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波原本還想跟顧晨和盧薇薇閑聊幾句,可也是被身后的叫喊給嚇一跳。
回頭一瞧,正是自己的姨夫在叫自己,趙波苦笑著道:“姨夫,碰見幾個老熟人,聊聊而已。”
“工作重要還是聊天重要?”寶馬車司機并沒有理會,只是瞥了眼顧晨和盧薇薇后,直接又道:“還不上車?”
“唉!”趙波輕笑一聲,也是趴在顧晨車邊抱歉著說:“這就是我姨夫,公司的副總。”
“我現在有點事要去辦,那我們改天再聊吧。”
“行,你去忙你的。”顧晨原本也只是路過這里,是趙波主動來找自己聊天。
他現在有事,自己還巴不得早點離開。
兩人在路邊閑聊幾句,顧晨目送著趙波上了寶馬車,朝著拐角路口開了過去。
盧薇薇看著后視鏡里消失的車輛,也是不由調侃著說:“你說這個建輝集團,還真是夠可以哈?”
“就趙波這種人,竟然也能當上hr,感覺他也沒啥能力,就會溜須拍馬。”
“這就是能力啊。”顧晨瞥了眼副駕駛上的盧薇薇,也是淡笑著說道:
“在這種民營企業,這種屬于交際能力,再說了,尤其是大公司,派系內卷比較嚴重。”
“就拿我們剛才救下的高健來說吧,他就屬于技術類,可能屬于研發這類。”
“他跟他師傅或許就屬于一個派系,而這個趙波跟他姨夫,或許又是另一個派系。”
頓了頓,顧晨也是搖頭嘆息:“這畢竟是人家企業的私事,我們也用不著操心,倒是盧師姐的心情有沒有好一些?”
顧晨說道最后,還是見話題引到盧薇薇身上。
畢竟這次出來放松心情,主要是陪盧薇薇。
盧薇薇幽幽的嘆口氣,也是無所謂道:“我好多了,心里也沒那么堵了。”
“主要是夢瑤跟我有千絲萬縷的聯系,之前又是住在同一個胡同。”
“所以她的死,我很難過,或許娛樂圈是在太亂了,容易迷失自我吧。”
偷偷瞥了眼顧晨,盧薇薇也是甜甜的笑道:“反正我覺得做個普通人就行,最起碼生活正常,我現在才知道爺爺為什么堅決不讓我進入娛樂圈。”
“以前看著那些曾經的隊友逐漸成名,內心或許會有些小失落,但現在看來,爺爺是真為我著想,他早就看穿一切。”
“盧爺爺見多識廣,他說的話,自有他的道理。”顧晨想起大家離開京城的日子也有些時日,不由調侃著說:“好像很久沒去京城看完盧爺爺了。”
“那我們改天去京城?”盧薇薇聞言顧晨說辭,忽然有些小激動。
可意識到自己有些太冒失了,于是又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假期一起去京城玩啊。”
“好啊。”顧晨不想盧薇薇太失望,只能暫時答應下來。
畢竟所謂的假期,也不知道是何年馬月。
一整天時間,顧晨都沒有浪費。
帶著盧薇薇去江南市不少景區游玩,包括坐過山車,海盜船,各種卡丁車。
直到太陽落山,大家才在江南古城外圍的一家餐館找到位置,準備在這里解決晚餐問題。
盧薇薇作為吃貨屬性,晚餐點的卻并不多。
兩個人,四菜一湯。
由于假期時間,大家一般沒有空余時間,因此這一天的休假,就顯得難能可貴。
“盧師姐,這道菜是店里的招牌菜,你多吃點。”顧晨夾起肉片往盧薇薇碗里添菜。
盧薇薇自然美滋滋的接受道:“謝謝顧師弟,感覺這家餐館是找對了,口味正合我意,下次記得把老王和小袁也叫過來吃。”
“那是一定的。”顧晨細細品味著菜肴,身邊用餐的顧客也漸漸多了起來。
隔壁一桌,兩男兩女,似乎是喝了不少小酒,說話聲音也格外洪亮。
高瘦男子一杯酒下肚,也是拍著桌子吼叫道:“特么的,太欺負人了,我去建輝集團應聘了3年,筆試成績也是最高的,可偏偏就輸在面試成績上,你說我找誰說理去?”
