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大內的某座宮殿中。
此時,原本布滿宮殿的星海已然收納成一團,懸浮在清羽的左手之上。
清羽保持著雙眼注視著手上由星空縮成的黑色球體,好似透過球體在看困在其中的某個小人。
“宇宙在乎手,萬化生乎身。這種奇特的體悟,讓我真正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清羽驀然笑道“感謝你,喬百玄,你讓我的道,又向前邁進了一大步,我能感覺到,神元境后期已然不遠了。”
笑聲清清冷冷,卻是真實無虛。清羽的雙眼依然保持在渙散狀態,他還在“觀天之道”的狀態中,卻已經可以展露自身的情緒了。
這于清羽而言,的確是值得驚喜的一大進步。
好處還不止于此,喬百玄不斷以碾碎清羽的星空,也是在向清羽不停演示這命運壇的演算秘法的奧妙,清羽的收益,不止是在武學上,還有天機易術上,也是收獲匪淺。
“真是個好人啊,喬百玄。既然如此,就好人做到底吧。”
清羽按著鳳九頭頂的右手突然動作,道道與鳳九本身完全相融的真氣,操縱著鳳九的身體,結出數道印決。
而后,已被碾碎的鳳凰虛影再次出現,不過,這一次它卻不是去阻止喬百玄,而是······
趁著北周龍脈被困鎖之機,狠狠掠去了一大縷龍脈之氣。
“噗——”
養心殿內,正由御醫診治的鳳天鳴猛然昂起上身,吐出了一大口鮮血,將金黃的被子染上大片赤紅。
本來經過靈門治療顯得有點正常臉色的面容更顯衰敗。
“啊!”御醫大驚而起,手忙腳亂地看著這突然發生的一幕,直感大難臨頭,死星罩頂。
不過好在御醫此時還有點理智,不算真正昏了頭,急忙大喊道“快···快去請靈門大師來。”
侍立在一旁的一個老太監突然消失無蹤,看來是去請靈門了。
其實鳳天鳴此時沒有主持九龍鼎天大陣,即便是龍脈受損,也不該如此。更別說現在只是被掠去一縷龍脈之氣了。
然則他數日前受的傷勢實在太重了,如今只是被孟山河以強行壓住罷了。龍脈缺失一縷氣,的確不會對鳳天鳴造成損傷,但卻能引發被鎮壓的傷勢。
傷勢復發這事情,就猶如雪上加霜一般,是本就嚴重的傷勢更顯惡化。鳳天鳴本就不多的壽數,應該又減了。
另一頭。
清羽截留一部分龍脈之氣以供研究后,便將剩余的龍脈之氣盡數融入鳳九體內。
當了監國皇子之后,不管其他人再怎么不愿意,鳳九也還是看到了皇室秘傳神功。
而在這之后,他人不知曉,以為鳳九只是看看,畢竟的限制擺在那里。鳳九總不能廢了一身神元境的功力重修吧。
但鳳九的的確確是把修煉的重心轉移道上了。
盡管鳳九一直以正人君子的面目示人,但他本身,還有清羽都是知道,鳳九這人和正人君子唯一沾邊的地方也就只有他有一副酷似正人君子的好皮囊了。
以鳳九的心性,一直未能將的威力發揮到極致,所以他轉修也是必須的。況且,未來的北周皇帝總不能不會吧。
好了,言歸正題。
傳承九百年,經過大周北周歷代皇帝精心改善,實則和天子武學有點近似。清羽將龍脈之氣打入鳳九體內,雖不會使其功力突飛猛進,卻也能增益的修行。
只不過此舉會坑點人就是了。
鳳天鳴已經被坑到了,剩下的喬百玄等人,也等到了送上門的黑鍋。
被困鎖住的神龍周邊突然出現道道七彩絲線,這些絲線有形而無質,卻能將困鎖住龍脈所化的神龍的無數金色圓環切割成碎塊,是神龍脫困。
“嗷——”
神龍纏繞著無數七彩絲線,怒吼著撞來,將顯現在天命羅盤上的層層衍輪撞得粉碎。
“不好,心緣方丈插手了。”喬百玄大驚道。
道道七彩絲線,自空中探出,將破敗道觀內的眾人皆是纏繞上。
“公子羽趁著我困鎖住龍脈之機,掠走龍脈之氣,北周皇帝此時肯定受到了牽連。大禪寺和山河書院絕對會插手。”
話音剛落,手按在喬百玄背后的張元祿突然抓著喬百玄的肩膀,彈身沖破道觀頂部。
然后,他就看到一只巨大的純白真氣之掌自空中按下。
“是孟山長。”
都是看過神都之戰的人,張元祿哪會不認識這將赤日法王和阿古戈按在地上摩擦的白色巨掌。
顯然,張元祿跳得遲了,孟山河的攻擊到了。
為了能快速過去擊殺公子羽,張元祿等人特意選了這一處距離神都極近的破道觀。
但這極近的位置,對神都是如此,對大同山也是如此。
孟山河都不需要出門,就能隔空一掌壓下來。
張元祿揚手將喬百玄扔給抓著張陽平的張元風,周身龍吟虎嘯,龍虎道氣沸騰,“龍虎聚風云。”
云龍風虎,撲殺而出,帶著壯烈的氣氛,殺向從天而降的巨掌。
無波無瀾,云龍風虎被巨掌一把拍散。壯烈這詞,一向就和犧牲搭邊,很明顯,張元祿這招并未能夠和孟山河這一巨掌抗衡。
“轟——”
巨掌將張元祿反拍如破道觀中,將整個道觀都拍成平地。
而后,消散成白霧消失。顯然,孟山河的懲戒也就到此為止了。
“二哥。”有張元祿攔了一會兒而逃出的張元風急忙跑到變成平地的道觀廢墟中,四處查找。
“咳咳······我在這兒。”
廢墟中,張元祿身形破開壓在身上的殘垣,翻身立起。
“二哥,你沒事吧。”張元風急忙過去。
“無妨,孟山長只是略作懲戒。”說話間,張元祿抹去嘴角的鮮血。
傷勢看起來挺嚴重,但對通神境強者來說,卻是不過如此。
“孟山長那關算是過了,大禪寺那邊卻是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