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一旦開了頭,就很難止住。
真正把目光對準蕭承業,眾人的思緒就開始策馬揚鞭起來。
是啊,被壓制了這么多年,說沒有不甘,沒有仇恨,誰信啊。而且剛剛蕭承業突然跳出來大叫的行為,現在想想,也可能是想著把嫌疑定死在元劍一頭上,不讓自己被懷疑。
越想,越是覺得蕭承業很是有嫌疑。
“哎呦,這位蕭小哥,挺不錯的嘛,夠狠!”練凝豎起大拇指,調笑道。
蕭承名的死,實則和他們并沒有關系,御劍山莊便是要遷怒,他們也不怕,畢竟誰沒有個背景呢?是以,其實在場的很多人都是來看個熱鬧。
如今熱鬧進入高/潮了,兇手出人意料地是被害者的弟弟,這極具反轉的效果,看得諸位觀眾都覺不虛此行,自然不吝于給個大拇指。
當然,也有人十分看不起蕭承業這等弒兄的惡行,羅浮山的朱空便是冷言譏笑道:“禽獸不如!”
羅浮山也是和真武門齊名的四大道門之一,精通的是道劍,以劍開道之路,是道門,也是劍道大派。
御劍山莊這些年勢力膨脹地厲害,有著重復劍神湖之心,是以對待其他劍道門派,都或明或暗地彰顯著高人一等的姿態。
羅浮山雖是四大道門之一,卻也沒能免俗,受到同等對待。倒不如說,羅浮山不是存粹的劍派,暗地里很是受到御劍山莊的譏諷,雙方關系一直很惡劣。
“原來是賊喊捉賊,自家人殺了蕭承名,卻把黑鍋扔到我們元師兄頭上”
“不要臉”
措詞這么激烈,自然是義憤填膺的劍道宮弟子,作為除蕭承名之外的另一個苦主,劍道宮弟子可以說是反應最大的。
‘嗯?他的反應,難道是知道了真兇?’
眾人之中,清羽最是在意的,就是看起來高深莫測的喬百玄。
此時,喬百玄只是淡然自若地看著他人反應,面上不喜不悲,如局外之人,一點看不出是他主動挑出洛琰二人身份,請求調查的。
而且,清羽發現,喬百玄的目光,也是時不時掃到那個先前被自己懷疑的御劍山莊弟子。
“我不是,不是”
眾口鑠金,加之嫌疑重重,蕭承業現在是百口莫辯,被釘到弒兄的罪名墻上。
盡管眾人不會對他怎樣,畢竟他是御劍山莊的少莊主,在蕭承名死后,還是唯一一位少莊主。但可以想見,回了御劍山莊,定落不得好。
而且,大家都是名門正派,豈能容這弒兄小人來爭奪算天傳承這等有德者居之的寶物,還是將這小人捆綁,待事后送上御劍山莊讓莊主處置吧。
“喬少俠···喬兄,您師從時命老前輩,以您的法眼,定能看出我是被冤枉的,請您救救我啊!”
蕭承業及時想到先前喬百玄說過,他已找到兇手,只是沒有證據,是以立馬將喬百玄當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言語間,極盡懇求之色,若不是還顧及御劍山莊的顏面,可能這懇求就變成跪求了。
真要被釘上弒兄的標簽,便是不被他爹給一掌拍死給大哥償命,下半輩子也可能被囚禁在山莊中不得出來了。這種時候,蕭承業也顧不得什么面子了。
“蕭少莊主,莫急,在下不會令你平白受冤的。”喬百玄走過去拍了拍蕭承業的肩膀。
此言一出,眾人齊刷刷地看著喬百玄。
“喬少俠,難道真兇不是蕭承業?”
“真兇嘛,自然不是蕭承業,御劍山莊乃是名門正派,蕭莊主也是正道名宿,豈會教出弒兄的逆子呢?我說的對吧,蕭少莊主!”喬百玄含笑看著蕭承業道。
“對對對,喬少俠說得對!”蕭承業點頭如搗蒜,若是頭前有塊石板,都能被他頭槌給撞碎。
“真兇,便在眾人之中。”喬百玄轉身環顧眾人,“他就是”
突然,喬百玄頭也不回地一掌向后拍出,掌風似有似無,輕飄飄的一掌,卻好似無所不在,如天網般,籠罩向那必中之人。
掌風掠過后面的蕭承業的肩膀,擊向一個普普通通,絲毫不起眼的御劍山莊弟子。
以喬百玄的功力,加上這看著就不尋常的一掌,這名弟子,定然無法躲過這一掌。
然而,凡事沒有定然。
清羽的太虛眼能觀測到,這名弟子功力陡然暴漲,先天二重、三重、四重 直接暴漲到先天七重,驟然拔劍,輝然劍氣,一劍斬開喬百玄籠罩一切的掌勢,右閃避開這必中的一掌。
“你”被剛剛一掌差點嚇傻的蕭承業轉身,正好看見這名弟子閃瞎眼的表現。
“李丘然?!怎么可能?”蕭承業難以置信地大吼道。
這李丘然蕭承業認識,大哥蕭承名的跟班之一。
但是,先天七重,已是超過了先天六重的自己,有這等實力,怎么可能做大哥蕭承名的隨從。而且,蕭承名也才先天七重啊。
‘李丘然,久違的熟悉名字!’清羽記得這個名字,畢竟他家基本上都是死在清羽手中。
揚城李家家主李平笙的二兒子——李丘然,常年不在揚城,以經商之名,一直在外。實則早就拜入御劍山莊門下,李家大部分資金,都用于李丘然在御劍山莊的各種用度了。
嗯···清羽之所以記住這個只看過一次的名字,主要原因就是這個。李丘然害得清羽少了一大筆反派點進賬。
李丘然閃過那一掌之后,揮劍橫掃,劍光閃過,周圍的御劍山莊弟子非死即傷。
其后提氣縱身,欲以輕功逃跑。
“抓住他!”蕭承業大聲疾呼。
然而,還在附近的諸人可不是他蕭承業命令得了的,他們也沒心思幫競爭對手抓人。
沒人出手的情況下,李丘然逃跑似乎已成定局。外邊的那些江湖散人,攔不住他。
不過,他們沒心思,有人有心思。
“留下!”
鋒芒畢露的劍氣,橫截在李丘然的逃跑之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