“你?”一名短發眼鏡女子見狀,也是嗤笑著回道:“我說廖俊博,去哪家公司不好,你偏要去建輝?建輝集團真有這么好嗎?”
“不好他就不會連續3年都去應聘了。”短發女子身邊一名胖胖的短發男子也是吐槽說:
“這建輝集團,在技術研發這塊,給除的工資是其他企業的1.5倍,換你你不去呀?”
“就是呀?”聽胖男子這么一說,一名黑長直女子也調侃著說:“在建輝集團干一年研發,賺的卻是其他公司一年半的錢,傻子才不去建輝呢。”
“可建輝不是人人想去就能去的呀。”短發眼鏡女抿上一口小酒,也是拍著高瘦男子的肩膀調侃道:
“我說廖俊博認命吧,難道你還看不出來?人家壓根就沒想招你進去,要不然的話,三年前你就應該在建輝集團的研發部了。”
“總之,聽姐們一句話,就在以前的公司老老實實的干活,別想這些沒用的。”
“我就是不甘心啊。”叫廖俊博的高瘦男子,也是急得直敲桌子,不由吐槽著說:
“這面試官,就是那個叫趙波的胖子,感覺他就是成心的。”
“第一年,我筆試第三名,他說只招筆試前兩名。”
“好吧,那我第二年再來,結果我筆試第二名,他又說只招筆試第一名。”
“那行,我今年又來,這次我不僅筆試第一名,我連形象語言各方面都做到了面面俱到,就像著能在那幫菜鳥中脫穎而出。”
右手背叩在左掌上,廖俊博也是悲憤不已道:“可特么這次又說我面試不行?扣掉我將近20分啊。”
“我特么筆試第一名,他面試給我扣20分,都是一些莫須有的理由。”
“那結果呢?他們錄取了誰?”黑長直女子問。
廖俊博無奈嘆息,也是侃侃而談:“據說錄取了一個筆試排名倒數第二的,說人家面試成績出色。”
“你說,這研發靠的是專業技術,筆試是最能考驗一個人的專業水平了,可一共參加應聘的50人,他排49名,妥妥的學渣。”
“面試好?面試好有什么用啊?難道搞研發的,靠動動嘴皮就能出成果?這不玩嘛?”
“兄弟。”也是見隔壁桌的廖俊博,正在聊關于建輝集團招聘的事情。
正好剛才盧薇薇和顧晨就見過建輝集團的hr趙波。
因此這個廖俊博口中的hr,其實也是大家認識的熟人。
盧薇薇有些看不下去了,畢竟在趙波那里,似乎這個廖俊博就是那個愣頭青。
人家擺明就是在欺負老實人,可這個愣頭青廖俊博似乎還不明白。
盧薇薇實在看不下去了,只能調侃著說道:“建議你還是換一份工作吧,建輝集團,要進那里,幾乎得看面子。”
“關鍵是你面子厚不厚?這跟你技術水平高低,其實真的沒有太多關系。”
頓了頓,盧薇薇也是無奈嘆息,提醒著道:“人家招聘,只是做做樣子,走個流程,錄取誰,其實都是內定好的,只是大家合起伙來騙公司,避免被公司管理層說閑話罷了。”
“對呀。”見盧薇薇總算說了句公道話,那名短發眼鏡女子,立馬也是贊同著說道:
“這個姐們跟我想一塊去了,你之所以三年不錄取,這跟你技術水平,還要你的面試情況并沒有太大關系。”
“因為你不管怎么努力,人家都會刷掉你,這不很明顯嗎?”
