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和寧馨跳了幾曲舞,感覺她動作比較生硬,也許是她平時很少跳交誼舞的原因吧。
其實,寧馨能歌能舞,歌舞雙絕,身形柔軟,曲線玲瓏,一舉一動,無不讓人著迷。
但雙人舞,講究的是配合和默契,而她卻放不開,有些拘束。
楊飛忽然想到了尚海復大附近那家工廠跳過的那場舞。
他和那個女子,第一次跳舞,卻無比的默契,就像兩個心意相通的人,不僅心靈一致,連步伐和身體的擺幅,都是那樣的和諧。
班上女生本來就少,更多的是兩個男生握著手在跳。
楊飛沒有更好的選擇,就又和寧馨跳了幾曲,兩人是舊識,一路走來,也發生了不少事,一向少話的寧馨,和楊飛偏有說不完的話。
跳著跳著,忽然有人喊了一聲:“馬凱和潘美婷呢?”
有人便笑:“他倆在談戀愛呢,說不定想在畢業的前一夜,結束二十年的單身?”
“肯定去小樹林了,咱們去抓他們!”
“缺不缺德?人家戀愛呢,管他們做什么事?”
“就鬧著玩唄!結婚還鬧洞房呢!”
“哦哦哦,走!鬧洞房去!”
借著酒勁,大家都轟然大笑,直去抓馬凱和潘美婷。
李志宏哭笑不得的對楊飛道:“這幫人,真的是無聊了。”
楊飛擺了擺手:“算了,我們也散了吧!”
李志宏眨眨眼:“要不,咱們也去湊湊熱鬧?看看王凱到底在做什么好事?”
楊飛呵呵一笑:“我沒那個興趣。”
他對寧馨道:“我送你回宿舍。”
寧馨嗯了一聲,兩人出來,來到女生宿舍樓下,她抬頭看了一眼宿舍,忽然說道:“對了,我們宿舍那幾個人,晚上都說不回來,就我一個人。”
楊飛道:“是嗎?那你一個人?害怕嗎?”
寧馨道:“要是有電,我一個人也不怕的。就怕停電,我會想到那天晚上,我家的門窗被人從外面封死的那天晚上,你知道的——我會格外的害怕。”
楊飛當然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溫聲笑道:“想必是不會停…”
忽然之間,眼前一黑。
然后,宿舍樓的各個窗口,爆發出轟然大呼聲:“停電了!”
楊飛無語的摸了摸下巴:“我這嘴,怎么這么靈了?”
寧馨撲哧一笑:“那怎么辦?真的停電了!”
楊飛看看時間,說道:“要不,去我那睡?我在外面有房子。”
寧馨輕輕咬了下嘴唇,用微弱的聲音嗯了一聲。
她在校四年,從來沒到外面過夜,今天這是頭一回,內心難免有些忐忑。
楊飛倒是無所謂,和她往外走。
經過實驗樓的時候,昏暗中,看到一群人在起哄,定睛一瞧,正是班上的同學。
原來,他們在實驗樓外面的樹林里,逮到了馬凱和潘美婷。
馬凱一邊系著皮帶,一邊氣急敗壞的叫道:“你們無不無聊?沒事做啊?老子受了嚴重的驚嚇,以后要是舉不起來,我找你們算賬,瑪德,到時我一個個割了你們的雞和蛋,讓你們也生不出小雞來!”
大家哄堂大笑。
寧馨抿嘴笑了笑,羞紅了臉,對楊飛道:“我們快走。”
楊飛也忍不住笑了。
趁著月光,楊飛和寧馨出了校門。
外面到處漆黑,居然是大面積的停電。
九幾年的時候,國內老是停電,農村尤甚,零三年以后,核電站和三峽水電站建成,情況才漸漸好轉。
楊飛所在的南方省,直到一幾年的時候,每到夏天用電高峰期,平房區還在限電或者區域供電。
因此,大家對停電,也就見慣不怪了。
美麗集團的夏季熱促正在舉行,蘇桐率領團隊,到各地進行督導,還沒有回來。
楊飛帶寧馨到四合院。
讓他倆絕望的是,四合院這邊也停了電。
兩人四目相對,然后就一發不可收拾的笑了起來。
“家里有蠟燭,我們可以多點幾根,嗯,過一個浪漫的燭光畢業之夜。”楊飛風趣的笑了笑。
寧馨道:“不知道停多久的電?感覺在北金這幾年,這邊沒怎么停電,今天這是怎么了?”
楊飛摸摸下巴:“畢業季,這是為了成全怕黑的男生和女生們。”
寧馨異樣的看了他一眼。
楊飛摸著黑開了門,進入里面,憑著記憶拿到了蠟燭點燃。
溫暖的燈光亮起來。
寧馨問道:“能沖涼嗎?”
楊飛道:“可以啊,你去啊,我幫你點根蠟燭放在里面。”
寧馨道:“可是,我忘記帶衣服了。”
楊飛道:“我不介意你穿我的。”
寧馨:“…”
在不洗澡和穿楊飛衣服這兩個選項上,寧馨理智的選擇了后者。
這么熱的天,她晚上又喝了點紅酒,不洗澡怎么睡?
她可是仙女呢!
寧馨進了淋浴間不久,楊飛就聽到里面傳來一聲尖叫。
他起身看了一眼,就知道為什么了。
蠟燭熄滅了。
楊飛端起客廳的蠟燭,來到沐浴間外,笑道:“要不,我舉著蠟燭,在外面幫你照著?”
“嗯,好啊,辛苦你了,剛才我一不小心,就碰到它了。”
“你洗吧,我在外面。”
“我以前也不怕黑的,就是那天晚上之后,我莫名的就對黑夜產生了恐懼。那天晚上的事,給我留下了很深的陰影。”
楊飛表示理解。
他的目光,投在沐浴間的磨砂玻璃門上。
以前他一個人偶爾來這邊小住,倒也沒有發覺,原來這磨砂門是半透明的的。
寧馨在里面,注意力在沖涼上,而且光源是從外面進來的,從她的角度看來,并不覺得玻璃多透明。
但楊飛卻能模模糊糊的看清她姣好的身體輪廓。
那是一幅完美的畫,她彎腰洗頭時,秀發瀑布般傾泄而下,曲線美得讓人怦然心動。
楊飛沒有挪開眼睛,而是神使鬼差的繼續欣賞著。
她洗完頭,身子往上一抬,頭發朝后甩動,身子往前一挺。
s形的完美曲線,一覽無遺。
她像一幅仙女裁就的剪影,又似一張會動的仕女畫,在玻璃后面展現。
楊飛忽然想到了一句話:
“我不會寫詩,我只是在詩里,刻畫了你的影子。予美的定義,我只想用你的名字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