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嫻一回到客院就讓人把那串害人的桃木手串用帕子結結實實包了至少十層。
然后取來一個木匣子,放進去,扣緊,外頭又包上三層油紙。
想了想還是不妥當。
“青兒,尋個陶土壇子來。”楚嫻吩咐。
然后她把那裹了三層油紙還用蠟封了口的木匣子放進了壇子里,突然再用油紙封上壇口,接著有用蠟封上,力求不給里面那害人氣息一點點跑出來的機會。
“這樣至少幾天之內是沒關系的吧。”楚嫻皺著眉頭托著下巴想:“今兒個一回宮就得準備藥材把這害人的東西給破除了。”
四爺回來的時候正瞧見她皺眉沉思,面前隔著個裹了又裹的土壇子。
把青兒叫過去一問,冷峻少年哭笑不得。
不就是個破桃木手串嗎?有什么好的?還真當是什么稀世法器?竟然里三層外三層地裹起來藏著?
耳邊回想起那瘋和尚咒楚嫻說她活不過三年的話,少年的心猛地抽了一下。
“牧,”四爺抬聲把侍衛喚了過來,從腰間解下自己從小到大一直佩戴著的象征身份的玉佩:“拿著這個去后山找震寰大師,午膳后爺去對月亭找他。”
用過午膳,四爺便帶著牧去了后山對月亭,留蘇培盛在客院這邊打點行禮準備回宮。
楚嫻有些納悶,被蘇培盛叫到跟前:“太子先前不是派人來跟四爺傳話嗎?難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找四爺?他怎么不急著回去了?”
蘇培盛滿臉笑意:“其實沒什么事,太子爺就是派人來說個好消息。四爺從明兒個開始,便不用再去南薰殿讀書了。”
“這么快就不用去了?”楚嫻有些驚訝:“三爺比四爺大了一歲半,可是三爺上個月才得了皇阿瑪恩典不用去南薰殿讀書。四爺竟然比三爺早離開南薰殿一年?”
這是什么概念?就相當于同樣的課程,四爺提前一年畢業了。
蘇培盛與有榮焉:“前幾日主子拿著文章去毓慶宮找太子爺指點,太子爺覺得主子學問很扎實,這不正趕上四爺生辰了,太子爺今兒個早上就跟萬歲爺提了提,萬歲爺就給了恩典。”
聽起來好像沒什么毛病,但是楚嫻馬上就意識到了關鍵點:四爺前幾天拿著文章去找太子求指點。
他是真的求指點呢?還是去故意表現一下以圖早些畢業呢?
嘖嘖,這位爺可真不簡單吶。
她忽然意識到,她所知道的四爺,只是在后院、在她面前的四爺。那只是他的一小部分而已。
前朝的那位四爺,才是真正的他吧。
忽然很想了解他多一點。
“那四爺這會兒又去找震寰大師做什么?”她很好奇,震寰大師是潭柘寺現任方丈,一個皇子去找一個和尚干什么?
那清峻少年在她心里的形象一下子變得神秘起來。
“這個奴才也不知道,“蘇培盛皺著眉想了想:“對月亭就在后山,要不您去瞧瞧?”
去瞧瞧嗎?楚嫻有些踟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