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哥哥,是不是千年蟲發作了啊?我們這架飛機不會掉下去吧?”姜曉佳害怕的問道。
“不會。”楊飛堅定的道,“飛機遇到了氣流而已。”
“哦。”姜曉佳不是第一次坐飛機了,以前也曾經遇到過氣流,所以并不慌張。
楚秀就不同了,她花容失色,俏麗的小臉,變成了慘白一片,她雙手握緊拳頭,驚恐的望著前方,一動不敢動。
之前嚷著要寫遺言的老人,解開了安全帶,顫魏魏的站起身喊乘務員過來。
一個空乘冒著危險,扶著座位走過來,喊道:“老先生,請坐好,前方還有氣流。老先生,請坐好!”
她經過楊飛和蘇桐身邊時,飛機再次發出劇烈的顛簸。
空乘哎呀一聲,身子往蘇桐身邊歪倒。
楊飛怕她壓到蘇桐的肚子,連忙伸手扶住她。
“謝謝您——咦,楊先生,是您啊。”
楊飛一看,覺得面熟,但一時記不起她的名字,只是點了點頭。
“我是紀嫣然啊!您不記得我了?我還坐過您的勞斯萊斯呢!”
“哦,是你,紀小姐,你好。”
紀嫣然嫣然一笑,看了蘇桐一眼,然后又露出一抹深深的笑容,朝前方的老人走過去了。
蘇桐道:“你和這個空姐很熟?”
楊飛道:“見過兩次面。”
蘇桐忽然想到,有一次她從楊飛的外套口袋里,發現了一張紙,紙上有一個電話號碼,后來楊飛說是一個空姐的,莫非就是此人?
她可真的冤枉楊飛了,這個紀嫣然,根本就不是那個留號碼的空姐。
經常坐飛機的人,誰還不結識兩三個空姐?
何況是楊飛這樣的帥哥、富豪、名人?
蘇桐的心態,有了極大的調整,此刻雖然有所聯想,但也沒有深究。
紀嫣然耐心的勸導老人坐下,幫他系好安全帶。
飛機終于順利的沖破氣流區,恢復了平穩行駛。
楊飛笑著問蘇桐道:“你說,請剛才那位紀小姐當我們的空乘,怎么樣?”
“好啊。”蘇桐順著他的話,說道,“我看她蠻稱職的,人也溫柔細心,對待乘客也有耐心,嗯,挺不錯的。”
楊飛道:“那我就叫陳沫聯系她,聘請她了。”
“可以的。”蘇桐微微一笑。
楊飛肯咨詢她的意見,可見他和那個紀空姐之間,并沒有什么。
如果她真是楊飛的女人,還用得著當空乘這么辛苦嗎?
抵達尚海,已經是中午一點多。
楊飛安排了一場午宴,到達住處,稍事安頓后,便驅車前往。
今天的午宴,楊飛把老硯也請了過來。
但楊飛并沒有把楚秀的身份告訴老硯。
楊飛他們到達飯店的時候,老硯和陳沫他們已經在等候了。
“老板,酒菜已經點齊了,可以入席了。”陳沫過來報告。
楊飛嗯了一聲,目光卻看著老硯。
老硯似乎并沒有在意楚秀。
今天的老硯,早非吳下阿蒙。
老硯穿上了嶄新的名牌服飾,剪發頭發,刮了胡須。
之前那個不修邊幅的老硯,變成了穩重沉著的成功人士。
人靠衣裝,現在的老硯,看著也沒有以前那般顯老,頂多算是一個油膩的中年大叔。
就座的時候,楊飛特意把楚秀安排到老硯對面坐下。
楊飛沒有任何特別的提醒,他就想看看,老硯和自己的女兒不期而遇,到底能不能認出她來?
讓楊飛失望的是,午宴結束了,老硯也沒有任何特別的表示。
吃過飯,一行人往外走。
老硯走在楊飛身邊,向他匯報美國那邊的經營情況。
楊飛故意喊了一聲:“楚秀,你等一下。”
和姜曉佳走在前面的楚秀,回過頭來,對楊飛嫣然一笑:“楊飛哥哥。”
楊飛點點頭,說道:“等下曉佳要去發布會那邊排練,你跟著她,不要走丟了。”
楚秀脆聲應道:“好的呢!我跟小佳說好了,這一次,我就當她跟班!”
她來到大城市,覺得一切都好新鮮,對一切都好奇,心態是興奮而熱熱的。
楊飛擺擺手,看向老硯。
只見老硯臉色古怪,緊緊盯著楚秀。
楚秀也感覺到了老硯的目光,有些害羞的轉過身去。
楊飛問道:“老硯,怎么了?”
老硯啊了一聲,揉了揉眼睛,連忙說道:“沒什么——這女娃是誰啊?我看著好生面熟!剛才,我還以為看到了…”
楊飛道:“哦,她叫楚秀,是姜曉佳的同學,嗯,你還以為看到了誰?”
老硯表情變得十分的痛苦:“我還以為,看到了我妻子——長的實在是太像了。”
楊飛心念微動,問道:“是嗎?老硯,我知道你有一個女兒,她身上有什么明顯的特怔嗎?就是胎記什么的?”
老硯道:“有,她左邊肩胛骨下有一塊胎記,像梅花的形狀,我和妻子還開玩笑,說我們的女兒是梅花姑娘投胎呢!”
楊飛心神一震!
不會有錯了!
別人不知道,楊飛卻很清楚!
楚秀的右邊肩胛骨下,的確有一塊梅花形狀的胎記。
直到她長大,這塊胎記也沒有消失。
這塊胎記,因為長的位置比較特殊,就連楚秀本人都不知道。
她和楊飛在一起的第一個晚上,當楊飛發現這塊胎記,并告訴她時,她還說不相信呢!
后來,楊飛拿手機拍下來給她看,她才相信。
楊飛還挺喜歡她這個胎記的,粉紅的,像一朵花,從后面抱著她的時候,這朵花曾經帶給他太多的遐思。
有了這個實證,楊飛心里再無懷疑,知道楚秀就是老硯的女兒無疑了!
看著激動不已的老硯,楊飛覺得,有必須把螢螢還活在世上的事情告訴他。
至于老硯要不要和楚秀相認,那就是要看老硯自己了。
回到住處,楊飛特意把老硯喊進書房。
“老板,”老硯并沒有多想,就算有人和亡妻相像,他也以為只是巧合而已,世界上幾十億人呢,撞臉的事情常有,并不稀奇,“明天六六六公司的股票上市,我們的發行價是不是定高了一些?”
楊飛擺擺手,說道:“老硯,我們先不討論工作。”
老硯訝異的看著他,聽他說下去。
楊飛微微沉吟,然后肅然說道:“老硯,我哥哥翻閱了你家失火的所有案卷,查到當天火災現場,只有四具尸體,少了你的女兒。”
“什么?”老硯目瞪口呆,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那我女兒的尸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