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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歪脖子樹上的上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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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王警官的一番講述,顧晨越來越感覺,這個水庫值班員有些古怪。

  至少反常舉動已經引起大家的懷疑,可偏偏在這個時候,值班大門卻遲遲無法打開。

  見此情況,顧晨也顧不得太多。

  抬頭看了眼水庫大門。

  雖然只是個鐵門,雖然只有3米多高,但是對于顧晨來說,爬上鐵門并不困難。

  主要是防止鐵門上的尖刺割傷皮膚即可。

  顧晨扭頭看向王警官,說道:“王師兄,你給我個支撐。”

  “啊?”反應慢半拍的王警官,先是一愣,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

  于是轉身,雙手反扣,背對鐵門做出支撐動作道:“顧晨,來吧,注意安全。”

  顧晨后退幾步,隨后看準鐵門方位,立馬一個小步快跑,隨后左腿一蹬。

  右腿穩穩踏在王警官的雙掌之上。

  借助著王警官的一個向上托舉動作,顧晨右腿一蹬。

  整個人如彈黃一般高高躍起。

  片刻功夫,顧晨便穩穩抓住鐵門上頭的兩根尖角,利用自己身體的柔韌性,迅速攀爬。

  小心翼翼的翻過鐵門尖刺后,顧晨一個反向攀爬,隨后輕輕一躍。

  門外的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只聽見一陣輕盈的落地動作,之后便聽見門鎖開始扭動起來。

  只聽見“卡嗒”一聲響,大門被緩緩推開。

  顧晨招了招手,說道:“跟我走。”

  大家沒有過多停留,直接朝著值班室快步跑去。

  還是剛才的地點,然而此刻的值班室大門卻是虛掩在那。

  按照之前值班室人員的說辭,由于水庫噪音很大,玻璃和門都做了隔音處理。

  因此值班員待在值班室內,一般都會將大門關閉,隔絕噪音。

  可此時此刻,大門卻是虛掩在那,可見值班員并不在這。

  但顧晨并沒有多想,直接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此時此刻,房間內的物品擺設依舊完好如初,似乎沒有動過的痕跡。

  然而此時的值班員卻不見了蹤跡。

  顧晨也沒多想,當即打開值班室隔間,來到了那間小小的監控室。

  通過操控監控設備,顧晨發現,就當顧晨幾人與值班員告別之后,值班員便迅速朝著水庫公路快步走去。

  而這一切,都被路口的監控拍攝下來。

  隨后,顧晨一直加快進度,直到看見自己走進值班室,也再沒見到值班員蹤跡。

  “媽的。”看到這一幕,王警官整個人沒好氣道:“這家伙肯定有問題。”

  “我們這才剛一走,他直接就跑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沒錯,這家伙很可疑啊,看來顧師弟說的一點沒錯,這個值班員就是問題所在。”盧薇薇現在也相信顧晨之前的說辭。

  袁莎莎也道:“那我們現在趕緊去追,或許還來得及,最起碼得把這個值班員找到。”…

  “只要找到這個值班員,我想就能找到王欣雨,畢竟他這幾天離奇的購買那么多零食,肯定是給王欣雨送補給。”

  “嗯。”聽著大家的一番說辭,顧晨也是默默點頭,趕緊說道:

  “就是現在,大家趕緊去追,可不能讓這家伙再逃出我們的視線范圍。”

  隨著顧晨下達指令,大家立馬沖出值班室。

  王警官打開水庫鐵門,而顧晨則駕車駛入水庫范圍。

  四人重新坐上警車,開始沿著水庫通路尋找過去。

  水庫公路依山而建,由于路過的車輛很少,因此是一條狹窄的單行車道。

  但是如果有車輛交匯,那么這里的單行車道,每隔一段路程,都會有一段會車的空間。

  這里的空間相對來說會寬松一些。

  然而水庫公路蜿蜒曲折,而且路程并不算長。

  沒過多久,大家便來到水庫盡頭。

  而此時此刻,大家也都沒有發現值班員的身影。

  將車輛停在水庫道路鏡頭的調頭寬敞區域后,顧晨幾人迅速下車,開始對周邊展開細致排查。

  顧晨發現,水庫盡頭往山上方向,還有一條狹窄小路。

  泥濘小路是人為開鑿出來,雖然狹窄,但是能夠通過。

  可目前為止,大家也并不清楚,值班員是否已經逃往山上?