“俊博,放棄吧,這公司上個月連續意外事故,光一周內就死了三名員工,挺晦氣的。”
“去那里,不見得對你有什么好處,聽兄弟一句勸,還是回老公司,工資待遇差點就差點吧。”
見大家都這樣說,胖男子也是道出自己的看法。
可廖俊博似乎不甘心,也是惡狠狠的回道:“你們不懂,雖然你們的建議我接受,但是人總要點追求的嘛。”
“建輝集團在行業的地位,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只要能進建輝集團的技術研發部,哪怕你之后出來,那也是鍍金。”
“光這身份,在小公司的工資,最起碼得在建輝之上。”
一口悶酒下肚,廖俊博也是不甘道:“或許是因為我在建輝集團沒人吧,現在去這種公司,做什么都得靠熟人的面子,難啊。”
“別說了,喝酒喝酒。”感覺再說無意,短發眼鏡女子,也是舉起酒杯提議道。
大家也都沒閑著,碰杯之后,又開始聊天說地。
而顧晨卻一直在認真聆聽眾人的說辭。
剛才幾人提到了建輝集團,一周內連續三名員工意外事故的問題,顧晨之前在新聞中也聽到過。
當時的報道,是建輝集團內部通報,三名員工因為在大型設備上操作不當,接連在檢修設備時,不慎高空墜落,當場而亡。
事故發生后,安監部門也及時介入調查,最終建輝集團部分車間停產整頓。
從那件事情發生后,建輝集團也再沒聽說過意外事故。
但一周內,連續三人高空墜落,聽上去就很玄幻。
也難怪剛才那幾人在閑聊之際,也會覺得建輝集團有些晦氣。
于是顧晨借著隔壁桌聊天的機會,直接插嘴問道:“剛才聽你們說建輝集團,一周內三次事故,你們有知道內幕詳情的嗎?”
“新聞里不是有報道嗎?”廖俊博扭頭見問話者是顧晨,也是隨口一說。
顧晨則是淡淡一笑,又道:“新聞里是建輝集團的官方回復,感覺在玩文字優秀,并沒有講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只是含糊其辭的標識要加強監管,安全生產之類的,也對死者家屬發放了撫恤金,但我還是想知道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你有朋友在建輝?”見顧晨對建輝集團如此好奇,短發眼鏡女子也是隨口一問。
當然,顧晨對這件事情好奇,也并非心血來潮。
實在是因為今天上午在江心島救下來的高健,也是建輝集團的高管。
如果今天顧晨和盧薇薇沒有去江心島的古塔,或許高健已經跳塔自殺了。
但如果按照這個邏輯,那么他將是建輝集團,近期內的第四名高空墜落身亡者。
想著這些莫名的關聯,顧晨還是忍不住問道。
四人面面相覷,大家似乎也說不上來。
短發眼鏡女道:“我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但是聽里面的人說,好像是挺意外的,但也不知道是怎么發生的。”
“畢竟你一周內,要是兩人先后墜落身亡,那或許可以說是巧合,但如果是3個人先后墜落身亡,那就有點詭異了。”
“可能是設備上存在缺陷吧,才導致這些人發生意外事故。”胖男子吃著菜肴的同時,也是調侃著說:
“不過這東西有點邪門,也沒人說的準是為什么,反正依我看,就是有點不正常,但真相到底是什么?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建輝集團要把這些事情壓下來,避免給自己的公司帶來負面影響,這才是這些企業慣用的方式。”
“是啊。”顧晨也非常認同幾人的說辭,只是默默點頭,便也沒再說什么。
與盧薇薇的用餐,一直持續到晚上8點。
隨后大家在附近的公園里散步,回到芙蓉分局警員宿舍,已經是晚上9點30分。
翌日清晨,陽光普照。
大家陸續來到辦公室上班。
由于昨天王警官被欽點參加記者招待會,因此今天也像是放松一般,整個人神清氣爽。
盧薇薇見王警官洋洋得意,也是好奇問他:“老王,你昨天記者會參加的如何?”
