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瑪,其實兒媳昨天在押寶大會上,不僅僅只贏了一塊漢代玉璧和兩萬兩銀子。”
楚嫻說著有些害怕似的抬眼瞧了桌子對面的康熙一眼,而后趕緊繼續垂眸。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把被的打開的匣子朝康熙面前推了推:“其實這些全都是。”
見她把匣子推過來,康熙只好給面子看一眼,但很快就轉移目光,看了看面前的小夫妻:“你贏了大會,賺了銀子,也沒泄露身份,這是好事。這些銀票你自己收著就是了,拿到朕面前做什么?”
“老四,這是你的主意?”康熙說著微微瞇了一下眸子看向四爺。
四爺搖頭:“皇阿瑪明鑒,這事兒臣并不知情。先前福晉只說要跟您獻寶,兒臣沒想到她竟然弄了這一匣子…”
一匣子銀票。
康熙瞥了一眼,在心底估算了一下,怎么著也得有二十萬兩。
不少了。
不過,身為帝王,這錢不能接。
“罷了,你也別怪你媳婦,拿回去就是了。這玉璧瞧著還不錯,老四媳婦你留著把玩吧。”康熙看起來和藹極了。
如果在普通的勛貴之家,楚嫻真的覺得他是一位和藹的慈父。
可這里是皇宮,他是皇帝。
楚嫻堅決搖頭:“求皇阿瑪恩典,兒媳不會把這個匣子拿回去的。”
“胡鬧什么?你這是在逼迫皇阿瑪?皇阿瑪難道還缺你這點東西?”四爺甩了一下袖子。
楚嫻直接起身,滿含著誠意跪下了。反正她以前演清宮戲的時候也沒少跪,現在面對的又是這個時代的皇帝,也是她丈夫的父親,跪他,不虧。
“皇阿瑪求您別讓兒媳拿回去,這是兒媳的一片心。”楚嫻直挺挺地跪著,看起來有點倔強。
康熙朝軒外瞥了一眼,梁九功連忙帶著身邊等著聽吩咐的宮女太監們全部后退。
“一片心?你說得朕都糊涂了。”他悠悠地撥著茶盞,看不出情緒。
“回皇阿瑪,這一次您帶著大阿哥、三阿哥兩位兄長和四爺一起出京去巡視河堤,風吹日曬有事還要冒著雪花,兒媳覺得實在太辛苦了。”
“您是皇帝卻親自去風里雪里走,為的是什么?不就是希望盡快治理好無定河,希望這條河道能永遠安定下來不要再改道,希望兩岸百姓能不受河患之苦,能安居樂業嗎?”
“兒媳只是一個后宅婦人,沒念過幾本書,也不懂到底要怎么治理水患,兒媳就瞧著您這次出京回來瘦了一圈。”楚嫻說著看了四爺一眼,但很快收回目光,繼續誠懇地看著康熙表露自己的心聲。
“皇阿瑪,兒媳心疼。兒媳就盼著您能早些做成這件事。兒媳是皇家的兒媳婦,月月拿著皇家給的供奉,享受著優渥的生活,理應為您分憂。可兒媳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文不成武不就。除了這匣子里的東西,兒媳再沒有別的東西能拿出手了。”
“朕聽明白了,”康熙微笑:“你是心疼老四瘦了一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