  但是水庫大門是沒有出去過。

  盧薇薇思考再三,也是詢問顧晨說:“顧師弟,要不要上去?”

  “要。”顧晨的回答言簡意賅,也是語重心長道:“現在的重點,就是找到水庫值班員。”

  “只有找到水庫值班員,他才能告訴我們,王欣雨到底在哪?”

  “而消失的王欣雨,很有可能已經被水庫值班員帶走轉移。”

  深呼一口重氣,顧晨看向眾人,也是提醒王警官道:“王師兄,要不,你留守在水庫大門,一旦有情況,立馬跟我們匯報。”

  “我帶著盧師姐和小袁,去山上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也行。”想著水庫大門那頭,也不能沒人值守,王警官猶豫片刻,也是當即答應下來。

  隨后,大家在車里取下單警裝備后,便開始往山上進發。

  去山上之前,顧晨也通過手機衛星地圖,打開查看了一下具體線索。

  由于手機衛星地圖是民用板,因此要持續放大圖片,會直接顯示無法查看。

  所以顧晨只能大概看出,這是一條模湖小道。

  至于通往哪里?從地圖上看,線路來到山間,便成了虛線,只有便沒有任何指引。

  因此顧晨猜測,這也是一條斷頭路。

  一路尋找,顧晨也在注意腳下的變化,發現周圍的植被,有許多被折斷的痕跡。

  而且折斷的植物,似乎痕跡很新,幾乎是沒有經過太多時間。

  由于顧晨訓練過叢林,而且又是在這條單線路上,因此尋找起來并不困難。…

  沿著折斷的植被方向,顧晨帶著盧薇薇和袁莎莎不停。

  山路越來越窄,也越來越陡。

  三人攀爬的節奏,也隨著陡坡的出現,明顯放緩。

  “顧師弟,你慢點,我快跟不上你的節奏了。”盧薇薇氣喘吁吁,感覺顧晨的速度,自己是無法跟上。

  袁莎莎也有些叫苦道:“這山坡太陡,感覺力氣在逐漸消耗。”

  “明明還有力氣,但是在這種陡坡上,卻使不上勁。”

  “不急。”見兩人已經明顯掉隊,害怕二人在山間出意外,因此顧晨也趕緊停下腳步,開始對周邊區域展開排查。

  一分鐘后,盧薇薇和袁莎莎吃力的來到顧晨身邊。

  兩人氣喘吁吁,開始根據顧晨的目光,周邊。

  盧薇薇問:“顧師弟,你有發現什么沒?”

  “這里有些新腳印。”顧晨指著前方的一處區域。

  袁莎莎立馬躬身向前,仔細查看。

  沒過多久,袁莎莎也是默默點頭,確認著說:“沒錯,這個腳印的確是最新的,還有這里的植被,折痕明顯是被踩斷的。”

  “而且折斷的莖藤也很新鮮,應該是剛折斷不久,說明著人沒走多遠。”

  “你們還行不行?”顧晨扭頭看向盧薇薇和袁莎莎。

  雖然已經疲憊不堪,但是盧薇薇依舊表示自己沒有問題。

  顧晨隨后又看向袁莎莎。

  袁莎莎也是默默點頭,苦笑著說:“我也可以。”

  “那出發吧。”顧晨現在迫切想要找到水庫值班員。

  準確來說,顧晨是迫切想要找到王欣雨。

  因為只有找到王欣雨,那具腐爛尸體的謎團才能最終解開。

  可現在,但凡跟王欣雨接觸過的人,似乎都變得神神秘秘。

  尤其是水庫值班員。

  顧晨現在可以斷定,當初大家在彩虹橋底下,感受到帳篷內的人體余溫,或許就來自于水庫值班員。

  而且水庫值班員對這一帶相當了解,因此攀爬水庫也非常容易。

  可現在,就在大家詢問之后,便匆匆離開值班室,消失在水庫內部。

  這讓顧晨無論從哪方面猜測,都無法排除水庫值班員的嫌疑。

  “窸窸窣窣!”

  隨著三人朝著密林深處不斷前進,周圍植被折斷的痕跡,也越加明顯。

  然而就當顧晨準備往更高地點搜尋過去時,身后的袁莎莎卻忽然驚叫一聲,嚇得盧薇薇和顧晨趕緊舉起警械警棍,做出一個防御動作。

  片刻之后,顧晨趕緊詢問袁莎莎:“小袁,什么情況?”