“還行吧。”王警官伸了個懶腰,也是調侃著笑笑:“昨天早上臨時抱佛腳,感覺還挺有用的。”
“記者會上,表現的也是相當出色,完全是c位啊,趙局都在給我打配合,感覺自己當了回主角,這感覺簡直不要太好。”
“瞧把你嘚瑟的。”何俊超見老王同志興奮異常,也免不了要調侃幾句:“不就是參加了記者招待會嗎?人家顧晨和盧薇薇昨天還去外頭玩了一天。”
“所以人比人氣死人,當你還在為自己那點小傲嬌洋洋得意時,人家的小日子可比你快活多了。”
“你就酸吧。”王警官倒也不在乎。
畢竟何俊超也半斤對八兩。
作為一個工具人,何俊超的生活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因此王警官壓根不在乎,倒是對盧薇薇和顧晨昨天的情況頗感好奇。
于是主動轉過身,追問盧薇薇道:“我說盧薇薇,昨天在外頭跟顧晨待了一天,感覺如何?”
“還好吧。”盧薇薇隨口一說。
王警官咧嘴笑笑:“什么叫還好啊?你們就沒干點什么?”
“干點什么?你指哪方面?”盧薇薇見老王那副笑瞇瞇的面孔,也是不由好奇的問。
王警官則是詭笑著問道:“就沒干一些刺激的事情嗎?”
“刺激的事情?”盧薇薇仿佛的受到點醒一般,這才哦道:“你這么一說我倒是記起來了,我跟顧師弟,還真干了一些刺激的事情。”
“啥?”
一聽盧薇薇這話說的,包括何俊超,袁莎莎,王警官,丁警官在內的眾多新老同志,頓時都放下手頭工作,目瞪口呆的看向盧薇薇。
于是大家“嗖”的一下,頓時圍攏在盧薇薇身邊,似乎都想聽盧薇薇講一講跟顧晨昨天干過哪些刺激的事情?
由于顧晨去趙國志辦公室,匯報一些工作情況,因此也并不在辦公室。
所以大家也百無顧忌,直接把盧薇薇包圍起來。
“盧薇薇,你跟顧晨干…干了些什么刺激的事情啊?能跟我們說說嗎?”
“是呀盧師姐,你真的跟顧師兄干了那種刺激的事情?”
“天吶,一天沒見,你倆長本事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恨不得自己就要說出來。
盧薇薇左右看看大家,也是莫名其妙的道:“你們都想什么呢?我說跟顧師弟干過刺激的事情,是在十幾層古塔的窗邊,救下一名公司高管。”
“當時要是我們不在,或者晚到一會兒,他可能就已經跳下去了,等于是我跟顧師弟,幫他撿回一條命啊,就這還不刺激嗎?”
話音落下,整個辦公室頓時鴉雀無聲。
盧薇薇也是看著所有人那呆滯失望的目光,也是一臉好奇的問:“你們大家這是怎么了?怎么都不說話了?”
“咳咳。”王警官實在忍不住尷尬,只能干咳兩聲,假裝什么事情都沒發生。
大家見狀,也都戰略咳嗽,然后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紛紛返回到自己座位。
感覺是聽了個寂寞,就這也叫刺激?
果然跟大家心目中的“刺激”完全不一樣啊。
盧薇薇撓撓后腦,也是一臉懵圈,自我調侃的道:“你們這一個個的神經病啊?神秘兮兮的樣子,剛才不是你們要聽的嗎?難道樂意助人不好嗎?我跟顧師弟可是救了人家一命啊!”
“好了盧薇薇,我們已經知道了。”丁警官也是壓壓手,示意盧薇薇不必再說。
嘴里也是念念碎道:“有時候我真懷疑,你被顧晨帶偏了。”
“趙局給你們兩個這么好的機會,你們就了些這個?”
“那…那還要干些什么?”盧薇薇腦袋向后一縮,看著丁警官那恨鐵不成鋼的眼神,頓時恍然大悟,哦道:“原來你們是一位我們兩個…”
想到這里,盧薇薇自己先笑出聲道:“你們也太壞了吧?把我都給繞進去了,差點都不知道你們這些人在想什么,能不能都正經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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