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啪嘰······”
幽暗漆黑的山洞密室之中,不停的咀嚼聲傳來,好似有個食人妖魔正在進食。
“哇,吃得真爽······”
自得到「龍象般若功」已有七日。七日以來,清羽日夜苦修,托那位不肯露面的雇主的福,有著‘至元丹’之助,「龍象般若功」在這七日里連連破關,已是突破到了第三層。
現在清羽的身體強度,已經能支撐八倍真氣很長一段時間了,基本算是無虞于副作用了。
但是,修煉「龍象般若功」的副作用倒是來了,不,應該不算是副作用吧,這是所有煉體功法都有的通病,食物消耗過大。
據點里本來以為可以支持所有人至少吃兩個月的食物,在快速破關的清羽消耗下,已經即將告竭了。
也就是說,本來以為可以閉關至少一個月的計劃,現在即將結束了。
稍作休息后,清羽決定出關,結束快宅到發霉的山洞生活。
密室石門緩緩移開,清羽整理姿態,維持龍首該有的威儀,緩步邁出。
密室外,一如既往的有著兩人守候。
“近日外頭的風聲如何,真武門可有什么動靜?”清羽隨口向其中一個守門的黑衣人問道。
“稟龍首,真武門雖加大了搜索我等青龍會的力度,但并沒有預料中那等風聲鶴唳的程度。”巧得很,回答的這個黑衣人又是上次給清羽引路的那個。
“是嗎?”
清羽下意識地摸著配在身邊的太明劍的劍柄,他的直覺告訴他,真武門之所以沒有滿天下的搜捕公子羽,和這柄劍的原主人有關。
當然,不是因為清虛想要以自己的力量親自報復清羽,他不是那種人。
真武門那邊,應該是要掩蓋他們的首席弟子被公子羽打敗的事跡。
畢竟,公子羽說到底也只是個殺手頭子,和清虛這個真武門大師兄在地位上是完全不可比的。
這等戰績若是披露出來,地位懸殊的二人,勝利的竟然是那個地位低的殺手頭子,肯定會驚爆江湖人的眼球。真武門瞬間就會變成一個笑話。
‘不過,劍都被我搶走了,還怎么掩蓋。總不能說公子羽這個殺手頭子還兼職梁上君子,夜里趁清虛不備,順手牽羊順走了隨身寶劍吧。那還不如說是被我打敗了呢,至少體面點。’
‘等等,我有一個不錯的想法······’
清羽突然間想到了一個主意,一個可能達成他之前未完成的目的的注意。
“那個被抓過來的陳清林還活著嗎?”
“還活著,聽從龍首的吩咐,我們并沒有對他繼續用刑,他目前依然被關押在囚室之中。”黑衣人恭聲回道。
“帶路。”
陳清林活得挺滋潤的,由于之前龍首說這個俘虜可能還有用,陳清林連一日三餐都沒少,養得白白胖胖的,就是臉色差了點。
托江湖中那些謠言的福,青龍會在一般人的眼里已經快妖魔化了,個個都是吃人肉,喝人血的。
陳清林當日在清靈面前對青龍會是種種不屑,現今落在青龍會手里,卻是想起了之前的江湖傳言,生怕哪天就有人把自己這個儲備糧給咔嚓了。是以頓頓飯都是當做左后一頓吃的,日日夜夜生活在恐懼之中。
“你好啊,陳清林。”戲謔的聲音,喚醒了縮在墻角,正沉浸在恐懼中的陳清林。
他抬起頭,向聲音來源看去,只見一個身穿黑色華服,臉上覆著一張青銅面具的身影,正站在自己身旁,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公子羽。”特征這般明顯,陳清林又怎會不認識來人是誰。
“你是來殺我的嗎?來吧!”
以為自己死到臨頭,陳清林倒是解脫般地長出了一口氣,這種沉浸在恐懼之中的日子,總算是到了頭。
“會有人來替我報仇吧。”
“哦?”清羽發出語氣古怪的疑問,“真的會如此嗎?”
“真的會有人來替你報仇嗎?據我所知,真武門現在根本就沒有傳出有弟子被青龍會抓走的消息。就連搜捕,也不過是比之前更嚴密了些罷了。看來你在他們的眼里,并沒有什么地位啊!”
“你什么意思!”陳清林陡得抬頭怒視著清羽。
這時候,他卻是去除了對清羽的恐懼,在剛剛坦然決定接受死亡之時,恐懼就已經離他而去了。畢竟,絕大多數時候,死亡一般都是最令人恐懼的事情。如果連死都不怕,那就沒什么好怕的了。(雖然很多時候這句話就是句空話)
“意思還不夠明顯嗎?”清羽低頭直視著陳清林的雙眼,那雙眼瞳中,除了憤怒,還有更深的恐懼。
不是恐懼死亡,而是害怕心中的那個猜測成為現實。
“你,被,放,棄,了!”一字一頓,清羽說出了陳清林心中最大的恐懼。
“這不可能!”陳清林突得暴動起來,他怒視著清羽,舉起拳頭想要砸向清羽。
但是,在那雙如淵似海的眼瞳注視之下,陳清林又突然感覺怒火被冷水澆滅,心中的勇氣陡得消失,瑟縮著放下拳頭。
“這不可能···不可能······師父···師父不會放棄我的······”
最終,陳清林又縮回墻角,抱著雙膝喃喃自語。
“你師父的確不會放棄你,”青銅面具下,嘴角劃過一絲詭笑,“就算要放棄你,他也有他不得不放棄的理由。”
“理由?”陳清林茫然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他需要一個理由。
“是啊,理由,一個不得不放棄你的理由。比如······掩蓋真武門首席弟子清虛敗給一個見不得光的殺手頭子,不讓真武門的顏面有失。你覺得這個理由夠不夠分量。”
帶著絲絲誘導,詭異的音調挑起聆聽者心中的情緒,清羽說出了一個足夠的理由。這個理由,讓陳清林眼中緩緩充斥著恨意。
“清虛!!!”