  “顧…顧師兄,你看那!”袁莎莎戰戰兢兢的指向前方不遠處。

  顧晨也跟隨袁莎莎的指引,很快發現,大家的右前方,是一棵歪脖子樹。

  而此時的歪脖子樹上,則有一道人影吊在上頭。

  由于植被的遮擋,因此這里的觀察視線并不明顯。

  只能看見一個人頭的雛形。…

  也難怪剛才的袁莎莎會忽然驚叫起來。

  顧晨眉頭一蹙,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走,過去看看。”顧晨已經來不及多想,趕緊加快腳步,朝著更高處快速攀爬。

  由于這里的小道都是泥土,因此攀爬上去有些困難,甚至會出現打滑的現象。

  但顧晨還是利用最短時間,率先爬到山腰位置。

  而此時此刻,歪脖子樹下的人影,如今已經清晰可見。

  隨著微風吹拂,一個上吊的男子,此時正隨風打轉。

  時候趕來的盧薇薇和袁莎莎,也來到顧晨兩側。

  三人目視前方,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是…是那個水庫值班員,是他沒錯。”盧薇薇驚呼道。

  袁莎莎也是不可置信道:“可他怎么會在這里上吊的?”

  “從監控中,我們明明可以看見,是他自己往這邊的山里走過去的,沒有人尾隨他,可他怎么?”

  “先別管這些,過去看看再說。”顧晨沒有猶豫,趕緊跨越幾根攔路的樹藤,直接朝著歪脖子樹下走去。

  來到水庫值班員面前時,顧晨發現,水庫值班員的雙手并未捆綁,而是自然落下。

  僅有自己的脖子被繩索套牢。

  而顧晨再看水庫值班員的腳下,則是一些臨時堆砌起來的坡地。

  有樹藤,也有石頭。

  這些零散的物體,在水庫值班員上吊之后,只需要輕輕用腿一撥,便會成散亂狀態,讓水庫值班員沒有下方的支撐物。

  見此情況,顧晨也是趕緊抱住水庫值班員雙腿,將其向上一送。

  而此時的水庫值班員,脖子上的繩索,已經將他勒得很緊。

  不論顧晨如何向上使力,都無法見水庫值班員的繩索解開。

  眼看自己在這做起了無用功,顧晨還是果斷放棄。

  隨后,顧晨瞥了眼旁的歪脖子樹,于是幾個輕盈動作,爬上樹梢,取出自己的警用匕首,開始不斷摩擦結實的繩索。

  隨著最后一絲繩索被割斷,水庫值班員的尸體,也是撲通一聲,墜落在地上。

  盧薇薇和袁莎莎見狀,趕緊戴上白手套,開始對死者展開檢查。

  跳下樹梢的顧晨,也來到死者跟前。

  “顧師弟,死者身體上,沒有明顯的打斗痕跡,不像是跟人打斗之后,被人吊在樹上的。”盧薇薇趕緊跟顧晨匯報著情況。

  顧晨眉頭一蹙:“那就是說,這個水庫值班員,很有可能是自殺的?”

  “沒錯,目前來看,自殺的可能性很大。”袁莎莎指著死者的雙手說道:

  “顧師兄你看,死者的雙手并未捆綁,而且手掌當中,有一些勒痕。”

  “而這些勒痕,很有可能就是在捆綁這些繩索時,摩擦造成的傷口。”

  “但是死者除此之外,在身體的其他部位,都沒有發現明顯的傷口。”

  “還是我來檢查一下吧。”感覺尸檢需要更加細致,于是顧晨開始解開死者上衣。

  盧薇薇和袁莎莎,則本能的讓出身位。

  由于從目前來看,水庫值班員自殺的可能性很大,因此顧晨也需要找出足夠的證據,來證明水庫值班員自殺的可能性。

  否則,他殺將是另一種存在行駛。

  隨著顧晨不斷解開死者的衣物,開始對尸體的正面和后背展開檢測,顧晨驚奇的發現,死者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任何傷口。

  隨后,顧晨又對死者的表情展開檢查,發現附和上吊之后的窒息死亡特征。

  此時此刻,顧晨心里也是疑惑不已。

  明明好端端的一個人,為什么要在警方詢問之后,直接選擇來到水庫的山上,用上吊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呢?

  顧晨搖搖腦袋,也是自問著說:“到底是誰讓他這樣做的?還是說,他自己非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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