中。
面容冷峻的少年看著桌案上那桃木手串,修長的手指微微彎曲輕輕扣了扣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